“你不是說周末請我吃烤魚嗎?怎么又變成了回你出租屋做青菜豆腐湯?”程露站在街口,雙手抱臂,眉頭擰成一團,聲音里摻雜著幾分失望和責備。
站在她面前的,是身高一米八、穿著洗得泛白的POLO衫的吳澤。他抓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露露,最近項目結算晚了,我信用卡快到上限了,咱們先湊合一頓,我保證,下月請你吃兩條大魚。”
“你一年掙三十萬,就吃不起一頓烤魚?”程露眼神里閃過一絲輕蔑,“你不是鳳凰男嗎?從小考第一、寒窗苦讀、碩士畢業,最后還是連頓飯都舍不得花錢。”
吳澤的臉微微一僵,低聲道:“我不是舍不得,是想把錢攢下來結婚買房。”
“結婚買房就只能喝湯?我跟你在一起,是想有盼頭,不是跟著你過清貧日子的!”程露的聲音已經拔高,引來旁人側目。
她甩頭走了,留下吳澤一人站在夜色里,手指在褲縫邊反復搓著,眼里像是藏了半碗涼水。
程露今年28歲,長得清秀、干練,是公司里出了名的“精致女孩”。她從不吃地攤,也不坐公交,化妝品是專柜,咖啡只喝進口豆。
吳澤,31歲,出身縣城農村,父親是木匠,母親在家養雞種菜。他考進名校,拿到IT大廠的offer,年薪30萬,但一直攢錢給弟弟交學費,還房貸補貼父母。他吃飯只點快餐優惠套餐,鞋子穿了三年不換。他們在朋友婚禮上認識,程露覺得他樸實,吳澤也被她的光鮮吸引。但越處越發現,兩人的“消費觀”像兩條平行線,怎么也靠不攏。
兩天后,程露發來信息:“分手吧,我受不了你的生活方式。你省吃儉用是你的事,但我想吃頓烤魚不是罪。”
吳澤看著手機發了會兒呆,只回了一句:“好。”
他點開美團,猶豫了很久,還是訂了那家程露最愛的“椒香烤魚”,一個人坐在靠窗的卡座,吃得有點辣得出汗,也有點澀得咽不下。
半年過去。
吳澤跳槽到了新公司,年薪漲到了五十萬。他在城郊買了套小兩居,給爸媽也換了新的冰箱。生活,慢慢有了些盼頭。
那天,他在公司樓下咖啡廳偶遇程露。她穿著一身名牌,臉色卻疲憊,眼底有遮不住的倦意。
“還記得你說過我連頓烤魚都舍不得嗎?”吳澤放下杯子,輕描淡寫地說,“現在,我每周都請自己吃一頓,誰說苦出身的男人,只能讓人受窮?”
程露一愣,扯出一個僵笑:“挺好的,你變了,變得會享受了。”
“其實我一直愿意為喜歡的人花錢,只是不想把感情當投資。”吳澤頓了頓,“謝謝你提醒我,未來的日子,值得跟愿意一起喝湯也甘之如飴的人過。”
說完,他起身走了,陽光透過落地窗打在他身上,干凈、堅定、不再自卑。
程露坐在那里,看著他的背影發了很久的呆,手中那杯咖啡已涼,卻沒嘗出苦還是酸。她忽然意識到,那個曾被她嫌“摳門”的鳳凰男,早已不再需要她的認可。
有些人,不是不會疼你,而是想把未來鋪好;有些人,不是配不上你,而是你不愿等他變好。人生最貴的,不是烤魚,而是能一起喝湯不棄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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