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第三野戰軍勝利渡過長江,追殲逃敵,控制浙贛鐵路杭州至東鄉段割斷湯恩伯、白崇禧兩集團之聯系的情況下,國民黨軍慌忙收縮兵力,圖作垂死掙扎。龜縮于上海地區的湯恩伯集團,在蔣介石的親自督令下,企圖憑借8個軍25個師共20余萬兵力,依托縱深數十里的4000多個永備型工事為骨干組成的防御陣地負隅頑抗,以爭取時間,搶運物資,并陰謀大肆破壞上海,挑起國際事端,促使帝國主義武裝干涉。
為粉碎湯恩伯集團的企圖,中共中央軍委、總前委確定:第三野戰軍以主力圍殲淞滬地區之敵,攻占上海;另以一部兵力繼續向浙江東南部進軍,解放浙江全省。第二野戰軍主力在浙贛鐵路金華、東鄉段休整,為戰略預備隊,準備對付美帝國主義可能的武裝干涉,保障第三野戰軍圍殲上海之敵;另以一部兵力支援第四野戰軍第十二兵團渡江作戰,并協同該兵團向南潯線突擊,相機進占南昌。 當時的上海灘是什么情形 1949年春天,享有“東方巴黎”美譽的大上海,失去了昔日的繁華魅力。前線不斷戰敗的消息驚得國民黨軍政要員、上海的商賈巨富以及形形色色的大小人物惶惶不可終日。
滿街的鹿砦、沙包,各種街頭工事和云集在上海四郊的20多萬國民黨軍隊清楚地告訴人們,上海將有一場難以避免的戰火。對戰爭的恐懼及四處橫行的國民黨軍、警、憲,像鋪天蓋地的瘟疫一般,在上海掀起了一陣陣混亂、潰逃的狂潮。機場、港口每天都是人山人海,機票、船票早已脫銷。有本事的人懷揣金條四處奔波,為的是能得到一張早日離開的機票、船票。此時的上海人早已熟悉了戰爭,更熟悉了逃難。 上海,就是這么一塊神奇之地。是當時亞洲最大的商埠、最大的都市,卻也是戰爭頻繁光顧之地。
1932年的“一·二八”淞滬之戰,這里曾爆發了熾烈的戰火。1937年7月7日,全國抗戰爆發,之后一個多月,“八一三”淞滬會戰又把這里打得天翻地覆。 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宣布無條件投降。一時間,浦江兩岸,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市民們載歌載舞,通宵達旦。他們盼望中國從此走上和平、民主、獨立富強的道路。從此休養生息、安居樂業。
然而希望很快成了泡影,等待他們的卻是國民黨政治上的獨裁,經濟上的掠奪和國民黨挑起的內戰烈火。 抗戰勝利的槍聲剛停,硝煙未散,國民黨就迫不及待地搶奪勝利果實。為防止日軍向八路軍、新四軍繳械投降,保證自己的“接受”,蔣介石不惜任命漢奸、偽上海市長周佛海為軍委會上海行動總隊總指揮,勾結日軍阻止新四軍進入上海;并在美軍的配合下緊急空運軍隊,與日偽軍聯合進攻解放區。 當時上海幾百座倉庫囤滿了日軍搜刮的無數戰略物資,加上日偽產業,總值在1萬億元法幣以上。眨眼間,上海出現了“饑鷹滿天飛,餓虎遍地滾”的場面。前者指后方飛來的接收者,后者則指原在上海的所謂“抗日英雄”、“地下工作者”。 首先登上“劫收”舞臺的便是這批熟悉上海的黨棍、特務、流氓和由漢奸搖身一變的“地下工作者”。他們擇肥而噬,人人暴發。
第二輪趕到的則是掌握現代交通工具的國民黨軍隊系統,如淞滬警備司令部、海軍部等,他們以軍人特有的“干練”草草結束了受降儀式,轉而迅速地撐滿自己的腰包。 第三輪才是國民黨政府委派的接受大員。他們手持上方寶劍,也不甘落后,全力以赴地參與劫奪、貪污、敲詐,甚至為分贓不均而與前兩者兵戎相見。 劫收者的主要目標:一是日偽財產,二是市民住宅、汽車和財產,三是民族工商業。其首要者為房產、黃金。汪偽中央儲備銀行的50萬兩準備金被國民黨第三方面軍司令湯恩伯捷足先登、搶掠一空。大到工廠、醫院,小到房屋、文物,經過他的手便落入私囊,不知所終,連其副官也成巨富。
市長錢大鈞因熱衷于“劫收”而被上海人民稱為“錢大釣”。 當權者還利用滬渝兩地黃金黑市的差價,將劫得的無數金銀財寶每天空運重慶,轉手拋出,大發其財。后來當上海物價上漲,黑市價高過重慶時,又如此這般空運回滬再次投機。大人物如此,小官吏們則上行下效,利用職務之便,渾水摸魚、監守自盜、瞞天過海、隱漏私吞。白天各倉庫死氣沉沉,入夜則燈火通明,整批整箱地偷運盜買。如此作為,使得人人皆知國民黨“有官皆貪,無吏不污”。
國民黨內某些特大官僚資本集團,眼見上海肥肉被瓜分,無不眼紅心焦,很快也以財政金融工業接收大員的身份擠入上海,大刀闊斧地鯨吞金融工業機構。他們的眼光主要瞄準企業,特日偽強租占用的中國企業一口吞下,然后標價,由自己中標盤下產權。官僚資本一下子在上海劫得470多家企業,占全國官僚資本企業總數的80%;對民族工商業,則強迫其讓出股權,以增資、貸款等巧取豪奪的手段控制管理大權。
所有這些“劫收”大員無不空手而來、滿載而去。上海民眾說他們人人“三洋開泰”(捧西洋、愛東洋、要現洋),個個“五子登科”(條子、房子、車子、女子、位子)。 除了經濟上的搜刮、劫奪外,國民黨當局還在政治上包庇漢奸,歧視收復區人民,加強獨裁統治。他們利用日偽“維持治安”,為打內戰又大量收編偽軍;對于一般漢奸、軍統特務和司法當局則公開標價,得錢買放。
上海群眾譏之為“有條(金條)有理,無法(法幣)無天”。當局對收復區的人民則百般歧視,將工人、學生、職員等一概被斥為偽工人、偽學生、偽職員。對青年學生進行“甄審”,否認學籍,規定須經一年思想訓練,否則剝奪他們繼續升學的權利。對為抗戰作出重大貢獻的內遷工廠回滬的工人和廠主,國民黨當局則不聞不問,一味以高壓來彈壓要求工作的失業工人。 抗戰勝利時,上海人民曾歡呼“天亮了”。
然而,他們看到的只是獨裁日甚,內戰四起;接收大員中飽私囊,大小漢奸逍遙法外;物價飛漲、企業倒閉、百業蕭條、民不聊生。上海人民嘆息:“天上來,地上來,平民百姓活不來;盼中央,望中央,中央來了更遭殃。” 眼下,蔣介石、湯恩伯又把20多萬國民黨軍隊放到了上海灘,擺出了一副大打的架勢。 蔣介石從上海等地究竟運走了多少黃金、珠寶、文物等到臺灣 早在遼沈戰役發起時,蔣介石就開始準備后路了。
他將陳誠派到臺灣之后,就著手計劃并實施將大陸的財富、重要戰略物資朝臺灣運了。 多年來上海是國民黨政治經濟中心,四大家族掠奪全國人民的財富多集中于此地,特別是1948年幣制改革后,民間所藏金銀美鈔幾乎被搜刮殆盡,全部庫存于上海的國庫。這樣一大批金銀和物資,蔣介石決不甘心留給自己的死敵共產黨,但運送這樣一大批金銀和物資卻需要時間,蔣介石這時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上海多守一日,他就能多搬運一些物資。 1948年12月,國民黨內呼請蔣介石下野的聲浪越來越高。他召見了自己的小同鄉——著名的地質學家翁文灝。此公曾一度擔任過國民政府的行政院長,后改任資源委員會委員長。
蔣介石告訴翁文灝,他打算將南京的5個大廠的人員連同設備,一起運往臺灣。
翁將蔣的話轉告了資源委員會委員長孫越崎,沒想到竟遭他反對。孫找了個借口:“經費奇缺,沒法拆遷轉運,若要遷走這5個廠,至少需要100億元的搬運費。”孫越崎以為提出這個數字會使蔣介石知難而退,誰知蔣介石答復說:“沒有經費好說,撥給他130億元。”整整多出30億元。孫的口被堵死了。 蔣介石為何如此重視搬走資源委員會管轄的大廠呢? 原來,資源委員會一直經辦全國的煤、石油、有色金屬、機械制造、化工、電力、水泥、制糖、造紙等“國有企業”,擁有職員3萬余人,技術人員及工人共70余萬人。其中技術人員里留學生及國內大學畢業的工程技術人員占40%,可以說是全國工程行業的精華所在。
所以資源委員會成了蔣介石的“命根子”,他不惜花大價錢搬廠,一為設備,二為人才,他決不能把這些留給共產黨。 他選中第一批搬的5個大廠分別是:南京電照廠、有線電廠、無線電廠、高壓電瓷廠、馬鞍山鋼鐵廠。 1949年1月10日,淮海戰役中共勝利的這一天,蔣介石命蔣經國持手諭找在上海的中央銀行總裁俞鴻鈞,要其把庫存的全部黃金、白銀、美鈔運往臺灣。 1月16日,蔣介石親自召見俞鴻鈞、席德懋,下令中央、中國兩銀行,將全部外匯化整為零,存入私人戶頭,以防共產黨接收。
這以后,每當夜幕降臨時,經常有神秘的兵艦停泊在國民黨政府中央銀行前面不遠的黃浦江上,船上煙囪冒著煙,馬達一刻不停地運轉,以備隨時開走。附近的江面和岸上實行嚴格管制,任何船只和個人都不得靠近。身強力壯的軍統特務偽裝成“苦力”,吃力地把沉重的木箱抬上軍艦。 這就是蔣介石偷運國庫金銀的情景。 據國民黨監察院財政委秘密會議報告和《李宗仁回憶錄》中的統計數字,去臺灣前,蔣介石從國庫偷運走黃金390萬盎司,外匯7000萬美元和價值7000萬美元的銀元,總計價值約在5億美元以上。
上海解放前4個月,蔣介石的偷運工作達到了高潮。這時蔣介石偷運的不再僅限于黃金、白銀、美鈔,而是把范圍擴大到機器設備、車輛、紙張、棉紗、布匹、甚至化學原料、藥品等。總之,一切有用的東西他都想搬。這期間,他從上海搶運了1500船的物資,還不算飛機運走的。 直到5月22日,人民解放軍第三野戰軍已打到市郊臨近市區了,蔣介石仍電令留在馬公島的兒子蔣經國飛回上海再搶運一批物資。可是當蔣經國飛臨上海上空時,江灣機場已彌漫著解放軍炮彈爆炸后的煙塵,飛機無法降落。蔣經國只好悻悻而歸,并致電其父:“上海已經陷入共軍之手,再搶運物資已不可能了”。 蔣介石只好縮手。 蔣經國又在《我的父親》一書中披露:1948年底,當國民黨軍從上海快要撤退的時候,蔣介石派蔣經國等幾個人到上海去,要他們設法把上海中央銀行庫存的黃金全部運到臺灣去。
臨行的時候,蔣介石再三囑咐蔣經國: “千萬要保守機密,不可泄露一點消息。” 因為蔣介石早已預料到,李宗仁一定要以國庫黃金作為和談的條件之一,蔣其實是怕李宗仁阻止他們運走黃金。 蔣經國等人秘密潛入上海,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一批黃金運到了臺灣。蔣經國后來評論說:“政府在搬遷來臺的初期,如果沒有這批黃金來彌補,財政和經濟形勢早已不堪設想了,哪里還有這樣穩定的局面?古語說無糧不聚兵,如果當時糧餉缺乏,軍隊給養成了問題,那該是何等嚴重?”
蔣介石盜運走多少黃金、銀元、美元?蔣介石下野之后,親筆寫下一個手令,由蔣經國面交聯勤總部中將財務署長吳嵩慶,命中央銀行將全部黃金、銀元及外幣提出。 吳嵩慶,浙江鎮海人,是蔣介石的同鄉,他從法國巴黎大學畢業,懂外語,抗戰時曾在航空委員會當過秘書,財務處長等職,通過侍從室和宋美齡拉上了關系。后來,在是訓團高級黨政受訓,參加了陳立夫的“國父實業計劃研究會”,同CC關系密切,也得到蔣介石的信任。 蔣介石對吳嵩慶下令:所有硬通貨,全部由蔣本人掌握,吳對蔣本人負責,有關開支、調運、分配等事項,必須有蔣介石的親筆批示。 吳嵩慶究竟從中央銀行提出多少呢?
據吳嵩慶的中校秘書詹特芳記述: 1.外幣:約合8000萬美元(這個數字是吳嵩慶親口說的)。蔣介石和他周圍的人都非常清楚,淮海戰役后,雖然也作了些固守江南,確保上海,成立南昌行營以及經營西南等花招用以自欺欺人,而實際誰都明白,大陸已經站不住腳了。因此,設法將臺幣與金圓券脫離關系,臺幣直接與美元掛上鉤,有外匯牌價,金圓券在臺灣不能流通,這樣大陸與臺灣就形成兩個國家銀行了,蔣政權就可以毫無顧忌地發行金圓券。每撤退一地,人民政府手中的金圓券,只是廢紙一張,不會影響臺灣的金融。
臺幣的準備金從何而來?主要是這次提取的外幣。 2.黃金:中央銀行原報告有90萬兩,經過這次徹底核對,實存92萬兩,多出2萬兩。約大部分是金塊,每塊10余斤至20余斤不等,塊面刻有成色及重量字樣。 另外還有黃金4200余兩,據說這是蔣介石私人存的,為了便于記載,我們將它立為專戶,稱為特種黃金存款,而黃金實物仍混在一起。
這本來是個掩耳盜鈴的事。蔣介石自取得國民黨的統治權后,早已化家為國進而化國為家了。
如這次他一下臺,馬上就將中央銀行的全部黃金、銀元及外幣提走,這是根據銀行規定的哪一條?歷來蔣介石批發的不少私人贈款,還不都是在國庫的金銀中支出的嗎(可那4200兩,一直未動)? 3.銀元:約計3000萬元。 以上這些人民血汗,經由吳嵩慶以軍費名義全部提走后,其中黃金及銀元用了一艘海軍兵艦由上海運到廈門,在廈門存放了一個短時間,又移至臺灣。當時具體負責這件工作的人,有財務署收支司副司長董德成,總務科李光烈等,但他們是臨時抽調的,有的人可能還不知道其中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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