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余瘦君一聽電話,得知死者是一個“青年女人”立即意識出現意外了,自己也許晚了一步,很有可能會是這個申小姐,如果是的話,那就是敵人對申小姐實施的滅口措施。而此時余瘦君針對主持章公館對面的“鴻圖旅館”內外蹲守了三天,沒有任何結果。而“蘇089室”頭目鮑甘默之所以遲遲不動手,是因為他對“富秋閣”的安全問題尚有顧慮。
梁敬佛說過,如果自己遭遇不測,申小姐就會給公安局寫一封匿名信,檢舉“蘇089室”設在“絕味醬園”的秘密信箱,但最后梁敬佛卻加入“蘇089室”,而鮑甘默接受了臺灣“保密局”本部暗殺“華東八室”偵查員的命令,為了完成暗殺任務,鮑甘默未經上級允許,讓梁敬佛加入小組,這是嚴重違背“團體”紀律,要是過去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這么做,否則,只怕刺殺“華東八室”偵查員的活兒還沒來得及執行,他就成為“保密局”的下一個密裁目標了。但為了完成任務,鮑甘默自作主張暫時把“老八”留在“富秋閣”,但為了保密就必須做掉申小姐。
因此鮑甘默指示薛高飛按部就班進行刺殺行動前的準備工作,于是薛高飛冒充營造行招攬生意的伙計給“鴻圖旅館”打電話,詢問其夏季整修的用工情況,得知這個活兒已經被李德興營造廠攬下了。鮑甘默遂命令手下特務前往踩點。次日,那個特務冒充李德興營造廠的木工領班曹師傅前往鴻圖旅館,在三樓房間尋找合適的射擊位置,躲在窗簾后面通過望遠鏡觀察對面的章公館陽臺。
根據計劃,薛高飛打算第二天就開始行動,可是當晚鮑甘默卻下令是暫緩行動,因為作為資深特工,鮑甘默知道執行刺殺“華東八室”偵查員這等重大任務,行動只能一次,不會有第二次,幾番考慮下來,行動計劃還得繼續完善。
因為梁敬佛那里出現了意外,當初梁敬佛把白塔東路和福面館二樓安全屋的鑰匙交了出來,而鮑甘默知道安全屋的房門裝的是法國“海盜牌”司必靈鎖,而標配鑰匙應該是三把。按照蘇南地區出租房子的規矩,通常都是房東自己留一把,其余兩把給房客。因此梁敬佛手里應該有兩把鑰匙的,可他他怎么只交出一把?
鮑甘默覺得,這不僅僅是一把鑰匙的問題,而是涉及這把鑰匙是否會牽出其他麻煩,甚至影響到“蘇089室”安全的重大問題。因此必須調查清楚。自梁敬佛自來到“富秋閣”以后,一直住在后院那間堆放雜物的屋子里,當鮑甘默問及另外一把鑰匙的時候,梁敬佛表示把鑰匙給了申小姐,還有一把在房東那里。
鮑甘默臉色一沉,他知道為安全起見,必須把申小姐這條線給掐斷。而解決掉申小姐還有一個好處一分散共黨公安的注意力,趁他們盯著這起命案的空當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完成刺殺任務,然后偃旗息鼓,繼續做“富秋閣”的餐飲生意。
鮑甘默沒跟副手薛高飛商量,悄然把邢阿狗喚到跟前,三言兩語交代完畢,讓他前往“和福面館”二樓的安全屋住幾天,一旦申小姐出現,就地正法。邢阿狗在安全屋等了三天才等到人來,第三天的晚上,終于有人來了,而此時樓梯燈已被邢阿狗弄壞了,來人好一會才把鑰匙插進鎖眼。開門進屋,來人在墻壁上摸索好一會也摸到燈繩,邢阿狗已轉到了她的身后,一個鎖喉動作,匕首就捅進了她的心臟。短短幾秒鐘的工夫,這女子就沒氣了,而后邢阿狗拔出匕首,在死者衣服上拭去血跡,迅速逃離現場,返回婁門東北街的“富秋閣”交差。
此時,余瘦君駕一輛吉普車直奔案發現場,當時東區分局刑偵隊正在現場忙碌,余瘦君不便此時進入,就去樓下面館了解情況,面館老板是個說一口吳儂軟語的精瘦中年男子,面館連老板在內一共有五個員工,其中一個是學徒小張,才十六歲,小張性格內向木訥,他的工作是,每天早晨4點出頭起床,先把后院操作間的面缸、搖面機、作臺板、晾面桿等一應工具準備好,然后到店堂擦拭桌椅。今天早上,他在把倒翻放在桌子上的椅子一張張放下來擺齊時,發現角落里那張桌子上有凝固的血漬,抬頭一看天花板,是從上面滲下來的。
換了別人早就報警了,小張當時以為是樓上的房客昨晚殺雞殺鴨不留心把盛血的碗打翻了。因此并沒有告訴老板,等制作面條的師傅來店里上班了,照例匆匆忙忙奔后面的操作間搟面條,以免誤了開門。
而賀老板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他問小張有沒有聞到,小張這才指著那個角落向老板稟報。賀老板一聽那是破口大罵道:“殺雞殺鴨打翻了碗,你家在二樓客房里殺過雞鴨? 這是人血啊,樓上出人命案子啦”。
賀老板此時當即閉店,又讓伙計去對面醬園走一趟,請賬房董先生寫一紙歇業三天的告示,就說內部整修,接著自己去打電話報告公安局。公安局經過一番調查之后,沒有發現任何線索。而當余瘦君得知該房間是市公安局的梁敬佛租下的就不意外了,而老板和梁敬佛還是舊相識,十多年的交情了。
在解放后,梁敬佛與賀老板表示要租用二樓的房子,經雙方談妥了房租,梁敬佛當場支付了一年租金,臨走時要求嚴格保密。賀老板自是一口答應,他以為梁敬佛怕是跟以前一樣,找了個相好,租樓上的房子金屋藏嬌。
就在這個時候,現場勘察出現了意外,一個叫張嬸的鄰居辨認死者不是申伊露,也就是申小姐,于是景遠望向余瘦君請示:“如果死者不是申小姐,會不會跟我們的案子無關,咱們專班還接手這樁命案嗎?”
余瘦君不假思索:“必須接下來”,因為在余瘦君看來嗎,死者是用鑰匙開門的。余瘦君問過房東賀老板,鑰匙一共有三把,梁敬佛租房時拿了兩把,房東手里留了一把。死者這把鑰匙,肯定是從梁敬佛或已經失聯的申伊露那里獲取的,順著這一條追查,完全可以查出梁敬的佛行蹤。
正說話間,就聽見申伊露的鄰居張嬸在向余瘦君喊:“那個小尼姑怎么坐在三輪車里”。原來一分鐘前,張嬸等人辨認完死者遺體,停在馬路對面“絕味醬園”門前的那輛警車調頭,好送他們回去。就在這時,忽見一輛從東往西行駛而來的三輪車沒來由地一個急剎車,隨即調轉了方向。一起站著的戶籍警老王覺得不對勁兒,這明明是看見面館門口的警察,打算回避,只有做賊心虛的人才有這種反應。再看三輪車上的乘客,雖然一時間看不太清楚相貌,但輪廓肯定是個女子,還燙著長波浪,這別是申伊露吧,一念及此,老王大喝一聲:“三輪車停下!”
那三輪車不但不停,反而開始加速。戶籍警和居委會主任拔腿就追,張嬸則喊了這么一聲,景遠望、宋烈夫聞言,問清方向,開上吉普車就追了過去。走了沒多遠,看到那輛三輪車已被戶籍警攔停,乘車女子被喝令下車,正是還俗尼姑申伊露!
之前,梁敬佛他告訴申小姐,桑大郎是個江湖人物,跟自己有些過節,這些日子正通過朋友調停。此番跟蹤,如果他平安無事,數日之內會跟申小姐聯系,若是聯系不便,也會在安全屋里留下記號;如果連記號都沒有,那就說明他出事了。
申伊露不諳世事,但對梁敬佛又是一片真情,當下信以為真。這幾天她一直在等梁敬佛的消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昨天實在等不及了,決定前往面館樓上看看有沒有梁敬佛留下的記號。可轉念一想,梁先生是公安,那是要正常上班的。他這幾天如果沒去公安局上班,公家不是要過問的嗎?何不往公安局打個電話,問問不就清楚了嗎?打定主意,申伊露就去附近紅十字會醫院的門房間借用電話,撥通了公安局的總機。
“4945 案件”的偵查工作雖然在面上鋪得很開,但保密工作是非常到位的,別說總機房了,就是公安局的正副局長對案情也不是了如指掌。待到花寶娣供出梁敬佛,專班也是進行秘密調查,沒露出任何風聲。公安局里無人知道梁敬佛涉案,總機話務員更沒接到過諸如外線電話找梁敬佛應該如何應對的指示。
因工作關系,平時找梁敬佛的外線電話就比較多,這幾天自不例外,話務員還是照常轉接,當然,都是無人接聽。這種情況以前也曾有過,比如梁敬佛去外地培訓或出差,沒人覺得不正常。但對于申伊露來說,先后打了好幾次電話都無人接聽,這就是不正常了。難道梁先生真的出事了?如此一來,她就更不敢去面館樓上查看了,生怕油條跟梁先生的舊事扯不清楚,再把她牽連進去。可是,這事總得有個說法。思來想去,申小姐決定向她在舞廳里結交的姐妹姜嘉莉去探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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