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4月27日凌晨,者陰山腳下,我提醒各營長:‘記住,傷亡壓到一百以內!’”廖錫龍回憶起那夜時,看著眼前的山霧,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勁道。
誰能想到,這位后來被譽為“總后硬漢”的上將,一度差點因為斷掉的一根手指和“小學文化”被掃地出門。往前翻,1958年,十八歲的貴州苗家少年廖錫龍,扛著鋪蓋卷闖進西南軍分區招兵站。他識字不多,但打靶一槍命中靶心,考官樂了:“小伙子,槍法可以!”就這樣,他穿上軍裝。
時光掠過六年。1964年的排雷課目,廖錫龍手邊炸點突燃,他下意識把雷托上去,哐的一聲,掌骨碎裂,右手無名指連根沒了。按那會兒新出的《醫療退役條例》,輕殘即勸退;可師里正忙備賽軍事比武,缺這樣敢拼的尖刀。師首長批了條“特殊保留”意見,算是第一位貴人。
嗅得出時代味道的讀者都知道,70年代末裁軍風刮得猛。1978年,他再次被放進待退名單,“文化低、殘疾”兩個硬傷誰也護不住。正在此時,31師副師長關福成拍板:“這小子打仗有招!”一句話,把他提成91團副團長,還暗示:“準備南線。”于是,一年后中越邊境炮聲響起。
1979年2月,對越自衛反擊戰爆發。木桑、沙巴山口,91團幾乎是團長帶著尖刀連往前竄。情報缺、地形生,廖錫龍索性貼著陣地觀察,涼透的雙腳泡在稀泥里。3月5日,班繞散鎮鏖戰,他用“兩翼穿插”啃掉越軍三個營,越方倉促增援亦被他提前設下的交叉火力剪斷。戰后,91團掛上“二等功臣團”錦旗,他也從副職跳成團長。
有意思的是,那次撤軍檢閱,鄧小平遠遠看到這支隊伍,撣撣風衣,側身對北京軍區首長低聲一句:“這團不錯,廖錫龍,記下來。”一句話,點亮未來跑道。
1981年秋,他隨團赴華北大演習。沙地上,91團列隊如松,他手握旗桿,簡單一個甩旗動作,塵土飛揚中顯出硬朗軍容。散場后不久,任命令飛至:轉任31師副師長。升得快,卻也疲了——家中老人病重,他動過退伍心思。
1984年春,正辦離隊手續,老山激戰驟起,軍區電報一句:“停辦退伍,立即到一線。”這才有了本文《84年他退伍前被命令參戰,一戰擊潰越軍3個團,不但沒走反升軍長》的核心劇情。
者陰山是塊硬骨。越軍依托高地構筑環形火力,若硬碰,傷亡難免破百。廖錫龍先讓迫擊炮持續擾射,切斷對手交通壕,令偵察分隊摸上山脊標記火點,待越軍體力被夜襲磨散,再以一個加強營為箭頭突刺。5小時,越軍陣腳被撕開,他統計傷亡——87人,兌現了開戰前那句“壓到一百以內”。
戰報直飛北京。鄧小平批示晉他為11軍副軍長,半年后再升正職。有人打趣:“想退伍?沒門,越升越高!”
勝利背后,他依舊保持那股兵味。者陰山安葬烈士時,原本安排赴縣城慶功宴,他拎鋤頭陪戰士挖墓坑,抄起木槌釘十字架。年長的警衛員勸:“師長,手指不好,別使勁。”他笑:“少根指頭,不耽誤干活。”
從11軍到總后勤部,他后來分管全國軍需。2000年8月,軍委授銜儀式上,簡樸得像老營房,廖錫龍挺直腰板接過上將肩章,不動聲色。有人問他心情,他擺擺手:“能穿這身軍裝到今天,算老天給的面子。”
2013年,他終于“退伍”成功——以解放軍上將身份卸任。回貴州老家,鄉親們圍著看那只斷指,他揮手:“這不算啥,真本事是咱們那批兵能打仗。”
回顧此生,從排雷奪冠的新兵,到兩次被寫進退伍名單,再到“84年一戰擊潰越軍三團”,命運幾次拐彎,全憑廖錫龍緊握戰機,也離不開關福成、鄧小平等貴人賞識。不得不說,一名軍人的價值,終究還是在硝煙里校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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