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賬上有了五六十萬周轉資金,日常開支已不成問題。任總陸續調進幾名富余人員:一位是我原區隊的張書記,現任辦公室主任;另一位姓徐的同事,據說要負責籌備與我們合辦的大理石廠。
人員調動本是任總的職權范圍,我專注于聯系煤礦聯辦事宜,無暇也無意過問其他。
正當我與幾家小煤礦洽談合作時,突然傳來消息:因創辦開發公司成績突出,成功安置二十多名職工,任總受到礦務局領導賞識,即將調任其他礦區擔任礦長。
對此我并不在意。我本非礦上直接任命,只是負責安置富余人員。任總調離不會影響日常工作,新來的領導無非做些政策指導,不會干涉具體業務。
某日外出歸來,我向新任領導張安匯報了聯辦煤礦進展和煤臺運營情況。與任總在任時一樣,我認為業務工作仍由我全權負責,領導只需把握大方向即可。
"很好,放手去干,以前怎么干現在還怎么干!"張安的表態讓我欣慰。畢竟是當年一起打籃球的老搭檔,我便放心地去安排購煤與煤臺事務。
當時訂購的是華蒼煤礦的優質煤,由二運司負責運輸。安排妥當后,我應邀到礦部用餐。
飯后,礦長邀我打麻將。想著運輸工作已步入正軌,我便答應玩些小籌碼。沒想到手氣出奇地好,連贏數局。正玩得興起,突然想起運煤情況需要查看,便起身告辭。
礦長挽留道:"不用操心,我叫了鏟車裝煤,你手氣正旺,把我們都贏的都不會打了,再玩幾局”。
我婉拒后,搭了輛煤車離開,準備去梅家坪煤臺看看。途中卻發現兩處異常:華蒼礦有人在偷偷給煤車加水,另有司機在路邊卸煤。
趕到梅家坪煤臺,我立即囑咐老周:"通知監磅員,每車按三到五百斤扣除水分;發現卸煤的車輛,每車扣一至兩噸,并上報二運司。"
老周聽完緣由感嘆:"這世道,什么人都有。我這就安排。"
剛回辦公室,明礦長就找上門來。寒暄過后,他突然嚴肅道:"小許呀,聽說你們人均創收過萬,成績不錯。但有群眾反映,說你貪污了四十八萬,怎么回事?"
我頓時火冒三丈:"我連財務都不經手,哪來的貪污?這是誰在造謠?"
"別激動,既然是群眾反映,總得調查清楚。"明礦長水也沒有喝,撂下這話就走了,留我一人茫然無措。
次日,辦公室留言牌上赫然寫著:"停止一切業務,開會整頓。"
我強壓怒火:漢中正在等煤發運,煤礦和司機問題頻發,此時停業?況且煤經部的業務本就不歸礦上直管。
再想到,為節省開支,我此前規定:維檢費按實際載重發現金給付。司機們為逃稅往往少報載重,我們實際只需繳納四噸的維檢費,而他們拉的卻是七八噸。
司機咋弄那是司機的事,但無關經銷部。如今卻成了我的"罪狀"。要知道我們煤經部是自負盈虧啊!
找張安理論時,他蠻橫地說:"礦上不差這點錢,司機維檢費不許報銷!"
我耐心解釋:"你才來不知道。這是與任總達成的共識,我們有書面合同,工作上是有分工的,業務由我全權負責。"
我打電話叫張忠岳過來,讓他把我和任總的合同也拿來。張忠岳裝糊涂,在電話里說:“沒說有合同,我也不知道這回事”。
張安這下更囂張了,拍桌怒吼:"有合同也不行!現在我說了算!
我譏諷道:"您就是這樣當領導的?懂不懂管理?"
這話徹底激怒了張安。他抓起茶壺砸來,我閃身躲過,反手一拳打在他臉上。
這個養尊處優的辦公室干部哪是對手,頓時捂臉倒地,殺豬般嚎叫:"來人啊!殺人啦!"
聞聲趕來幾個人七手八腳把他抬去醫務室。我料想這事必定鬧大了,可奇怪的是竟無人過問。
過了數日,陳礦長只是淡淡通知:"你去漢中催款吧。"
(未完待續)
編者按:人生最大遺憾,就是當你活明白的時候已經老了,年少不經事,懂事已中年,在無知的年齡做了選擇,在懂事的年紀承擔后果,拿最好的青春,換最深的教訓。哭著成長,笑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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