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早就離婚了。”

聽到程韶華的回答，程敘一臉的不敢置信。

“你們感情不是很好嗎？怎么會離婚？”

程韶華并沒有急著回答程敘的問題，而是夾起一塊方糖放在咖啡杯里，輕輕攪拌，試圖淡化咖啡的苦澀。

“那年你消失后，蔣承也吵著要回去，后來他發現自己實在回不去后，就歇了心思，專心做生意。”

“我以為他是個性格單純，心地善良的男人，后來才知道，那都是他裝的，他為了當首σσψ富，成為有錢人，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當年紅興服裝廠失火，我看他奮不顧身沖進去救火，以為他是個勇敢善良的姑娘，沒想到那火就是他放的。”

“什么？”程敘震驚的瞪大雙眼，“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程韶華喝了口加糖咖啡，繼續開口。

“還能是為了什么，當然是為了那個廠子，紅興服裝廠的地段好，廠房大，很適合做生意。”

“那段時間，廠長急用錢，想賣廠子，但是價格太貴了，蔣承手里沒錢，蔣家人本來就不同意他做生意，更不可能給他錢，所以他就先放火燒了廠子，再去救火，在廠長面前留了好印象。”

“廠子被火燒了，也賣不出高價了，廠長念著當時蔣承幫忙救火，就把廠子低價賣給了他，從那之后，他就把心思都放在了服裝廠上。”

程敘想起自己之前在網上查過紅興服裝廠，他記得服裝廠在1987年就宣布倒閉了，之后就再沒有消息。

“蔣承把廠子辦起來了嗎？他現在在哪，你還有他的消息嗎？”

既然程韶華真實存在這個世界上，那是不是說明蔣承也還活著？

程韶華搖了搖頭。

“生意哪是那么好做的，蔣承接手服裝廠后，生意一直不溫不火，要是他腳踏實地干下去，廠子肯定能一直經營下去，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就鐵了心要做首富，急功近利下，那廠子在他手里就經營了一年，后來因為經營不善，賺不到錢，就倒閉了。”

“廠子倒閉了，他性格也變了，在家又摔又打，后來警察抓了一批投機倒把的人，那群人為了減刑，把蔣承供出來了，警察上門抓他，我和媽才知道，原來他一直干著投機倒把的事。”

“也是那時候我才知道蔣承被蔣家趕出來，就是因為投機倒把，蔣家人早就知道他干的這些事，幾番勸告他不聽，不得已把他趕出去。”

“我也知道了你是被冤枉的，倒賣電視機票的人不是你，是蔣承，給媽買衣服和金項鏈的人，也不是他，是他搶了你的功勞，媽也因為這些事大病一場。”

“知道他的真面目和他做的這些事后，我不可能跟他繼續過下去，但他不同意，我就提了強制離婚。”

“蔣承被關了幾年，出獄后，他問我要了一筆錢，跟人去了南方做生意，之后我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他現在在哪，是死是活，我也不清楚。”

聞言，程敘一陣唏噓。

蔣承以為自己有現代化記憶和經驗，就能在物資匱乏的八十年代創出一片新天地，可他忘了，自己穿越前只是一個普通人。

程韶華將杯子里的咖啡一飲而盡，還想開口再說些什么，卻被程敘的手機鈴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