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9日中午,94歲的楊少華老爺子還坐在輪椅上,對著手機鏡頭咬了一口淀粉腸,兒子楊議在旁邊賣力吆喝:“爸,好吃嗎?香不香?”
老爺子皺著眉,眼眶發紅,話都說不出來。網友后來仔細看視頻,發現他嘴角往下撇,疑似含淚。
幾個小時后,這位給幾代人帶來笑聲的相聲大師,走了。
就在那天上午,天津35℃高溫,體感溫度逼近40℃,楊少華被兒子用輪椅推到“麗姐家常小海鮮”開業現場剪彩。
視頻里他臉色發黑,眼神渙散,全身軟綿綿地歪在輪椅上。周圍人忙著拍照、起哄,沒人給他打傘遮陽,也沒人遞杯水。
“老爺子剪彩時狀態挺好的呀,沒看出啥不對勁。”事后店員這么對記者說。可網友不買賬:“上午暴曬剪彩,下午人就沒了,你敢說沒關系?”
更扎心的是,剪彩完回家,老爺子連口安穩飯都沒吃上,兒子直接架起手機讓他帶貨。
那條最后的視頻里,楊議自說自話地推銷淀粉腸,楊少華嚼得費力,表情痛苦,眾多網友難以接受,楊老爺子給了年少時的我們無數快樂,看他這樣走,心疼!
消息一傳開,楊議的社交賬號炸了。
評論區涌進上萬條罵聲:“兒子們榨干了老爺子最后一口氣!”“為了帶貨臉都不要了?”楊議連夜刪視頻,30多條帶貨內容清得干干凈凈,連中午那條淀粉腸視頻也消失了。
海鮮店老板娘“麗姐”更慘,剛開業就遭網暴圍攻,嚇得直接關店逃出天津。
她在網上哭求:“停業一個月,視頻全刪了,大家嘴下留情吧!創業不容易啊。”
有人覺得她冤:“店家花錢請人剪彩天經地義,錯的是兒子不該接這活!”可更多人不依不饒:“明知老人快不行了還讓他暴曬,良心呢?”
吊唁現場倒是給足了老爺子體面。
天津天圣殯葬館里,文藝界演員們送的花圈從門口排到內廳,靈堂正中供著十條“華子”,據說是老爺子生前好這口,棺木被鮮花簇擁著,挽聯寫盡他94年人生。
雖然94歲去世也算是喜喪,但蹊蹺的是死亡時間。
李金斗受訪說“老爺子午睡時安詳走的”,可家屬訃告寫“搶救無效去世”。到底哪個是真?家屬至今沒解釋。
翻楊少華晚年視頻,心酸場景不少。牙掉光的他被塞干果,酸飲料嗆得皺眉,還要配合兒子拍“楊爺爺快樂生活”。
賬號名字直接就蹭他演的《楊光的快樂生活》,被網友諷刺“啃老啃到骨頭里”。
最寵的小兒子楊議開美術館,他賣房借錢給買古董,結果晚年坐輪椅還得陪唱《學貓叫》,當時就有觀眾看不下去:“哪是反差萌?分明是悲涼!”
相聲圈悼念詞里,苗阜那句“一輩子了!走好”最簡短,也最沉重。郭德綱深夜發“老爺子一路走好”,配圖是慈祥的老爺子和德云社敬贈的花圈。
如今海鮮店招牌蒙了灰,楊議賬號被網友們圍攻,有網友翻出楊少華生前臺詞:“嘛錢不錢的,樂呵樂呵得了”,這話現在聽著,像是對他晚年的諷刺。
94歲老人需要的本不多,可最后那天,他頂著40℃高溫剪彩,回家嚼著難以下咽的淀粉腸,兒子們忙著拍視頻賺錢,沒人在意他疼不疼、累不累。
殯儀館香燭繚繞,但兒子們再怎么給老爺子點煙上供,都不如當初少讓他遭點罪,道理很簡單,但卻是無數網友的如今的心聲。
老藝術家的故事本該在掌聲中落幕,不該終于一場帶貨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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