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癌癥住院時,狀元兒子騙走我所有手術費,在網上賭博、打賞擦邊女主播。
他說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我,因為我毀了他的人生。
再睜眼,我回到了三年前,兒子正紅著眼指責我,把他培養成了應試機器。
那就不學了,我冷漠地看著他,以后你人生的每一個決定,都與我無關。
這一次,我給足了兒子口口聲聲想要追求的自由。
可是最后,他又痛哭流涕地后悔了。
高二全市聯考,兒子又拿了第一名。
消息很快就被同事傳到我耳中,紛紛夸贊道:
真羨慕姜老師,有個這么優秀的兒子。
我要是你,這輩子都圓滿了。
我禮貌地笑笑,曾經的我,確實也這樣覺得。
下班后,兒子的班主任老徐在校門口攔住我。
姜老師,文理分科,你們家顏遠想去文科班。
你得勸勸他改理科,高考這么重要的事,興趣不是最重要的。
我沉思片刻。
上輩子兒子文理分班時,老徐也和我說了這話。
當時我聽了后,立即找到兒子,強制性地讓他去了理科班。
一方面是為了他以后就業,另一方面,理科確實是兒子更擅長的科目。
那年高考他考得很好,是那一年的市理科狀元。
加上我給他申請的競賽加分,能進全國最好的學校,讀最好的專業之一。
畢業后,也就會有更好的前途。
但事實上,他大二都沒讀完,就把人生毀了個干凈。
逃課、退學……還是輕的。
我被查出絕癥住院那天,他罕見地來陪護我,晚上卻以手術繳費為由,拿走了我的銀行卡,然后將里面醫藥費全部都轉得干干凈凈。
我在病床上等待手術時,他把錢都用去了賭博、打賞擦邊女主播。
周轉來的八十萬救命錢,他一夜花得精光。
被我發現后,他還笑著說:媽,你難道不知道,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你?
毀了自己孩子的人生,怎么還配活著啊。
早點去死吧。
想到這里,我搖了搖頭,開口道:老徐,他喜歡文科就讓他選吧。
孩子大了,有自己想法,我就不管了。
說完,我便提著一袋子試卷,頭也不回地走了。
晚上,我伏在書桌改班里的學生試卷,丈夫顏華怒氣沖沖地打來電話:
姜晚,你憑什么擅自決定孩子的路?
是,你又要說顏遠是你生的,那又怎么樣?
你不要忘了他姓什么,他身上還流淌著我顏家一半的血!
我打斷他的怒火:這個周末,你回來一趟,我們把那件事情處理了。
掛掉電話,我一眼就看見了兒子顏遠。
他穿著校服,背著一個黑色的包,紅著眼站在玄關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看著我,他頓時滿臉仇恨,仿佛看著一個仇人:
為什么連選文理科這種事,你都要干預我?
從小到大,你都只讓我學習,你在乎過我自己真正的想法嗎?
你真的讓我覺得窒息透了!
我是你的兒子,不是一個只能學習的應試機器。
……
我取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
激動個什么。
不就是選文理科的事嗎,徐老師和我說了。
你想讀什么就選什么,不用我同意。
兒子一臉驚愕,仿佛我在騙他。
不想學那就不學,我繼續道,以后你人生的每一個決定,都與我無關。
這話我說得真心實意。
顏遠是我唯一的兒子,上輩子我對他掏心掏肺,什么都想管,也什么都管得太多。
因為自己是農村家庭里考出的第一個大學生,一路成長得跌跌撞撞。所以兒子一出生,我就提前規劃好了他的路。
從啟蒙開始,他每個學習階段的老師,都是我精挑細選過的。
別的小孩還在玩鬧時,他已經在市里跟著名師上課、培訓、參加比賽。
除了一年十幾萬的補習費,周末也是我驅車來回兩百多公里送他,堅持了一年又一年。
我向來覺得,前面苦一些沒事,人生本就是先苦后甜的。
畢竟人生的主動權,怎么可能輕輕松松、快快樂樂地躺平就能獲得?
你不就是威脅我嗎?兒子突然大吼了一句,然后摔門回房了。
我嘆口氣。
兒子以為,我在和他說氣話。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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