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筆下的各位主角無疑都是正派俠士,同時他們的武功水平也都很高,但要說其中最配得上“俠之大者”之名的,還要數郭靖。
《射雕英雄傳》中的郭靖是還只是個愣頭青,讀者是看著他如何從一個無名小卒成長為一代大俠,到了《神雕俠侶》中,他已變得成熟穩重多了,也成了新一代主角楊過的人生導師一般。
(郭靖、黃蓉劇照)
不過說來奇怪,比起當年的郭靖而言,中年的郭靖已不再意氣風發,甚至順著原著讀下來,他幾乎就沒有贏過同級別的高手,怎么此時的他反而變得誰也打不過了?
一、未來可期的少俠
郭靖可以說是最典型的那一類“武俠小說主角”,他自幼便有著一身正氣,在救下哲別之后,那人便收他為徒,傳了他蒙古摔跤與騎射功夫,為他日后成為頂尖高手打下基礎。
接著馬鈺與江南七怪固然都算不上是頂尖高手,但他們傳授的武學理念以及俠義之心也為郭靖日后拜洪七公為師埋下伏筆。
真正成就郭靖的人,還要數洪七公與周伯通,洪七公傳他降龍十八掌,周伯通則賜他左右互搏,助他成為當世一流高手。
(郭靖、楊過劇照)
而主角之所以是主角,就是因為他們總能輕而易舉地得到武林群雄求而不得的神功秘籍,所以當年讓那五絕高手爭得頭破血流的《九陰真經》就被郭靖學了去,可以說到了《射雕英雄傳》末尾之時,郭靖雖沒有得到五絕之名,卻已經有了堪比五絕的實力,甚至華山二論時,他也確實是擊敗了師父與岳父。
此時的郭靖不過還是個少年,假以時日,當他到了黃藥師、洪七公的年齡,只怕武功還要更上一層樓,畢竟在金庸的武俠世界觀里,是存在掃地僧、張三豐、周伯通這些越老越妖的人的,郭靖身為主角,又有一身神功加持,要超越他們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不過盡管后來的郭靖成了華山三論時的五絕之一,卻也始終沒有給人那種“超出其他高手很多”的感覺,他也只是“五絕之一”。
二、中年郭靖的實力
縱觀郭靖在《神雕俠侶》中的表現,著實是有些讓人失望的。
正如前文所言,按照郭靖原本的成長速度,到了中年時期,他應該是天下無敵的狀態,可幾乎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只是與對方打成平手。
比如故事開篇與歐陽鋒的那場對決,他就沒能拿下此時已是到了風燭殘年的老毒物。
(金輪法王劇照)
說是:“郭靖知道師父雖然摔下,并不礙事,但歐陽鋒若乘勢追擊,后著可凌厲之極,叫道:‘看招!’左腿微屈,右掌劃了個圓圈,平推出去,正是降龍十八掌中的‘亢龍有悔’……三掌相交,兩人身子都是一震。郭靖掌力急加,一道又是一道,如波濤洶涌般的向前猛撲。歐陽鋒口中咯咯大叫,身子一晃一晃,似乎隨時都能摔倒,但郭靖掌力愈是加強,他反擊之力也相應而增。”
終歸也只是打了個平手。
又如英雄大會上,他與金輪法王的那次交手,也同樣是不分勝負:“郭靖不等他這一杵揮足,已自搶出要襲他后心,猛見眼前紅袍晃動,金輪國師發掌擊來。郭靖見對方掌勢奇速,急使一招“見龍在田”擋開。兩人雙掌相交,竟沒半點聲息,身子都晃了兩晃。郭靖退后三步,金輪國師卻穩站原地不動。他本力遠較郭靖為大、功力也深,掌法武技卻頗有不及。郭靖順勢退后,卸去敵人的猛勁,以免受傷。金輪國師卻極為好勝,強自硬接了這一招,忍著胸口隱隱作痛,竟凝立不動。”
(黃蓉、郭靖劇照)
怪事了,金輪法王就算再強,他可不曾修煉過《九陰真經》,而郭靖有完整的《九陰真經》,這可是當年五絕都覬覦的武學寶典,怎么郭靖學了這秘籍中的武功也不見比五絕強多少?還是說金輪法王的起點就比五絕高?那五絕豈不是成了笑話了?
顯然那是不合理的,哪怕是一代新人換舊人,也不該如此草率的就把五絕的實力定位貶低,否則這實力設定也算是被寫崩了。
不過很明顯,金庸不至于犯這種低級的錯誤,關于郭靖“變弱”或者說是“郭靖沒有成長”,其實金庸早已解釋過。
三、黃蓉一語解惑
旁人看不透,常年與郭靖相伴的黃蓉自然看得透。
莫不是娶了妻子之后,郭靖反而變弱了?畢竟當年周伯通說過,有些武功必須要保持童子身才能修煉,郭靖也有全真教一脈的武功底子,所以他失了童子身,所以變弱了?
答案并非如此,真正成就郭靖的武功是降龍十八掌、左右互搏與《九陰真經》,而這些武功可從來都沒提到過需要保持童子身,郭靖娶了黃蓉,也絲毫不受影響才對。
而真正讓郭靖變弱的原因在于心態的變化。
(郭靖、周伯通、楊過劇照)
他與黃蓉之間就有這么一番對話:“黃蓉道:‘一定是她。早就聽說赤練仙子李莫愁武功高強,陰毒無比,不亞于當年的西毒。她駕臨江南,咱們正好跟她斗斗。’郭靖點點頭,道:‘武林朋友都說這女魔頭難纏得緊,咱們若是找到岳父,那就好了。’黃蓉笑道:‘年紀越大,越是膽小。’郭靖道:‘這話一點不錯。越是練武,越是知道自己不行。’黃蓉笑道:‘郭大爺好謙!我卻覺得自己愈練愈了不起呢。’”
這是為何?正是那句“初生牛犢不怕虎”,當年的郭靖就是無所畏懼的,而人越是長大,就越能看到自己的不足,沒了少年心氣,會逐漸變弱,也就說得通了。
其實金庸寫的不僅僅是武俠故事,也是寫的每一個平凡個體的人生,在書中角色的身上,我們也能看到自己的影子,這才是金庸的小說最有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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