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鱗翅目中最引人注目的生物。

它們被制成標本鑲嵌在精致的玻璃相框中，被印在衣裙上作為經久不衰的流行元素，被文人墨客吟詠成為蛻變與新生的象征。古往今來，人類對蝴蝶的印象似乎從未改變——美麗的昆蟲。

然而，借用美國氣象學家愛德華·洛倫茲的話，“一只在亞馬遜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就可以引起美國得克薩斯州的一場颶風。”這看似微小的生靈的存在與活動，在真實的地球生態網絡中，確有引發深遠“風暴”的影響力。蝴蝶不僅是人類眼中美的代名詞，更是演化史上的奇觀，而它們的每一次振翅，都牽動著能量流動、物種存續乃至整個生態系統的健康。

普林斯頓大學生物圖鑒系列

普林斯頓大學生物圖鑒系列《蝴蝶》，將帶我們走進它們。與這一系列的前四本書《真菌》《病毒》《甲蟲》《飛蛾》和尚未發售的其他九本書一樣，《蝴蝶》繼續聚焦地球上那些“隱秘而偉大”的生物，探求它們與人類生存的密切關系。

通過這本書，我們將看到美麗“標簽”之外的蝴蝶，了解它們對于生態系統的重要意義，關注它們如何在這個被人類塑造與破壞著的世界中生活。

[英]大衛·G.詹姆斯：

華盛頓州立大學昆蟲學副教授、《卡斯卡迪亞蝴蝶生命史》合著者、《毛毛蟲之書》顧問編輯。他取得了關于君主斑蝶冬季生物學的博士學位，并發表了200多篇有關昆蟲學主題的科學論文。

[美]大衛·J.洛曼：

紐約城市學院生物學教授、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客座科學家、哈佛大學比較動物學博物館和馬尼拉國家自然歷史博物館助理研究員。重點研究東南亞的蝴蝶以及生物多樣性的生態、進化和保護。

黃嘉龍（譯）：

福州市閩江學院海洋研究院副教授，從事蝶蛾生活史及多樣性研究長達20年，研究期間亦多方面積極投入科普和自然教育一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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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之外：演化的智慧

根據演化史，蝴蝶分為弄蝶科、鳳蝶科、粉蝶科、灰蝶科、蜆蝶科、蛺蝶科、喜蝶科等七科。它們姿態各異，色彩斑斕，對人類的視覺非常友好。

除了象征著外在美，在許多文化中，蝴蝶還與神話、蛻變、希望等概念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如在希臘民間傳說中，人類的靈魂就經常被描繪成一只蝴蝶，這也是希臘文字“psyche”（靈魂）的另一種含義。

美麗的青斑蝶 圖 /《蝴蝶》

然而美麗的“標簽”背后，是蝴蝶的生存進化史。它們通過自身的色彩和形態躲避、警戒和欺騙捕食者，展現著自然界的演化智慧。

面對捕食者，不少蝴蝶選擇想方設法避開它們的注意。除了我們熟悉的枯葉蛺蝶會通過模擬落葉的顏色、紋理甚至邊緣被昆蟲嚙咬的痕跡來躲避鳥類等天敵的視線，許多粉蝶也具有高度擬態的特點。它們的翅膀呈現出低調的白色、淺黃色或綠色，能幫助它們很好地隱秘在茂密的灌木叢或樹林中。

逼真的擬態者：枯葉蛺蝶 圖 /《蝴蝶》

而與枯葉蛺蝶、粉蝶的低調策略不同，有些蝴蝶的顏色顯得格外招搖過市。實際上，絢爛奪目的色彩是它們對捕食者的警告——

君主斑蝶和金斑蝶在幼蟲和成蟲階段都具有醒目的黑色、橙色和白色條紋、斑點，這是它們體內儲存了大量強心苷毒素的標志；藍邊美灰蝶幼蟲呈現洋紅色并帶有黃色斑點，這種艷麗的色彩來源于它們從蘇鐵類寄主植物中攝取的有毒化合物；堇蛺蝶屬則用白色、黑色和紅色作為自己體內含有環烯醚萜苷的警戒色。

君主斑蝶集群 圖 /《蝴蝶》

當蝴蝶既不能融入所處的環境，又沒有用來嚇退捕食者的色彩和毒素時，通過各種偽裝來欺騙捕食者也是不錯的選擇。

偏瞳蔽眼蝶的翅膀邊緣有一些小眼斑，鳥類常把這當作它們的眼睛而攻擊可以犧牲的外側翅膀，讓它們以較小的代價存活下來；某些線灰蝶則更加高明，它們在后翅末端攜帶一個假頭，假頭不僅有一雙大“眼睛”，還有一對“觸角”，配合獨特的圓周運動，分散捕食者的注意。許多偏瞳蔽眼蝶和線灰蝶的翅膀都存在缺失或撕裂，這證明它們的“騙術”是奏效的。

擁有假頭的白裙崖灰蝶 圖 /《蝴蝶》

蝴蝶的美麗，來源于它們適應環境、躲避天敵的需求，體現著生命的智慧。透過美麗的“標簽”，我們能看到這一物種在生存和繁衍中所展現出的頑強與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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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鱗翅：支撐地球運轉

大多數蝴蝶成蟲兩翅展開的寬度都在15-260毫米之間，最小的蝴蝶藍灰蝶翅展僅為7毫米。但是，這種微小的生物絕非生態系統中可有可無的點綴，它們的興衰，能夠影響自然界與人類社會。

熱帶雨林中的小天使翠鳳蝶 圖 /《蝴蝶》

蝴蝶在自然中的影響力，首先體現在植物的繁衍上。雖然其傳粉的效率還有待更多研究，但毋庸置疑的是，許多蝴蝶都是顯花植物的重要傳粉者，對于一些醉魚草屬植物和薊類植物來說，蝴蝶甚至是唯一的傳粉昆蟲，因為它們的蜜腺很深，而很少有其他昆蟲擁有蝴蝶那么長的口器。同時，由于蜜蜂無法分辨紅色，許多紅色的花朵也需要通過蝴蝶傳粉。

蝴蝶用長長的口器吸食花蜜 圖 /《蝴蝶》

除了傳粉者，蝴蝶更是食物鏈中的一員。它們的幼蟲和成蟲都是許多脊椎動物和無脊椎動物的食物，是能量傳遞鏈條中關鍵的一環。蝴蝶的種群穩定，影響著其棲息地生態環境的穩定。

蝴蝶是鳥類的重要食物 圖 /《蝴蝶》

跳出自然界，對于人類而言，蝴蝶的作用也不僅僅在于觀賞。除了能維系動植物的生存繁衍，保護生物多樣性，蝴蝶還能保障部分農作物的產量，如豆類、果樹等。更重要的是，它們是敏感的環境指示物種，對蝴蝶行為、分布和豐度進行監測，能為生態環境變化提供重要的依據。如持續50年的英國蝴蝶監測計劃（UKBMS）收集了大量關于英國蝴蝶種群的數據，其中毛眼蝶和潘非珍蝶豐度的大幅下降，反映了土地利用的變化和嚴重的生態問題。

對氣候變化敏感的毛眼蝶 圖 /《蝴蝶》

蝴蝶雖小，意義卻大。作為生態系統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蝴蝶正在并將永遠以獨特的方式影響自然界與人類社會的演進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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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忽視：蝴蝶的困境

在維多利亞時期，許多鱗翅目昆蟲學家通過捕捉、殺死蝴蝶然后將它們釘在木板上制成標本的方式觀察和研究蝴蝶。而今天，大多數蝴蝶愛好者更愿意用相機來記錄這些多姿多彩的生命。

正在拍攝的蝴蝶愛好者 圖 /《蝴蝶》

然而，即使人類的捕殺已經大大減少，全世界蝴蝶的數量仍然在不斷下降。據估計，由于棲息地喪失、農藥的使用和全球氣候變暖等原因，在1950-1990年間，英國98%的橙紅斑蜆蝶森林種群都消失了；過去的20年里，北美洲的君主斑蝶數量下降了80%-90%。這些駭人的數據，只是蝴蝶生存危機的縮影。但是，正如《蝴蝶》中所說，許多人并不了解蝴蝶正面臨著怎樣的困境。

橙紅斑蜆蝶 圖 /《蝴蝶》

對于像蝴蝶這樣分布廣泛且與人類生活息息相關的生物來說，保護它們的最佳方式并不是監管，而是更廣泛的大眾力量的參與。目前，不少國家的政府和大大小小的保護組織都在試圖通過環保法律、棲息地管理策略等改善蝴蝶的現狀，但如果沒有全社會的支持，他們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這些美麗又頑強、支撐著地球運轉的小小生命，應該受到更多人的關注，它們的生態、作用和生存現狀，應該被更多人所了解，畢竟，關注和了解所引發的自然興趣和終身熱愛，往往是做出實際保護行動的先導。

《蝴蝶》目錄

《蝴蝶》內頁

捧起《蝴蝶》，我們捧起的不僅是一本關于蝴蝶的圖鑒，更是一張走進我們賴以生存的生態環境的地圖。在那些鱗翅振動的微光里，蘊藏著足以撼動生態蒼穹的“颶風”和地球生生不息的密碼，映射出人類與自然和諧共生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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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圖文經中國國家地理圖書 授權使用。

互動有禮

你可以任選一個話題展開思考：

No.1 還記得你第一次被蝴蝶驚艷到的時刻嗎？是在哪里？是什么品種（如果記得的話）或者它有什么特別之處？（分享你的“入坑”瞬間！）

No.2 除了美麗，你覺得蝴蝶對大自然最重要的貢獻是什么？（是傳粉？是食物鏈一環？還是生態指示物種？說說你的看法！）

No.3 你嘗試過在自己生活的城市或小區觀察、尋找蝴蝶嗎？有什么有趣的發現或難忘的經歷？（歡迎分享你的“都市尋蝶記”！）

我們將選出最走心的1個評論送出《蝴蝶》一本！ （截止時間為：2025年7月18日，我們會在自然之友下周薦讀文末公布獲獎讀者）

溫馨提示：本期互動獲獎結果，將在公眾號“自然之友”后續發布的薦讀欄目中公布，請參與活動的朋友，關注自然之友公眾號更新，以保證獲獎結果有效。

【】一位獲獎讀者（共計有38位讀者參與互動）：

恭喜以上獲獎的讀者，麻煩在7月18日前在本文文末留言您的姓名、手機號和地址，我們將在7個工作日內以快遞的形式寄出！逾期未回復的將視作放棄獲獎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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