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是一個神奇的國度。與朋友一起，赴印度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靈魂之旅”。

走出機場，才走了五十米，各種氣味就跟瘋了似的往鼻子里鉆。那種味道，說不清、道不明，有汽油味，有植物香，好象糊了，感覺臭了……一陣一陣的，濃烈得讓人直犯惡心。

就這一下，我們立馬明白，印度這地方，根本不給人適應的時間，上來就是一頓“狂轟濫炸”。

原本，我們滿心期待著一場相當期待的“靈魂之旅”。滿腦子都是異域的綺麗風光，熱氣騰騰的咖喱美食，還有五彩斑斕的彩色市集……

可雙腳剛落地，所有的幻想就像泡沫一樣，“啵”的一下全破了。

街頭的苦難，濃得化不開，壓得人喘不過氣。路邊，老人蜷著身子，像被生活揍得沒了脾氣；孩子縮成一團，小臉臟兮兮的，眼神空洞又迷茫，仿佛靈魂都飄走了。他們什么也不做，默默伸出那雙滿是污垢的手。

但要是有人心一軟給了其中一個人東西，馬上就會有一群人圍過來。孩子們拉著包、扯著褲腳，老人們往身上靠，那架勢，你不出血就脫不了身。

同行的一個朋友，第一次遇到這情況，嚇得臉都白了，直接把背包扔了——在印度，“別輕易心軟”可是保命的鐵律。

新德里堵車不稀奇，可想不到的是，我們遇到的堵點，居然是一頭牛！它大搖大擺站在馬路中央，低頭慢悠悠嚼著破爛塑料袋，那叫一個悠然自得。

旁邊的司機們急得直按喇叭，但又非常無奈，因為不敢驅趕。在這兒，牛可是“神”，就算踩到牛糞，還得笑著說“今天運氣好”，這道理，真沒地兒說去。

后來發現，這可不是個例。去孟買、恩諾爾、科欽，牛就像城市的主人，想走哪兒就走哪兒。它們還會堵在港口，讓集裝箱車干瞪眼，一堵就是一天，所有人都得等著。

印度的窮，超乎想象。拿一位出租車司機來說，他每月收入三千盧比，換算成人民幣不到三百塊。妻子做清潔工，孩子沒飯吃只能去廟里蹭。一家人住在鐵皮搭的棚子里，四面透風，牛屎味時不時飄進來。

租房也離譜。一居室月租一千七，三居室四千以上還沒電梯。有個做IT的年輕人，年入六萬人民幣，買房還是遙不可及，只能在城郊買地蓋棚子，還說那是“自由生活”，可那“自由”里，隱隱有恒河的氣息。

首富的豪宅二十多層，有私人保姆、健身房、直升機坪，門口金碧輝煌。對面卻是一片用塑料布搭的貧民窟。我們站在那兒，看著兩種生活緊挨著，心里五味雜陳。

不過，貧民窟里的人笑得真。他們信命、信業報，覺得痛苦是贖罪。捧著牛糞祭拜時，眼里那純粹和虔誠，讓我們竟有些羨慕。

街上孩子大多不上學，穿著破破爛爛，擦鞋、賣花、兜售手鏈。問一個十一歲女孩為啥不讀書，她笑著說：“媽媽說知識填不飽肚子。”低種姓孩子考上學校也難被公平對待，教育成了奢侈品，現實就像大鐵鍋，把理想煮得只剩殘渣。

恒河是道解不開的謎。河水黑得像墨，漂著垃圾和動物尸體，可信徒們在里面洗澡、飲水、祈禱，眼神堅定，好像這水是能讓他們長生的仙水。

在印度旅游，不挨宰都不好意思說來過。香料販子像幽靈一樣跟著，說“朋友價格”，拒絕就罵“不尊重文化”。擦鞋要五盧比，擦完潑你一腳黑水再收清洗費，真是讓人又氣又無奈。

印度，就是這樣一個國家，臟得直白，窮得心碎，可信仰與坦然里，藏著讓人難忘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