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劇,只要提到名字,腦子里就會立刻浮現那種隱隱作痛的感覺。
《我們與惡的距離》就是這樣,它不是一部劇,它更像是一道時代的傷疤,讓人看得窒息,卻忍不住一次次觸碰。
這一次,續集《我們與惡的距離2》回來了,而且最狠的一點是:它沒有爛尾。
我看完這部續作的時候,心里有兩個詞揮之不去:絕望,和不甘。
六年前,第一季《我們與惡的距離》幾乎重新定義了臺劇,拿下了9.4分的高分,也狠狠把“加害者”跟“被害者”之間那條模糊的界限扯出來。
這次第二部,很多人期待它繼續高歌,但結果卻有點不一樣。
不是因為它不夠好看,而是它講的東西太沉重、太難以下咽了。
開篇依然是一場駭人聽聞的無差別縱火案。
一個年輕人,胡冠駿,在超市門口點燃摩托車,引發火災,造成多人死亡。
你可能以為這又是一個講“惡人伏法”“受害者伸冤”的故事,但導演偏偏不走套路。
他把鏡頭拉回去,去找“惡”是怎么生出來的。
胡冠駿這個角色,真的讓人糾結。
他不是那種臉譜化的壞人,小時候他有自閉、注意力障礙,學習差、交不到朋友、總被貼上“問題兒童”標簽。
父母一開始也不是不愛他,拼命帶他看醫生、吃藥、換學校,可是無數次失敗、別人冷眼、老師投訴,一次次把他們推向絕望,最后只能放棄。
長大后的胡冠駿,靠打零工生存,努力想當個“正常人”。
他有過女朋友,甚至懷孕,似乎一切都有轉機。
但現實把他狠狠摁回去:被同事孤立、被老板坑、沒錢繳房租、藥也停了,連唯一能借錢的醫生也幫不了他,父親更是把他趕出家門。
那一刻,他就像一顆壓到極限的氣球,最終選擇放火發泄,卻沒想到演變成無法回頭的悲劇。
這部劇最狠的點在于,它不是要洗白兇手,而是讓你看到,當一個精神病患者一路走到殺人那一步,他不是憑空出現的怪物,而是被家庭、學校、社會一點點逼出來的。
最扎心的是,他不是沒被“接住”過。
一路上,有醫生、少年法官這些好人,試圖把他拉回來。
可是個人的努力,敵不過整個系統的冷漠。
這讓我想起現實里很多類似的新聞:精神病患者殺人,總有人質問“為什么不把他關起來?”
可在那之前,誰去給他們看病?誰敢去接住他們?多少家庭因為怕被指責、怕“丟臉”,不敢帶孩子去治療,最終把他們推得越來越遠?
劇里有個細節特別刺:胡冠駿在面對死亡判決時,臉上沒有痛苦,甚至像在迎接解脫。
對他來說,死刑不是懲罰,而是終點,徹底結束那種無法融入世界的痛苦。
看完最后一集,我其實很難受。
有人覺得他被判死刑是正義,能給受害者一個交代。
可是導演偏偏反問:這真的是最好的結局嗎?
在死刑之外,我們有沒有能力、有沒有意愿去建立一套系統,真正去預防這樣的悲劇發生,而不是在事后“處死”來解決情緒?
這劇拍得很亂、很碎,有時候你會覺得信息量太大,角色太多,時間線跳來跳去,想理清楚要費不少功夫。
但我覺得,這恰好是它真實的地方。
現實里,沒有人會幫你把所有線索捋得清清楚楚,沒有人會在悲劇發生前把故事講明白。
《我們與惡的距離2》并不是想給你答案,而是想逼你去看那把插在我們社會里的刀。
刀口上寫著:偏見、標簽、冷漠、系統性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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