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西蘭東部的Kawerau,40歲的毛利女性Ramiri Paul每天都在與時間賽跑。
她的生命懸于一線,等待一顆能救命的腎臟。
自2022年起,她被列入腎移植等待名單,成為400名等待者的其中之一。
她的故事告訴我們,慢性腎臟病(CKD)患者在新西蘭面臨的“腎源困境”——這是一種可能在2030年前成為全國第五大死因的疾病。
遺傳的陰影:多囊腎病的家族詛咒
Ramiri患有多囊腎病(PKD),這是一種從她母親家族遺傳而來的疾病。
她的祖母、阿姨和舅舅都曾深受其害。
Ramiri的母親在等待腎移植的漫長歲月中去世,而一位阿姨則幸運(yùn)地接受了移植。
Ramiri早在20歲時就通過檢測得知自己可能患病,但醫(yī)生建議她繼續(xù)正常生活。
直到2018年,血液檢查確認(rèn)她的腎臟已布滿囊腫并增大。
2023年,她開始了透析治療。
“知道自己會得這種病,并沒有讓這一切變得更容易。”
Ramiri說,透析的日子并不輕松,尤其是她還有兩個孩子——12歲的Tame和10歲的Beau。
剛開始透析時,孩子們看到她血液流過管子,嚇得不知所措。
Ramiri選擇在家進(jìn)行透析,每周三次,每次八小時,利用夜晚完成治療。
這種方式讓她盡可能維持正常的家庭生活,“我希望孩子們的生活不被我的病完全打亂。”
苦等腎源的煎熬
Ramiri已經(jīng)在透析中度過了兩年,等待一顆匹配的腎臟。
她坦言:“感覺像是永遠(yuǎn)等不到那通電話,但你必須繼續(xù)前行,因為這不在你的控制之中。”
她的伴侶Jared與她相伴23年,曾是腎臟捐獻(xiàn)的最佳候選人,但后續(xù)檢查卻排除了他的資格。
親友們也紛紛表示愿意捐獻(xiàn),但至今未找到合適匹配。
盡管如此,Ramiri依然保持樂觀。
她說:“我試著感恩我所擁有的一切——了不起的孩子、支持我的家人,甚至是能在家透析的便利。除了腎病,我身體還算健康。”
她的家充滿了愛與歡笑,這是她面對艱難時刻的支柱。
她最大的愿望是活到能見到未來的孫輩——她的母親在Tame和Beau出生前就已去世,這個遺憾讓Ramiri更加堅定活下去的決心。
慢性腎病的隱形威脅
新西蘭的慢性腎病影響著十分之一的人口,許多人直到腎功能僅剩10%時才察覺。
新西蘭腎臟健康組織警告,若不采取有效措施,這一疾病可能在未來幾年成為主要死因之一。
近期,Te Pāti Māori國會議員Takutai Moana Tarsh Kemp的突然去世讓腎病問題再次受到關(guān)注,她同樣在腎移植等待名單上。
新西蘭前總理Jim Bolger也在一年前因腎衰竭開始每天四次透析。
2024年,新西蘭有70人去世后捐獻(xiàn)器官,拯救了213名等待腎臟、肝臟、肺、心臟和胰腺移植的患者。
透析每個病人每年耗資約7萬紐幣,腎移植手術(shù)費(fèi)用也相當(dāng),也是7萬,都由新西蘭衛(wèi)生部承擔(dān)。
捐獻(xiàn)的力量:愛的延續(xù)
Ramiri Paul的故事并非孤例。
Sophie Hutana 9年前從她的伴侶(現(xiàn)為丈夫)Tama那里接受了腎臟捐獻(xiàn),擺脫了終生透析的命運(yùn)。
Tama為此放棄了一個賽季的橄欖球運(yùn)動,并在術(shù)后休養(yǎng)數(shù)周。
他們的愛情故事在移植手術(shù)后開花結(jié)果,如今育有兩個孩子——6歲的Ahi和4歲的Koa。
Sophie說:“現(xiàn)在我過著正常的生活。捐獻(xiàn)器官雖然令人畏懼,但你能改變一個人的人生。”
Sophie的家族中,器官捐獻(xiàn)是一種傳統(tǒng)。
她的親戚Grant Kereama曾在2004年將一顆腎臟捐給橄欖球傳奇人物Jonah Lomu,盡管Lomu在2015年去世,依然被傳為佳話。
Grant的妹妹Justine也將一顆腎臟捐給了一位童年好友的9歲女兒。
對于仍在等待中的Ramiri Paul而言,最深的渴望是讓腎病成為她人生故事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她說:“是我的孩子和伴侶讓我保持積極,他們的支持無與倫比。”
為了獲得更多家族支持,她和家人從Invercargill搬回Kawerau。她的家中充滿了愛與笑聲,這支撐她度過漫長的等待。
新西蘭一年只有六七十捐獻(xiàn)者
手持新西蘭駕照的朋友,不少人的駕照上都選擇了一個“DONOR”(捐獻(xiàn)者),這意味著駕照持有者有遺體捐贈的意愿。
其實在新西蘭,就算在駕照上選了捐贈,也不代表最后會真的捐贈。
在新西蘭遺體捐贈,需要得到家人或者指定證人的支持。
例如A在申領(lǐng)駕照時勾選了“DONOR”這一項,然后因為車禍不幸離世,等到遺體捐贈時,卻要先過家人這一關(guān)。
如果他的親人不同意捐贈,那么就沒有人能夠帶走他的遺體。
對此有網(wǎng)友表示:“我覺得家庭成員的意見不能凌駕于捐贈者本人的最初愿望。”
因為新西蘭很重視遺體捐贈者親屬的意見,除非本人之前簽署非常清楚的文件,否則最后的“處置權(quán)”會落在家人那里。
當(dāng)然,對于特別想要捐贈或絕對不要捐贈的人,還可以通過書面指定證明人的方式,寫清楚自己捐贈或者不捐遺體。
如果指定了兩名證明人,并寫了絕對不捐獻(xiàn)遺體的文件,那么家人便沒有權(quán)力把本人的遺體捐贈出去。
在新西蘭,大眾的遺體捐贈積極性并不是很高。
從近5年的數(shù)據(jù)來看,每年遺體捐贈的人數(shù)都在60-70人左右,相比2019年,處于倒退的趨勢。
而在2023年的捐贈者中,男性占比59%,女性41%。25-34歲這個年齡段的人最多。
有華人對此表示:“選了no,要捐要死也是在國內(nèi)”,不想把自己的器官捐贈給外國人。
ref:
https://www.nzherald.co.nz/kahu/mum-of-two-ramiri-pauls-life-hangs-in-the-balance-while-she-awaits-a-new-kidney/Z7KLFR6S7JAXVG4PJMFO7BZG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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