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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世紀的歐亞大陸里，羅馬正靠著軍隊劫掠維持霸權，波斯各方勢力為了爭奪王位，明爭暗斗，選擇了用暗殺來鞏固王位。

在同時期的這些亂世梟雄你爭我奪時，我國古代中興之主卻信奉“以武力定天下”。

劉秀用太學里習得的儒學邏輯，把“書生的仁慈”和“帝王權術”實現了完美融合，他既沒像劉邦那樣靠殺功臣立威，也沒像王莽那樣因迂腐和激進丟了江山。

劉秀從起義開始到成為皇帝，這些年來走出來的每一步，都藏著對“皇權”的深刻理解。

他在軍隊里施行的儒家治軍之道，幫他在奪得天下的路上占盡先機，他在和潁川郡掾馮異對上的時候，生擒了馮異。

馮異說自己的老母還在父城，希望劉秀放了他，他會回去說服苗萌來投降，劉秀相信了馮異，真的把他給放了。

馮異也沒讓他失望，獲釋后對自家父親和城長苗萌說，其他將軍打仗的時候所到之處無不橫征暴斂，唯獨劉將軍不傷百姓，我關他言語舉止，覺得他不是普通人，我們應該投降。

最后馮異和苗萌帶著五縣投降劉秀，從此成為劉秀麾下的得力助力，幫著他統一天下。

后來劉秀在外面指揮打仗，馮異就在關中幫他管理地方，在管理期間，他還經常帶著士兵去幫老百姓收割莊稼，大幅度地收攏了民心。

同時期，羅馬軍團把靠搶劫得來的財富分發給士兵，以此來激勵士氣，雖然能夠保證軍隊的短期爆發力強，但是每打下來一個地盤，后續治理需要花的時間和精力都是成倍的。

相比于同時期的羅馬，劉秀的軍隊打天下的時候，表面上看起來束手束腳，但是卻靠著百姓的支持和他的仁德吸引來的將士們精準地打擊對方的薄弱之處。

就像打昆陽的那場仗，老百姓因為支持劉秀，所以給他的軍隊提供了不少糧食，還有敵軍防守的薄弱點，劉秀才能創造奇跡，打敗王莽的大軍。

這種士兵和老百姓利益緊緊捆綁的模式，可比單純的暴力征服要更有效率。

而且劉秀的厲害之處不光在于會打仗，他還特別會用人，打下天下的他對功臣也不錯，不像有些皇帝會過河拆橋。

劉秀對功臣的“優待”可比劉邦“設計殺功臣”那招更高明。

就像他給了鄧禹“食邑四縣”，給耿弇“子孫世襲爵位”，用給功臣的封賞，抵消了殺功臣以后重建朝廷秩序的花費。

云臺二十八將的總食邑加起來，雖然占據了國家稅收的一部分，但卻換來了朝廷的穩定，避免了像羅馬那樣因為將軍叛亂出現的內戰。

他的這種比單純的“殺功臣”高明在哪？

劉邦殺韓信后，英布、彭越不得不反，反而引發更大戰亂，羅馬皇帝塞維魯殺盡前朝將領，結果兒子卡拉卡拉為奪權殺了弟弟，最終自己也被士兵刺殺。

劉秀讓麾下的功臣都實現了“榮譽退休”，他這么做既保留了功臣的面子，又切斷了他們叛亂的資本，這可比流血清洗更能實現王朝的長治久安。

劉秀在穩定了政權，安置好功臣之后，把所有的心力放在朝廷的經濟發展上，他知道百姓是朝廷的基礎，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朝廷才能穩定。

所以劉秀直接把田租降到“三十稅一”，不是靠書生情懷，而是有“度田令”給他托底。

建武十五年，劉秀下令進行了一場“土地普查”，推行過程中，他殺了河南尹張伋等十多個高官，直接向豪強宣戰。

為的就是告訴那些豪強，如果不把隱藏的土地報上來，那么朝廷沒錢養軍隊鎮災民，到時候輕徭賦稅就都是空談。

結果全國新增登記土地300萬頃，稅收不僅一點沒少，反而增加了五成。

他把財富藏在老百姓的手里，再加上嚴格控制豪強的平衡戰術，可比羅馬埃及行省收50%的田租，導致當地農民要么逃亡，要么起義，稅收年年遞減要好很多。

他這么做主要是為了“放水養魚”，讓農民手里面多留糧，農民才能有力氣吃飽飯，肚子吃飽了之后就有更多的力氣擴大耕種了。

嚴格控制豪強兼并，才能保證朝廷的稅收基本穩定，建武后期的農民家庭平均有兩擔的儲備糧，這在戰亂剛過的年代里可是最好的基礎。

軍、臣、民“一手抓”的劉秀甚至沒有放過自己的喪事，他下令要自己的喪事“從簡”。

他不允許地方官為自己奔喪，怕形成官場應酬文化，也不要拿金銀器皿給自己陪葬，直接打破了帝王墓葬必定奢侈的習慣。

這種自我控制和欲望節制的行為給東漢后來的皇帝打好了基礎，哪怕昏庸如桓，靈二帝也不敢輕易突破“墓葬簡薄”的規矩。

把劉秀一生的這些決策綜合起來看，他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帝王。

他創造了低成本統治的范本，用學到的儒學來壓過了暴力威懾，讓老百姓能安穩種地，他所做的一切都用都證明了書生也能把江山做的很穩。

參考資料:

《后漢書?光武帝紀》，中華書局點校本，1965 年

《東觀漢記》，吳樹平校注，中華書局，2008 年

《后漢書?食貨志》，同上

《后漢書?百官志》，同上

王先謙《后漢書集解》，中華書局，1984 年

呂思勉《秦漢史》，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 年

陳寅格《秦漢制度考》，商務印書館，1936 年

寧可《光武中興的歷史地位》，《歷史研究》，1981 年第 2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