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一
下午3點,太陽像塊燒紅的烙鐵,河口大橋的鋼構骨架在烈日下泛著刺目的白光。踩在滾燙的橋面鋼板上,時間稍長,隔著鞋底都能感受到灼燙。7月的風裹挾著河面蒸騰的熱浪,掠過裸露的皮膚,像在上面撒了層火炭,每一口呼吸都帶著滾燙的溫度。
大橋一端,切割機的轟鳴尖銳刺耳,夾雜著聒噪的蟬鳴鉆入耳朵,攪得人心頭發悶。云夢籍建筑工人陳保清正熟練地撿起地上的木板,瞇著眼調整好角度,穩穩地將它送向飛速旋轉的鋸齒。“滋滋”聲里,木屑紛紛揚揚,轉眼間,木板就被切割成規整的形狀。汗珠砸在沾滿木屑的工裝上,洇出的深色圓點轉瞬被木屑掩蓋。
在高溫和紛飛的木屑中,陳保清堅守崗位。記者 張婷 攝
在陳保清身后,肖興旺正專注地將裁切好的木板拼接成模具。他帶著手套的指尖劃過木棱時,袖口露出的胳膊上印著深淺不一的曬痕,那是長時間在烈日下勞作的印記。兩人身后的工作臺上放著一個足有1500毫升的塑料水壺,上工才半小時,壺里的水已經見底。被汗水打濕的衣服緊貼著肖興旺的后背,布料褶皺如蜿蜒的暗河,每一道褶皺都在無聲訴說著烈日下的堅守。
肖興旺用汗水為家鄉建筑助力。記者 張婷 攝
鏡頭二
隨著高溫天氣到來,工地的作息表及時做出了調整:清晨5點到10點,午后3點至8點。這樣安排,是為了避開日頭最毒的時段,盡可能減少工人們在極端高溫下的作業時間。除了調整工作時間、配備降暑物資外,項目部還采購了一批遮陽傘,盡量為工人們提供舒心的工作環境。
橋面施工段懸在奔涌的澴河之上,腳下是粼粼波光,反射著刺眼的陽光;頭頂是灼灼烈日,毫無遮攔地傾瀉著熱量。
“可不敢穿短袖,會被太陽曬到脫皮。”肖興旺扯了扯長袖袖口,露出的皮膚顏色比臉白了兩個色號,形成鮮明的對比。作為土生土長的孝感人,肖興旺親眼見過河口大橋曾經的模樣,如今能參與大橋的重建,他心中滿是自豪。
橋梁中段,焊工李孔杰裹著厚厚的棉外套,在高溫中堅守崗位。焊槍噴出的弧光在熱浪里扭曲變形,像一條藍色的蛇,閃爍著危險而耀眼的光。上千度的高溫讓周圍的空氣變得扭曲,飛濺的焊花落在地上噼啪作響。每焊完一段,李孔杰都會停下來休息一下,拉開拉鏈透透氣。他外套下的背心早已被汗水浸透,能輕松擰出半盆水;他手腕處的燙傷紅得刺眼,那是前幾天不小心讓焊花濺到留下的傷痕,由于長時間悶在密不透風的手套里,至今都沒好透,但這些都擋不住他工作的熱情。
鏡頭三
橋梁另一端,一輛隨車吊正在緩緩倒車。“等等,方向盤不要往那邊打!”下午3點剛過,河口大橋危橋改造工程項目經理黃豐凱就來到了施工現場,他頂著烈日來回巡視,密切關注著施工的每一個環節。看了一眼隨車吊的后輪所在地,黃豐凱及時折回,提醒司機注意安全。
隨車吊停穩后,河南籍工人顧亞明迅速蹲下身,將繩子牢牢捆綁在早已擺放整齊的鋼筋上,動作麻利而嫻熟。接著,他彎腰搬鋼筋,手套與金屬接觸的瞬間,一股滾燙的溫度穿透手套直抵指尖。“起碼60度。”顧亞明嘀咕著。隔著手套,指尖傳來的灼痛讓他感覺自己就像按在剛熄火的鐵鍋上。他費力地把鋼筋挪到指定位置,這時,一陣風卷著熱浪掃過橋面,額前的汗珠趁機滾進他的眼睛,酸澀瞬間襲來。他猛地松開鋼筋,騰出雙手揉眼睛。
顧亞明在高溫下整理鋼筋。記者 張婷 攝
項目部的活動板房里,桶里的中藥葉片在水中舒展,透著絲絲清涼;桌上的藿香正氣水早被打開,散發著獨特的氣味。河口大橋工地上的建筑工人來自全國各地,他們為了同一個目標匯聚于此,共同建設這座大橋。
鋼筋切割工手握滾燙的鋼筋作業。記者 張婷 攝
叉車工全副武裝作業。記者 張婷 攝
電焊工在多重高溫“烤”驗下作業。記者 張婷 攝
河口大橋
建于上世紀六十年代,是孝感城區連接澴河兩岸的一座重要橋梁。因使用年限長,于2024年8月啟動改造并封閉施工,計劃在原位重建新橋。這座承載著孝感人諸多記憶的老橋,正在天南地北的建設者們汗水的澆灌下悄然重生。目前,新橋的左半幅箱梁已架通,預計于2026年元旦前實現雙向六車道通車,迎接往來的行人和車輛。
五湖四海的建設者們
正以滾燙的汗水為墨
把烈日下的堅守、焊花里的執著
都寫進澴河之畔的年輪里
共同書寫著專屬于
這個盛夏的奮斗詩行
來源:孝感晚報
制作:李滿麗
審核:李蘇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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