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的前一個小時,溫見微才發現男朋友又一次出軌了。
拿著剛從口袋里找出來的小套購物票,溫見微問他:“周既寧,你還有什么想解釋的?”
電話那邊猛地一片死寂。
半響,周既寧冷淡的聲音才傳來:“所以,這婚你還結不結?”
戀愛9年,所有人都知道,溫見微愛周既寧愛到奔赴他的城市。
所以他篤定溫見微這次還會妥協。
可這次,周既寧卻說:“不結了。”
明知前方是深淵,良人便該及時止步。
不過9年而已。
人生往后還有那么多9年。
……
半小時后,擦干眼淚的溫見微把那張小套的購物票被她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又撥出了那個徹底改變她和周既寧未來的電話。
“校長,您上次和我說的教師援疆計劃,請問我現在還能參加嗎……”
學校上個月發布了援疆計劃,參與的人回來就能參與評優評先,校長早些日子就推薦溫見微去,但她當時想著結婚,所以就拒絕了。
校長很是詫異地問:“溫老師,你不是要結婚了?怎么突然又要去了?”
溫見微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
“嗯,不打算結了。”
校長頓了下,還是沒有多問,只是說:“那你明天來找我填表格。”
溫見微掛了電話后,大概十分鐘,臥室門突然被人打開。
溫見微扭過頭。
就見周既寧站在門口,188的身高優越無比,哪怕此刻那張俊臉上的神情懶散不耐,存在感也極強。
這男人在外貌上無疑是極其出眾的,也是這張臉許多時候都讓溫見微不忍心對他發脾氣。
雙目對視。
周既寧嘆了口氣,隨即上前一步,將溫見微摟緊在懷里:“見微,我們半個月后就要舉行婚禮了,你能不能不要再鬧了?”
溫見微用力想掙脫他的懷抱,卻沒能掙開。
她只好一動不動,聲音是失望徹底之后的平靜:“我沒鬧,我只是在通知你。”
一年前,周既寧出軌了她最好的閨蜜,鄭熙。
那時他跪在她面前,一邊甩著自己耳光,一邊顫聲道歉:“見微,原諒我一次,我真的只是頭腦一熱。而且,鄭熙馬上也要出國了,我和她沒有可能的。”
溫見微信了。
然后事實告訴她,出軌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心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的命運是被再次傷害。
溫見冷著臉踹了下垃圾桶:“小票就在這里,你自己撿出來看看吧。”
周既寧自然沒撿,他哽了一下,然后竟是說:“是,我是買了,但我是買來和你用的……”
溫見微直接打斷他:“鄭熙前天回國了,你以為我不知道?”
周既寧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隨即便突兀地沉默了下來。
溫見微渾身的力氣就這刻消失不見。
她拿起行李箱就要走,手卻被周既寧牢牢攥住。
他沉默后的回答,竟是選擇將話題扯開:“你別胡思亂想,鄭熙回國關我什么事。”
“見微,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難道還需要我教你嗎?”
“你現在說不結婚,婚禮怎么辦?親戚朋友那邊怎么說?你又要怎么和你爸媽我爸媽交代?”
周既寧的步步逼近態度讓溫見微攥著行李箱的手越來越緊。
周既寧嘆息一聲,伸手握住她的手,再用力掰開。
他將行李箱放回原位,然后才輕輕擦去溫見微臉上不知什么時候掉下來的淚。
輕聲哄道:“別哭了,我去給你做吃的。”
溫見微怔怔地看著周既寧的背影,忽地覺得眼前的男人很陌生。
原來,他在這九年里已經完全變成她不認識的樣子了……
可就如周既寧所說,她是個成年人了。
成年人,最重要的事對自己負責。
三年前她已經做錯了一次,現在她絕不會一錯再錯。
隔日,溫見微一到學校,就去找校長填援疆申請。
校長問她:“你打算去哪兒?”
溫見微昨夜就已經想好,立即堅定道:“北疆,阿勒泰山區小學。”
從學校回家的路上,溫見微一直搜索著網上關于阿勒泰山區小學的信息,等她打開家門,卻看見周既寧正攬著一個女人站在客廳里。
溫見微整個人頓時僵在原地。
而那女人聽見動靜亦看向溫見微,臉上隨即露出一抹笑容道。
“好久不見啊,見微。”
女人叫鄭熙,是溫見微曾經最好的閨蜜,更是周既寧上一次出軌的對象。
這一刻,溫見微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她發現周既寧出軌鄭熙的那一晚。
那種被雙重背叛的痛,似乎又密密麻麻地浮了上來。
這時,廚房突然響起溫母的聲音:“見微,你堵在門口干什么?鄭熙是我喊來的,你們都多少年沒見了,叫她過來聚一下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與此同時,溫見微也看清了周既寧其實并沒有攬住鄭熙,是他的手臂錯了位。
她摁下情緒,只冷冷看向鄭熙:“你倒是有臉來。”
鄭熙一怔,隨即垂下頭紅了眼眶:“我還以為伯母叫我來就代表你原諒我了。”
溫見微還沒說話,一旁的周既寧見此,立即不悅指責溫見微:“溫見微,你能不能別小題大做,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
溫見微胸口一陣刺痛。
她不想和周既寧吵無謂的架,更不想再看見鄭熙,于是直接推開門:“鄭熙,趁我現在心情好,從我家滾出去。”
鄭熙聞言,立即看了眼周既寧,紅著眼圈跑了。
周既寧頓時面色黑了下來:“溫見微,你有病是不是?”
聽見動靜的溫母也從廚房探出頭來:“這是怎么了?溫見微,是不是你又惹人家了!你這狗脾氣什么時候能改改!”
溫母不問緣由地罵完,便朝周既寧道:“既寧,你還不快去追一下!”
周既寧連忙應聲,立馬就跟著鄭熙的腳步跑了。
剩下溫見微站在原地,心里又重又空。
而溫母還在不依不饒地罵她:“周既寧這樣又高又帥,工作還是機長,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男人,你就不能在他面前溫柔點嗎?性子這么倔,誰會要你!”
溫見微閉了閉眼,只能逃避地回道:“我累了,先回房間了。”
周既寧再次回來時,溫見微正拿著iPad在改學生的作業。
周既寧在她身邊坐下。
也沒有提之前的事,只是拿出酒店的單子一張一張地對,末了才抬頭問溫見微。
“婚禮的事大部分我已經都搞定了,只是酒店那邊無法定到足量的你喜歡的白玫瑰,問換成紅玫瑰可不可以。”
溫見微頓了片刻,便隨意回:“隨便。”
周既寧當即挑了挑眉:“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又說不滿意,畢竟這是你期待了很久的婚禮。”
溫見微兀自沉默了下去。
是,這曾是她期待了9年的婚禮。
她期待穿上潔白的婚紗,走向此生她第一次愛上的人。
和周既寧在一起時,他們都才17歲,那時候的戀愛就是兩人偷偷在課桌下牽手。
后來上大學,兩人成了異地戀,但每個月周既寧都會做坐4個小時高鐵來見她。
再是大三時,周既寧決定入伍,給她寫了一封長長的信,信里還有一枚素圈戒指。
信里,他寫道:“如果你愿意等我,等我退伍我們就結婚。”
她含著眼淚答應了。
這之后6年,周既寧退伍、畢了業考進機場、從飛機副駕駛升到主駕駛。
溫見微等這場婚禮等了一年又一年。
現在,周既寧要履行諾言了,她卻不想要了。
溫見微的眼眶忽地就紅了。
她看著周既寧起身去浴室洗漱,忽然就想要和他說清楚,讓這段感情有個清晰的結局,而不是以自己去援疆而不清不楚地結束。
周既寧的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溫見微順手接起了電話,便聽那邊問道:“喂,請問是周既寧周先生嗎?我們是‘唯愛’珠寶店的。”
溫見微回道:“他不在,有事和我說吧。”
那邊立刻松了口氣:“哦,您一定是周先生的夫人吧,不好意思啊,我們刻戒指內壁的時候才發現你老公留在訂單上的名字有點模糊了,所以就想確認一下。”
“您是叫鄭熙沒錯吧?”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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