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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戲要是砸了,我就把最后一套房也賣了。”71 歲的陳佩斯在《戲臺》點映現場說這話時,手里還攥著半瓶沒喝完的礦泉水。誰也沒想到,這部被資方嫌棄 “主角太老”“沒流量” 的電影,會在暑期檔殺出重圍 ,點映場座無虛席,豆瓣評分 8.7,排片率從個位數逆襲到 20%,連午夜場都坐滿了人。
有人說這是 “老派藝術家的勝利”,也有人說 “黃渤這次賭對了”。可只有知道內情的人才懂,這部電影背后,是陳佩斯賣掉的第二套房,是黃渤推掉 3 部綜藝的堅持,是一群人對著 “不看好” 的聲音硬扛到底的倔強。
1984 年春晚舞臺上,陳佩斯穿著不合身的白襯衫,在《吃面條》里演一個貪嘴的臨時演員。他往嘴里塞面條的夸張動作,讓幾億觀眾笑出眼淚。那時誰能想到,41 年后,這個 71 歲的老人會為了一部電影,重新站上街頭發傳單。
《戲臺》的故事,陳佩斯琢磨了整整 8 年。最初是話劇,他帶著團隊演了 200 多場,場場爆滿。有人勸他 “見好就收”,他卻盯著舞臺上的道具發呆:“這故事能拍成電影,得讓更多人看見。”
可真要動手時,資方卻搖起了頭。“70 歲的主角?喜劇片?現在年輕人不愛看這個。” 有投資人直截了當地說,“要么換流量明星,要么就降低成本拍網大。” 陳佩斯沒答應,“我拍的是戲,不是賺快錢的工具。”
最難的時候,他把北京的一套房掛了出去。中介上門拍照時,看見客廳墻上貼滿了《戲臺》的分鏡稿,角落里堆著話劇巡演時的戲服。“陳老師,這房賣了可惜了。” 他笑了笑:“房沒了可以再買,戲要是黃了,就找不回來了。”
黃渤是第一個答應參演的演員。當時他正在拍一部大制作電影,聽說陳佩斯要拍《戲臺》,直接推掉了后續的綜藝邀約。“我跟佩斯老師說,不給錢都行,我就想看看您怎么拍戲。” 他在采訪里說。
進組第一天,黃渤就被震住了。陳佩斯的劇本上寫滿了批注,連某個角色走路的姿勢,都畫了三個不同的示意圖。拍一場吃飯的戲,道具組準備了十碗面條,陳佩斯說 “不對,這碗里的蔥花得少點,民國時老百姓舍不得多放”,硬是讓重新做。
尹正和姜武也來了。尹正說自己是看著陳佩斯的小品長大的,“能跟他演對手戲,比拿獎還開心”;姜武推掉了原定的假期,“佩斯老師的戲,得捧場”。整個劇組沒人提片酬,有人自帶咖啡,有人把助理都辭了,就為了節省開支。
可麻煩還是找上了門。拍攝到一半,有投資方突然撤資,理由是 “看不到票房希望”。陳佩斯沒跟演員們說,自己悄悄跑去找朋友借錢。那段時間他每天只睡四個小時,眼睛里全是紅血絲,卻在片場永遠笑著說 “沒事,咱們慢慢拍”。
定檔 7 月 17 日后,《戲臺》的排片率只有 15%。更糟的是,好幾部大 IP 電影突然宣布同期上映,排片經理直接把《戲臺》的場次調到了午夜 12 點。“就像你精心準備了一桌菜,卻被安排在沒人來的時間開席。” 黃渤心疼地說。
陳佩斯沒抱怨,帶著主創團隊去跑點映。71 歲的人,一天趕三個城市,在影院里跟觀眾鞠躬,說 “麻煩大家多幫我們宣傳宣傳”。有觀眾拍視頻發到網上,配文 “陳佩斯還在為電影站臺,某些流量明星卻在耍大牌”,很快就火了。
點映場的反饋超出預期。有 70 后觀眾帶孩子來看,說 “這才是真正的喜劇,笑著笑著就哭了”;00 后年輕人在彈幕里刷 “原來不玩梗也能這么好笑”。口碑發酵后,影院開始主動增加排片,有經理說 “觀眾買票的人太多,我們總不能跟錢過不去”。
現在的《戲臺》,票房已經突破 3 億。有資方跑來想投資續集,陳佩斯笑著拒絕了:“我這把年紀,拍一部是一部,不貪多。” 他把賺來的錢先還了債,剩下的給劇組每個人發了紅包,“都是大家應得的”。
黃渤在慶功宴上喝多了,抱著陳佩斯說:“我就知道您能成。” 陳佩斯拍了拍他的背,眼里閃著光。這場景讓人想起 40 年前,陳佩斯和朱時茂在春晚后臺互相打氣的樣子, 真正懂戲的人,永遠懂得彼此。
有人說《戲臺》的逆襲,是給浮躁的影視圈上了一課。它證明好故事永遠有市場,用心拍戲的人永遠不會被辜負。就像陳佩斯在電影里說的:“戲臺上的角兒會老,但只要有人愿意聽,這戲就永遠唱得下去。”
現在的影院里,還有觀眾專門等著看《戲臺》。他們說不是為了追星,就是想看看 “一個 71 歲的老人,怎么把熱愛堅持成傳奇”。而陳佩斯呢?他已經開始琢磨下一個劇本了,“說不定,還能再拍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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