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這幾天,阮眠幾乎每天都會發來很多視頻照片,故意挑釁。
賀懷宴會溫柔而耐心地給她喂粥,會準備很多有意思的禮物給她解乏,會因為她的小傷口四處尋藥消除傷疤。
付書檸默默看著,只覺得心臟已經疼得麻木了。
直到出院那天,她剛辦完退院手續,迎面就碰到了剛好出院的阮眠。
這一次,付書檸頭也不回地走了,把她當成了空氣。
可等付書檸回到家里沒多久,賀懷宴也冷著臉回來了,徑直走到她面前,聲音冷得嚇人。
“你把眠眠帶到哪兒去了?”
面對他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付書檸一頭霧水。
“什么?”
賀懷宴篤定她是在裝蒜,臉上像結了冰一樣冰冷。
“別裝了!我查過監控,眠眠出院消失前,最后遇到的那個人就是你!在見過你后,她就失聯了,電話消息全都不回,定位也被屏蔽了。不是你為了私仇故意綁架她,她活生生一個人,怎么會下落不明?”
付書檸沒想到阮眠會消失。
更沒想到,賀懷宴會把這一切又賴在她身上。
所以面對他的質問,她只覺得可笑,“既然你查了,難道不知道我一句話也沒有和她說嗎?她消失的事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你來找我得不到任何消息……”
賀懷宴壓根不相信這件事和她無關,甚至懶得聽她的解釋,就打斷了她的話。
“夠了,別的事你要胡鬧就算了,但涉及眠眠的人生安全,我不想聽你在這兒狡辯。除了你,她從沒和任何人起過沖突,也只有你有能力讓她無聲無息地脫離我的掌控。你要是現在把她的藏身之地告訴我,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不然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絕對讓你陪葬!”
面對他的逼問和威脅,付書檸心底冒起一陣陣寒意。
她知道為了阮眠,賀懷宴什么都能做得出來。
可對她沒有做過也毫不知情的事,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一遍遍告訴他,她什么都不知道。
賀懷宴的耐心逐漸耗盡,在她第十二次說不知道時,他再也忍不住,直接強行讓人把她關進了冷庫,撂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既然你嘴硬不肯說實話,那你什么時候開口,我什么時候放你離開?!?br/>陰冷的寒風朝著付書檸撲面襲來,凍得她控制不住地打起冷顫。
體溫漸漸流失,她的皮膚由白轉紫,只覺得連骨頭血液都要凝結成冰了。
她蜷縮在角落里,身上結起蒼白的霜花,意識越來越昏昏沉沉。
迷迷糊糊間,她看到冷庫的門打開過無數次,賀懷宴走進來無數次,問她無數次說不說實話。
而每一次,付書檸都紅著眼眶倔強搖頭,聲音嘶啞得幾乎不成調。
“我不知道!”
“和我無關!”
“放我出去!”
賀懷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斷讓人降低冷庫的溫度。
付書檸整個人被蝕骨的冰冷籠罩著,心跳越來越緩慢。
就在她覺得自己今天要凍死在這里的時候,門又一次打開了。
賀懷宴似是也被逼到了絕路上,滿是厭惡嫌憎地看著她,語氣陰沉無比。
“付書檸,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你到底把眠眠帶去哪兒了?你要是還不說,我就讓人鎖死冷庫,你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原來為了阮眠,賀懷宴已經厭惡她到了恨不得她死的地步了。
付書檸眼底滲出淚,還未滑落,就在眼角凝成了冰珠。
她已經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從喉嚨里擠出一些破碎的氣音。
“不,不知道……”
看到她還是不肯開口,賀懷宴顯然是氣急了,直接讓人把溫度調到了最低點,然后讓人拿著鎖,要封死這間冷庫。
付書檸眼睜睜看著最后一絲光亮逐漸消失,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天日時,隱隱約約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阿宴,你怎么在這兒?出院那天我手機證件包包都丟了,就讓朋友陪我回老家重新辦了一份,所以最近沒有聯系你,你是不是嚇到了?”
透過最后一絲縫隙,看到阮眠撲進賀懷宴的懷里,而賀懷宴也緊緊的抱住她,似是抱住了失而復得的寶貝。
付書檸自嘲一笑,再也支撐不住,沉沉合上了眼。
她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無盡的黑暗里,做了很多夢。
夢里的她依然追逐著賀懷宴的腳步,用盡了手段,只為和他在一起。
而每一次,賀懷宴都會推開她,看過來的眼底只剩下疏離和漠然。
付書檸流著淚醒來,就看到賀懷宴坐在病床前,正拿著她的手機在接電話。
掛斷后,他轉過身來,臉上的神色是她從未見過的復雜。
“付書檸,你吩咐你家管家,說五天后,你要在你的生日宴上宣布一件大事?”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