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人生,慢慢地走,與懂的人一起,找尋來時的路。
這個五一,和大學室友兩家約好自駕回蕪湖,兩年前我們就萌生了這個想法,且愈發地枝繁葉茂。
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擱置了我們已有的計劃,卻愈發思念那座城、那所大學、曾經工作了八年的公司,還有溫馨的小家。
說起蕪湖,可謂是安徽的小上海,雖比不上大都市的繁華,卻有著小家碧玉的溫潤如玉和小巧精致。
蕪湖,一座因米市而與眾不同的江南小城,位于皖江之畔,那便是我內心最溫暖的角落。
都說戀上一個人而戀上一座城,而我與它卻是一見鐘情,一種最原始、最樸素的歡喜,我曾一度傻傻地認為: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人生有太多風雨,在你儂我儂時,我卻被裹挾著離開。還記得離開那天,下著滂沱大雨,我們拖家帶口,載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一路上視線模糊,走走停停,來到偌大的魔都,隨即消失在茫茫人海。
我依然清晰記得那一刻,背上行囊,驀然回首,對著熟悉的小窩,說:“等我,有一天,我會回來,這里是我夢的地方。”
還記得入學第一天,下著淅瀝小雨,我和父親撐著一把傘,走在校園里,父親緊緊摟著我。一路上,我們說了什么,已然不記得。長大的我們,總要折翅高飛。
接下來的四年大學生活,有過陽光,亦有風雨,而我們內心卻始終如火一般炙熱,因為我們知道:年輕,未來有無限種可能。
小城孕育了我們的夢想,不論走到哪兒,我們始終忘不了來時的路。
說來也巧,我們四人都是大學校友,一起走過那些年。找尋來時的路,是我們共同的夢想,也許到了一定年齡,愈發懷念那些人、那些事。
在外漂泊久的人,總有些懷舊的情懷,雖然時過境遷,已物是人非,那又如何?
一點昨日的蛛絲馬跡,都能讓我們興奮許久,和娃們侃侃而談老爸老媽的昨日種種,盡管娃們一臉的不屑和鄙視,我們卻一笑而過,我們的歲月,她們怎能感同身受?
在偌大的校園來回溜達,邁過那些年走過的橋,繞著圖書館轉了幾圈,趴在通宵樓窗外發呆,來到食堂吃了一頓又一頓,那種滿滿的幸福感,是當年的我們無法想象的。
還記得剛入大學第一年,女生宿舍樓下一群看似大爺大媽的學長學姐,舉著相機各種擺拍,興奮地像個孩子,嚷嚷道:“瞧,那是我們當年的宿舍。”
當時覺得他們好傻好天真。誰料一晃十幾年,我們儼然如同孩子一樣指著頂樓的507房間,喊道:“快看,那是老媽我當年住的宿舍吆!”
孩子們一副笑我太瘋癲的表情,我們依然我行我素,各種擺拍。我只能說這種情懷,只有置身其中,才能自然流露。
來到食堂,點了一份涼皮,還記得十幾年前,一元一份,現在已然不是這個價格,賣涼皮的大爺已然換成大嬸,我不由得拉起家常:“以前一元一分,我經常來吃吆。”
大嬸笑著接過話茬:“我在這賣了七八年涼皮,我們的涼皮一直很受歡迎。”
顯然,大嬸無法理解我們的情懷,十幾年和七八年之間的那段空檔期,蹉跎了多少美好記憶?然而我們卻依然樂此不疲地聊著昨日種種。
來到校外的小吃街,那里曾是人間煙火之地,有網吧、砂鍋、炒飯、水餃......現在已然杳無蹤影,于是我們來到一家鴨血粉絲大排檔,似乎有那么一點昨日的跡象。
老板娘說:“我們這家店今天剛開張,很正規、很干凈。”
聽罷,有些許失落,我們要找的是昨日大排檔,十幾年前的感覺。然而,怎么說它還是有些許昨日的影子,室友老公一下子點了兩份,唰唰吃完,心滿意足地說:“真香,就是那個味。”
傍晚時分,在落日余暉里,領著娃走在校園昔日的湖邊、情人灣,感受那份熟悉的味道,內心像涌入一縷清泉,透心涼且溫暖。
大學畢業后,我和老公選擇留在這座江南小城,工作生活了八年,八年抗戰,有歡樂,亦有淚水,然而過去的都是風景,留下的才是人生。
來到公司,有幸進去溜達一圈,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并跟娃說:“這是你媽我工作了八年的地方,滿滿的幸福感。”
隨后,帶著娃來到我們小窩附近,告訴她:“這是你曾經出生的地方,生活了兩年。”
娃一臉茫然,沒有絲毫記憶。我甚至領著她去湖邊公園找尋曾開墾的兩塊地,已然銷聲匿跡。
臨走前,我們開著車穿梭在大街小巷,找尋所有熟悉的味道。雖然高樓林立,很多地方已煥然一新,卻依然能找到一絲昨日的蛛絲馬跡,與我們的記憶重合,合成一幅幅溫馨的畫面。
無論我們走到哪,到了人生的哪個階段,仍不忘來時的路。內心深處總有一塊溫暖的地方,足以慰平生。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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