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讀者所熟知的俄羅斯文學群星中,如果說托爾斯泰令人嘆為觀止,契訶夫令人感到親切,那么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名字則令人生畏,因為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俄國現實主義作家中最復雜而獨特的一個。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以高超的心理剖析見長,他曾在給哥哥的信中寫道:“人是一個迷,需要解開他……”他還有描寫小人物人生悲劇的天賦才華,在他的文字間即可獲得影視中通過聲效、特效才可達到的緊張感與壓迫感。盧那察爾斯基說:“他所有的中篇和長篇小說,都是一道傾瀉他的親身感受的火熱的河流。這是他的靈魂奧秘的連續的獨白。”
童年時期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1821年11月11日,陀思妥耶夫斯基生于莫斯科一個貧民醫院的醫生家庭,家境貧寒,小時候,他常常與哥哥一起趴在窗口,觀看坐著大車、扶老攜幼來醫院看病的貧民,這種蕭索凄涼的場景深深刻在了作家的腦海里。陀思妥耶夫斯基9歲起就開始忍受家族遺傳病——癲癇的折磨,這種病痛之后間或發作,伴隨了他的一生。16歲時,母親去世,18歲剛成年,父親也離開了人世,陀思妥耶夫斯基成了孤兒,過早嘗遍生活的辛酸。1845年的《窮人》是他的處女作,也是他困苦生活的寫實,魯迅曾說:“讀陀思妥耶夫斯基二十四歲時所作的《窮人》,吃驚于他那暮年似的孤寂?!?/strong>
1849年,28歲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因為參加一個革命小組的活動被判死刑,當第一批三名囚犯(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第二批)已經被蒙目綁在柱子上等待槍決時,沙皇的圣旨到來,將死刑改為了流放西伯利亞,這樣的劇變造成了其中兩名囚犯的精神錯亂,對陀思妥耶夫斯基心理的影響也可見一斑。
在西伯利亞那所“沒有屋頂的大監獄”里的十年對陀思妥耶夫斯基后期思想和寫作至關重要,雖然身心在地獄般的生活條件下備受摧殘,但他有機會接觸到了形形色色的俄羅斯人民,見識了底層人民的眾生相。他在給哥哥的信中寫道:“我在那里的時間沒有白費,如果說我沒有發現俄國,那么我至少切實了解了它的人民,只有少數人能像我這樣了解他們。”這段特殊的經歷促使他寫成了描寫沙俄時代監獄生活的小說《死屋手記》。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流放地
俄國哲學家、作家赫爾岑曾這樣評價這部作品:“《死屋手記》是一部了不起的書,一部驚心動魄的偉大作品,這部作品將永遠赫然屹立在尼古拉黑暗王國的出口處,就像但丁題在地獄入口處的著名詩句一樣惹人注目,就連作者本人大概也未曾預料到他講述的故事是如此使人震驚;作者用他那戴著鐐銬的手描繪了自己獄友們的形象,他以西伯利亞監獄生活為背景,為我們繪制出一幅幅令人膽戰心驚的鮮明圖畫。”
1860年陀思妥耶夫斯基得以返回圣彼得堡。《被欺凌與被侮辱的》寫于1861年,是作者在遭遇貧困、疾病、假死刑以及十年流放、苦役,“切實了解俄國人民”后寫成的第一部小說。1864年他的第一任妻子和兄長相繼去世,家庭生計也受到了影響,他試圖通過賭博來還清債務,卻欠下了更多的債,為他贏得了世界性的聲譽的《罪與罰》就是在逃債中完成的。《白癡》寫于1867年秋至1869年1月,發展了“被欺凌與被侮辱”的主題,是陀思妥耶夫斯基重返文壇后的第三部長篇小說。第六部長篇《群魔》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偏帶政治色彩的小說,發表于1870-1871年。
被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稱為“史上最偉大的小說”《卡拉馬佐夫兄弟》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最后一部長篇小說,通常也被認為是作者文學生涯的巔峰之作。蘇聯文藝理論家格羅斯曾說:“如果站在藝術家本人立場上,按照他自己制定的結構去評價《卡拉馬佐夫兄弟》,那么展現在人們面前的最后一部作品,乃是對他藝術道路的真正總結,對他的藝術創作經驗的完整概括,是把長篇敘事小說擴展為長篇史詩的嘗試?!倍犊ɡR佐夫兄弟》其實是部未完成的作品,1881年2月9日陀思妥耶夫斯基準備寫作《卡拉馬佐夫兄弟》第二部時,他的筆筒掉到地上,滾到柜子底下,他在搬柜子過程中用力過大,結果導致血管破裂,當天去世。
新書預告
值陀思妥耶夫斯基誕辰200周年暨去世140周年,人民文學出版社特別推出《陀思妥耶夫斯基選集》,精選了作家最具代表性作品:《死屋手記》《被欺凌與被侮辱的》《罪與罰》《白癡》(上下)《群魔》(上下)《卡拉馬佐夫兄弟》(上下)以及《陀思妥耶夫斯基中短篇小說選》(其中包括《窮人》《孿生兄弟》《白夜》《地下室手記》《溫順的女性》《一個荒唐人的夢》),共七部十卷。作品來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不同創作時期,展示了作家的整個創作歷程。
《陀思妥耶夫斯基選集》
人民文學出版社 2021年11月版
(套書贈送函套,隨書贈送藏書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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