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超財經原創作品

從11月6號，司馬南“七問聯想”的第一期《中科院國資賤賣系列之一，13億國有資產白送泰山會？》算起，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20天。在這段時間里，各種聲音和觀點輪番上陣，一時間似乎成了輿論場近期一個沸沸揚揚的“事件”。

然而，對這個事情稍微再多一點關注，我們就會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對這件事情各抒己見、發表觀點、出謀劃策的人基本都是行業內的人士。至于行業外的群眾，很多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在“吃瓜”，真正搞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爭論焦點的似乎并不多。

換句話說就是，雖然這個事情已經不斷發展、遞進、發酵了20多天，竟然還沒有“出圈”。

我一個95后的朋友前兩天看到這個事情的標題時就很疑惑地問我，司馬南是干啥的？和司馬光是什么關系？聯想現在在賣啥東西？ 他們這說的都是啥事？

說的啥事，其實看看司馬南老師在B站的七問聯想就知道了，但是關鍵的問題就像這位95后小朋友說的，講的人我不認識，講的公司我也不了解，事情又和我沒關系，陳谷子爛芝麻的事情為啥要占用我的精力去了解？

嗯，這個95后小朋友的幾個問句可能是這件事情沒有出圈的真實原因：

事件的當事雙方都屬于“古早”時代的人物——一個過氣網紅和一家屬于上個時代的公司用過氣的方法在爭論一些糾纏不清的事情。

01 “司馬大爺”5天漲粉250萬

在年輕人扎堆的B站，1956年出生的司馬南被稱為“大爺”，在視頻上面，滿屏的“保護我方大爺”，“支持大爺”的彈幕。

作為大爺，司馬南的每期節目果然與眾不同，其中最大的不同是在每期節目的前面，司馬南老師總是先一貫地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是中國公民、北京市民、北京市東城區司馬南”，在這一段繞口令般的身份認證后，司馬南老師才開始正片。

我們不知道司馬老師在片頭的這種播報為了說明什么，但總是隱約覺得這種身份的聲明和影視劇里某個特殊時代的“造反小將們”在批判前對身份的表達來顯示自己正義性的感覺如出一轍。

雖然我們沒有經歷司馬南大爺經過的那些年代，不便對這種形式做出什么評價，但是在今天的B站、抖音里看到這種片頭，總給人一種莫名的喜感。

在節目中，司馬南大爺旁征博引，指東打西，借古說今，不僅內容動聽，節目的標題也引人注目：

• 《中科院國資賤賣系列之一：13億國有資產白送泰山會？》；
• 
  
• 《中科院國資賤賣系列之二：窮廟富方丈，聯想負債超過恒大》；
• 
  
• 《中科院國資賤賣系列之三：聯想股權變遷簡史》；
• 
  
• 《中科院國資賤賣系列之四：資不抵債的聯想，有暴雷的巨大風險！》；
• 
  
• 《中科院國資賤賣系列之五：聯想27名高管14個外國人，政府采購有信息安全風險？》；
• 
  
• 《中科院國資賤賣系列之六：有關聯想興師問罪者找上門來！我想承認錯誤...》
• 
  

你大爺還是你大爺，就憑這標題就能看出，沒有幾十年功力絕對練不出起這么震撼標題的能力。

不過，如果深究司馬大爺的內容又會發現，他說的這些好像又沒什么新鮮的東西。

無論是當初聯想改制的事情還是枊傳志和倪光南糾爭，無論發展路徑之爭還是管理層的高薪酬，甚至是高負債，這些都沒啥新鮮的玩意啊，只要對聯想有了解的人一直都知道這些內容，并且這些內容近年來經常有人說，幾乎已經成了日常性話題了。

不過不管內容怎么樣，司馬大爺這一通操作還真是有立竿見影的效果：在抖音“七問聯想”讓司馬南5天漲粉超過250萬，這妥妥的是年度爆款啊。

02 聯想：總有刁民想害朕

如果說司馬南老師是用了大字報的小手段，那么聯想同樣也是此中“老手”。

對于聯想來說，他們對所有批評的態度似乎一直就是“總有刁民想害朕”，“這些批評我們的不是競爭對手就是敵對勢力”。

2018年5月16日，針對所謂的“投票傳言”，柳傳志聯合楊元慶發布公開信《行動起來，誓死打贏聯想榮譽保衛戰》，歷數聯想發展歷程，羅列聯想功績，號召聯想全體同仁“同仇敵愾，誓死打贏”聯想榮譽保衛戰！不僅如此，聯想還拉上了任正非、馬云、周鴻祎等業界大佬實名支持力挺。

然而，這個事情說到底還是一個自嗨的事情，即使找了這么多大佬、即使自己把自己給感動了，即使用了用了“為榮譽而戰”、“為全體聯想人而戰”這么多的大詞，最終似乎也還是沒有洗去質疑。

除了上述自嗨式的“保衛榮譽”外，聯想還有一個能力是充耳不聞。

可能無論是柳傳志還是楊元慶再到他們下面的公關部的人都習慣了昂起高傲的頭顱，因此一般來說，他們對外界的這任何質疑都是不屑一顧和置之不理。

在司馬南這次的前六問聯想中，雖然沒有完全出圈，但至少業內已經是沸沸揚揚了，但聯想一直就是不公開回應，不直接理會。

直到司馬大爺也實在忍不住了，專門發了個視頻說聯想的人私下要約他見面的事情。

（說到這里插一句話，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大爺級網紅”就是不一樣，硬生生地把人家的一個高級副總裁、CMO說成是柳傳志的女秘書。看過王朔的小說都知道，這在以前的那個時代里就是貼大字報時常用的“身份羞辱”。）

就是這樣一個聯想，前兩天還有人分析說接下來會不會因此而改變自己的策略，甚至有人說聯想會不會因此而消失。我只能告訴這些人說，你們想多了。

聯想的這些問題不是今天才有，你看聯想反思了嗎？你看聯想改策略了嗎？甚至你看聯想的高管因此少拿了一分錢了嗎？

沒有。不但沒有，聯想還是一貫地不理你，你能咋地？

03 美人遲暮和不甘寂寞

不能否認，無論是司馬南還是聯想都是以前的明星人物和明星企業。

聯想的高光時刻是在互聯網的“古早”時代。那時候不僅天天能在電視上看到“人類失去聯想，世界將會怎樣”這么有氣勢有創意的廣告，而且聯想還收購了世界上最大的電腦公司IBM，收購了曾經世界的移動通訊巨頭摩托羅拉。

對于司馬南老師來說同時是這樣，他當初的高光時刻是在對偽科學和騙子們的揭露中；是在《我愛我家》的客串中；是在《南方周末》的連載中；是在電視臺的主持中；是在通過一個節目或一本書引起的社會廣泛討論和上千萬人關注中。

然而，到了現在這個時代，曾經風光無兩的聯想和司馬南們都突然沒有聲音了。

注意，這里的沒有聲音不是指業務做得不好，也不是指的是你和別人打架沒打贏，而是大家都不屑于理你了——聯想的手機和其他消費電子業務在中國基本銷聲匿跡；在日常生活中，大多數人能接觸的聯想的產品就是公司配發的電腦。

對于司馬南來說，在大紅大紫過后，隨著在公共事件中一系列的言論也讓司馬南在輿論場中歸于沉寂，除了自己不甘寂寞還能在自媒體平臺活躍活躍，官方平臺基本沒有他的任何聲音了。

這和美人遲暮、英雄白頭一樣，對于一個不甘寂寞的“網紅”和“教父企業家”來說，過氣就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當看著同時期的公司發展成為世界級公司，當看到小年輕們輕松擁有千萬粉絲，而自己空頂著一個“教父”或“反偽科學斗士”的名頭任人指摘或默默無聞，這種情況下，無論是反應過激的振臂高呼或是故作灑脫的沉默不語可能都是一種無奈的表現。

不過，不甘寂寞也沒用啊，時代已經變了：這一屆的年輕人關注的是何同學、稚暉君、羅翔老師這些有思想、有想法的人；這屆年輕人對于靠大字報以滿腔委屈和壯懷激烈的用“討伐”、“保護”、“捍衛”等“大詞”來聲明和表達已經不感興趣了。

不僅如此，這一屆的年輕消費者早就習慣了蘋果、小米、OV，華為，這一屆的年輕人用不用筆記本電腦甚至都不一定了。

前一段有一句非常有名的雞湯叫做，“時代拋棄你的時候，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如果把這句話再引申一下，也許可以這樣說：

“時代拋棄你的時候，不但連招呼都不打一聲，而且不管你是企業教父還是過氣網紅，或者是曾經如日中天的公司，全都一樣”。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