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山那樣思考

作者：赤海貝

《沙鄉年鑒》這本書，令我最感動的一章，不是作者描寫自己和家人的生活，以及藝術的再現沙鄉的風土人情。

令我最感動的一篇是《像山那樣思考》，這一章節里，我看見了人類要想活下去，就不要自作聰明，隨便榨干土地，更不能自認為人類是萬物之靈，無所不能，隨便為所欲為。

或許，全世界的人類才是一家人，一家人團結才能共同抵御困難和共同戰勝災難。

人類生活在地球這個共同的家園里，無論是哪一個國家，無論是哪一個地方，在災難來臨時，都躲藏不了。

人類的命運的息息相關，人類的未來這只能靠人類自己理智地處理。任何一群人敵視另一群人，都會給地球這個家園帶來災難。

在這一章里，作者講述了他遇到了一條母狼和六條小狼的故事。作者遇見并親自殺死了那條母狼以及那六條小狼的經歷，讓作者思考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正確？

作者當時正聚在一個高高的峭壁上吃午餐。在他們的腳下，一條湍流的河流，在峭壁下蜿蜒而過。一頭鹿正在湍流中淌水而過，它的胸前淹沒在濺起了白色水花的河水中，當它爬上岸后，朝著作者搖動了尾巴。

作者這時才發現，那不是一頭鹿，而是一條狼。

那條母狼帶著六條小狼，它們高興地在柳樹叢中跑出來，它們興奮得像發了瘋一樣，在草地上打滾兒，互相糾纏在一起，打鬧嬉戲。

作者明白，他要像殺死敵人一樣殺死那群狼。作者把那頭母狼和六條小狼全殺死了。當作者看見一道兇殘的光，從那微睜的綠瑩瑩的眼睛中迸射出來時，那道光令人冷汗涔涔的寒光，讓作者明白了人類干預自然是不明智的。

作者從母狼的這兩道寒光中讀出了他從未見過的東西，它們所暗藏的含義，只有狼和山知道。

作者最初認為狼越少，鹿越多越好。因為無狼區就意味著是鹿的樂園，獵人的天堂。

但那條垂死的狼的眼中，那即將熄滅的綠火，讓作者深深震撼。作者感到無論是狼，還是山，都在動搖著作者最初的觀點。

當作者從殺死狼的興奮中冷靜下來之后，作者才產生了頓悟。

從那以后，作者就看見一個州，又一個州的狼跡的覆滅。他親眼看到了狼跡覆滅的山上，出現了新的面貌。

在朝南的斜坡上，鹿踩出了一條彎彎曲曲，像迷宮一樣的小徑。作者看到每一棵可吃的灌木叢和幼苗，都被鹿啃得殘缺不全。先是衰弱，然后枯萎，最后死去。

作者還看見每一棵可吃的馬鞍以下的葉子，都被吃得光溜溜的。

作者感慨自然界是無限美好，生物多樣性恰到好處，增一分則嫌長，減一分則嫌短。

但是人類喜歡用一雙賤手去幫倒忙，總是自以為是地在生物食物鏈中胡亂剪輯一通。

當鹿的數量暴增，鹿群的數量和食物的數量失衡時，食物就產生了匱乏。

一眼望去，可見鹿餓殍遍野，他們的尸骨和枯死的艾蒿叢相伴，一起變白；或者在鹿頭夠不著地樹下腐朽成泥。

作者想正如鹿在對狼的極度恐懼中活著，那座山也在對著鹿群的極度恐懼中活著。相對地來說，山的恐懼的理由，更加充分。

當一條狼拖走了一只公鹿，最多兩年或三年，會有另一只公鹿起來，替補它的空缺。而一座山被鹿群拖垮以后，恐怕幾十年都不能復原。

作者認為人類的智商和閱歷，還沒有教會我們“像山那樣思考”。正因為這樣，我們得到了沙塵暴的回贈，而河流也在晝夜不息地，把我們的未來沖向海洋。

作者認為，我們這個時代崇高而神圣的和平，用這個作為標尺去衡量成功與否固然不錯，從客觀思考的角度也不可或缺，但如果放眼長遠得出的結論，會上升到辯證法的高度，“太多的安全往往適得其反，會帶來長遠的危險”。

我深深地贊許這句話，沒有危險的存在，我們自己就會懶惰，就會生出其它的事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從另一個角度看，無論是個人、社會、國家或世界，是同一個道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才是不變的真理。

或許索羅的名言揭示出的潛在的含義就在于此：“世界的救贖就是野性”。

或許，這恰好從另一個角度解釋了，“惡人還靠惡人磨”、“槍桿子里出政權”、“和平靠的是戰爭”。

或許這是隱藏在狼的嚎叫中的內涵，它們從第一聲嚎叫開始，便會被山所心領神會，卻鮮有人能領會。

我們生活在地球這個園子里，有著多樣的動植物，也有著多樣的文化和文明，我們人類自己，有時候是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幼稚且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的認知和做法是正確的。

我們干預動植物，我們干預其它的文化和文明，最后我們甚至干預我們自己的后代和未來。許多時候，或許我們人類的腳步太快了，又或許我們人類的認知太偏頗了，又或許我們人類的未來就像那座被鹿踐踏過的山，那種痛苦只有山知道。

作者：赤海貝

圖片來源：自己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