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號的所有刑偵故事皆由湯姆三叔原創,由恩怨江湖發布,未經授權,不可轉載和復制。
本周三叔給大家帶來的案件發生在2011年的廣西賀州市,距今已經有十一年了,但是此案在賀州當地有著極其大的影響,不僅是因為本案是一起極其殘忍的滅門案,更重要的是本案的真兇竟然都是受害者的親人。那么是什么原因竟讓手足相殘,本案背后究竟有著怎樣的恩怨情仇呢?
請容我慢慢道來。
本案要從距離賀州市20公里外的水巖壩的一個貧困小村子中一戶普通的礦工家庭說起。這個礦工家庭的家主叫老凌,在賀州市平桂礦務局下轄的一個錫礦上班,家里一共有五個孩子,三女兩男。兩個男孩與本案無關,這里就不介紹了,主要介紹老凌家的三個女孩。
本案的兩名主角——凌小云和凌小娟
大女兒凌小鳳自幼患有殘疾,走不了路,想出門的話只能用一個小板凳作為拐杖。雖然身有殘疾,但是凌小鳳后來還是和同村的一個大齡青年老蘇結了婚,婚后育有一兒一女。因為是農民家庭,一家人日子過得不富裕但也算是勉強過得下去。
再來看二姐凌小云,她的腦子就比大姐靈光多了,她可不想守著這破落的小村莊,早在80年代初期,只有十五六歲的她就上了省城南寧市去打工了。一開始凌小云只是個普通的修路工人,但是后來她竟抓住機遇進到了南寧一家物資局里上班了,還嫁給了一個南寧人,成了名副其實的城里人。
凌小云在南寧的成功經歷刺激到了還在讀書的妹妹凌小娟,她在讀完初中之后立刻停止學業,準備去南寧打工投奔二姐。凌小娟雖然說比凌小云小了十一歲,但是這種有個“城里人”姐姐所帶來的自豪感使她非常受用,來城里打工自然也聽從她的安排。凌小云讓妹妹去一家糖廠打工,先暫時穩定住,但就在此時她自己的家庭卻出了問題。
凌小云和她的第一任丈夫雖然有一個女兒,但是兩人的思想觀念相差太大,時常會因為家庭瑣事而吵架,而兩人的關系也沒有因為孩子的誕生而得到緩解,最終在1995年凌小云帶著剛出生不久的女兒離開了她的第一任丈夫,結束了自己這段不成功的婚姻。
凌小云這邊剛剛離婚,那邊卻和自己一個做建筑鋼材生意的客戶談起了戀愛。這個客戶叫周子雄,是凌小云的賀州老鄉。他本身是從稅務專科學校畢業的高材生,現在依然是賀州稅務局的在編人員,只是因為90年代初下海潮,他就順應潮流辦理了停薪留職去做鋼材生意。
其實周子雄比凌小云小三歲,但是他卻被凌小云精致的五官、苗條的身材和成熟的女性魅力所吸引,不顧家里的反對決意要和這個已經離過一次婚的女人在一起。1996年兩人結婚,隨后兩年陸續生下一男一女。因為已經重組家庭了,需要一個穩定的家庭環境,所以周子雄決定回賀州上班,作為妻子的凌小云自然也要跟隨丈夫,她毅然辭去了在南寧的工作,搬到賀州市與周子雄一起生活。回到賀州,凌小云依靠丈夫的關系,開了一家店做水泥建材生意。
凌小云二婚的家庭十分美滿
而此時的凌小娟也追隨姐姐的腳步來到賀州,雖然因為只是打工妹,她的工作并不穩定,但幸運的是她在賀州認識了自己的第一任丈夫。凌小娟的第一任丈夫是一名交警,這在凌小娟她們村可是件了不得的事情,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小娟的丈夫不是天天在外面跑的交警,而是坐在辦公室管公章的,有這個權力,不用說求他辦事的人自然是絡繹不絕,她的丈夫也就和市里形形色色的人物皆有來往,收入就更別提了。
丈夫的地位讓凌小娟在自己家庭的地位也是變得舉足輕重,用她后來自己的話來說;“那段時間自己在家里就像女皇一樣!”但是好景不長,這個交警丈夫很快成為了凌小娟生命中的一位匆匆過客,雖然兩人有一個兒子,但是因為性格原因,這段婚姻很快也走到了終點。好在凌小娟的第一任丈夫有錢,他留給凌小娟10萬元錢后獨自帶走了孩子。
再來看二姐凌小云這邊,時間來到2001年,雖然她丈夫在賀州有人脈,能給她的水泥建材生意拉到客戶,但是做生意需要本錢,作為生意剛剛起步的新人,凌小云從哪去弄生意的啟動資金呢?她想到了自己的妹妹。于是凌小云就將自己做生意遇到的困難告訴了自己的妹妹,此時的凌小娟剛剛離婚,加上以前攢下的手上大概有20萬元的積蓄。凌小娟沒有多想就把這筆錢全部取出來交給二姐,因為是親人之間的相互幫襯,凌小娟甚至連欠條都沒讓二姐來打,按照她的話來說:“這筆錢是自己的入股金。”
姐妹倆曾經關系很好
有了妹妹這筆錢,凌小云的生意慢慢上了正軌。因為丈夫人脈廣,而且賀州當時也在進行城市改造,建材方面的生意特別紅火,沒過一段時間凌小云的生意就越做越大了。而很快她連建材方面的生意都看不上了,嫌賺錢太少,開始包建筑工程,沒過幾年她就成了當地小有名氣的一名女老板了。一方面凌小云生意越做越大,另一方面她的丈夫周子雄的事業也步步高升,最后竟做到了八步區地稅局賀街分局的局長,可謂夫唱婦隨。
生意上正軌了,凌小云也開始動心思改善自己父母一家的生活了,她讓父母從賀州老家的農村搬到市區,在市郊一塊地上蓋起了一棟五層的樓房留給父母住。當然,凌家父母怎么可能住得了這么大一棟樓房呢?他家的大兒子一家和凌小云一家也都住在這里,甚至一段時間凌小云的婆婆為了照看孫子方便,也住了進來。
人一多,再寬敞的房子也嫌擠了,此時已經躋身成功人士的凌小云夫婦自然不愿意再住在這里了,他們在市區愛民路上買地皮建起了一棟6層小樓,舉家搬了進去。而房子已經升級了,代步工具能不升級嗎?凌小云以前開的是一輛幾萬塊錢的奇瑞QQ,賺了錢之后換了一輛二十多萬的大眾帕薩特,而丈夫周子雄也買了一輛高級長城越野車。
案發時凌小云住的6層小樓
然而就在此時,一樁禍事卻慢慢找上凌小云,這是怎么回事呢?
原來是凌小云的大姐凌小鳳,她本身身體就有殘疾,找的丈夫也是個莊稼漢,所以生活過得很掙扎。而凌小鳳在2007年突然在醫院查出患有很嚴重的心臟病,需要立即進行手術,而手術的費用可不低,要好幾十萬呢。這對凌小鳳這個貧窮的家庭來說無異于就是一聲晴天霹靂,他們一家砸鍋賣鐵也拿不出這筆手術費,無奈的凌小鳳只能找到小妹凌小娟,想找她商量手術費的事情。但其實凌小鳳并不知道此時的凌小娟過得也沒比她好到哪去。
此時的凌小娟已經找人重新組建了一個家庭,她的第二任丈夫是她在賀州華安客運公司上班時認識的,是個姓李的帥小伙。這個小李只是客運公司的普通職工,收入可遠遠比不上她的第一任交警丈夫,每個月工資只有一千出頭。因為丈夫的工資不高,凌小娟只好去想辦法做生意補貼家用,但是事實證明凌小娟不是做生意的那塊料。她接手了二姐凌小云曾經做過的水泥批發生意,但是因為經營不善,水泥生意每況愈下,最后只能關門大吉。相比從前的風光到現在的一落千丈,讓凌小娟產生了很嚴重的焦慮感,最后甚至患上了甲亢。
眼看大姐手術需要一大筆錢,還能往哪想辦法呢?只有去找二姐凌小云。
此時的二姐凌小云生意規模已經做得很大了,因為丈夫依然是公務員,所以生意上的事完全都是由她一人打理。面對上門來懇求自己施以援手的凌小娟,她本來是答應拿錢出來替姐姐交手術費的。第一次凌小娟從二姐這里拿走了4萬元,但是這點錢對醫院來說根本就是杯水車薪,當凌小娟第二次來二姐這里拿錢時,凌小云的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
凌小云問凌小娟到底救大姐需要多少錢?凌小娟說,至少需要30萬。一聽這個數字,凌小云火冒三丈,說:“你在開什么玩笑?我也不是開銀行的!”馬上就將妹妹給轟走了。
沒拿到錢但是姐姐凌小鳳的病還是要治啊,雖然凌小鳳為了能省點錢輾轉了好幾家醫院,但是每家都是那句話,如果沒錢做手術,這病救治不了。最后沒辦法,凌小娟只能再去二姐家求她拿出點錢出來,至少二姐還欠著自己20萬元呢。
但是凌小云的態度也很堅決,錢是自己做生意的周轉資金,都拿出來了自己的生意還做不做了,自己已經拿出一筆錢給大姐了,你還要我怎么辦?
然而就在姐妹倆的爭吵中,大姐因為錯過了最佳救治時間不幸去世了,這讓凌小娟傷心到了極點。因為凌小娟年紀比較小,二姐打工又走得比較早,所以她基本上都是大姐一手給帶大的,所以她對大姐有著獨特的感情。現在大姐的不幸離世讓她把所有的怨恨都算在了二姐凌小云的身上,就是因為她的吝嗇害死了大姐。
后來在法庭上的凌小娟
在大姐的葬禮上凌小娟大聲辱罵二姐沒人性,還帶頭讓整個家族都遠離她。見到小妹凌小娟這樣反目成仇,二姐凌小云也感到有些后怕,所以她開始試圖修復兩人破裂的關系。于是凌小云找到凌小娟,說讓妹夫小李從客運公司辭職去鐘山縣幫自己打理工程,每個月包吃包住還給2000元工資,凌小娟同意了。
這本來是姐姐看妹妹日子過得艱難,而產生的一種憐憫之心,誰知道到后來反而加劇了這對姐妹倆的決裂,這是怎么回事呢?
原來在開始的幾個月,小李在凌小云的公司里還能拿到2000元的工資錢,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卻只發1500元了,而且之前承諾的包吃包住也不存在了,公司不再提供住所了。凌小娟馬上找到二姐凌小云,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小云向她解釋說,公司是靠包工程吃飯的,之前說的2000元工資和包吃住都是在公司有工程的情況下才能做到的,當一個工程結束了相應的工資肯定就會下降,也就不包吃住了,但是如果公司有了新的工程,相應的待遇還是會恢復。
對此,凌小娟也不好說什么,但是她很快發現自己又被姐姐給騙了。原來她的丈夫小李告訴她,不光是自己,凌小云把自己的侄子也聘用進了自己的公司。這個親侄子不僅官比小李大,拿的工資比他高,還能得到工程款的利潤分紅,而小李和這個親侄子比簡直就是一個跑腿的,工資只有1500元不說,有時候還會拖欠。
為此凌小娟又跑到凌小云的公司去鬧,要求讓小李也享受同樣的待遇,但是被凌小云拒絕了。凌小娟惱羞成怒地說:“你要不給小李漲工資,要不就把欠我的20萬還給我。”凌小云說:“我現在賬面上根本沒有那么多錢,你要還錢可以,只能等我拿到工程款以后再說。”看著二姐在自己面前哭窮,凌小娟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該說的一次說個痛快。她對凌小云說:“你還跟我哭窮,你是不是沒錢自己應該知道,你要沒錢會開20萬的帕薩特?姐夫會開那輛長城越野?你們會在桂林市買豪宅?你們會在蒙山縣開手機店?”
面對妹妹的質問,凌小云頓時感覺臉上無光,破口大罵:“你給我滾,居然敢偷偷調查我,你要是不識抬舉,就給我卷鋪蓋走人。”
至此,這對姐妹關系算是徹底破裂。在往后的幾年里,雖然旁人試圖修補姐妹倆的關系但都是徒勞,姐姐看不慣妹妹的貪得無厭和好逸惡勞,而妹妹更看不起姐姐的愛財如命和為富不仁。
在姐妹關系徹底破裂之后,妹妹凌小娟想到了一個無比惡毒的計劃:你不是守財奴嗎?我干掉你的全家,通過遺產繼承把你的家產全部都奪過來!
這種想法是怎么產生的呢?原來一次春節,凌小娟去離世的大姐家拜年,把大姐留下的一對侄子侄女約到飯店吃飯。在幾杯酒過后,三人談到二姐凌小云的為富不仁都十分憤慨,其中侄子蘇克章說了一句:“二姨這么摳門,如果哪天她出意外死掉了,我看她的錢怎么花!”
侄子蘇克章的這番話提醒了凌小娟,凌小娟想如果二姐一家都死了,沒有任何繼承人了,那她家的錢是不是就會過繼到自己母親的身上呢?到時候母親再將這幾千萬的家產分一下,自己就又能過上曾經那種富足的生活了。這個想法讓凌小娟坐立不安,因為她知道除非什么特殊的突發事件,不然二姐家怎么可能全部都離世呢?她想來想去將這種想法告訴了自己的丈夫小李,小李勸他別胡思亂想了。
他說:“你不要白日做夢了,就算凌小云死了財產繼承人還有她的女兒,兒子,姐夫周子雄那邊還有他老媽,怎么排都輪不到你分財產。”
凌小云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那就讓他們全部都一起死!”
小李當然只當是妻子在胡思亂想,沒有把這件事往心里去,但是凌小云這話絕不是隨便說說,而是開始付諸行動。她知道自己丈夫是個膽小鬼肯定不敢殺人,自己如果要完成這件事唯一的兩個幫手一定是大姐留下的那一對侄子侄女。
大姐凌小鳳死后留下的侄子蘇克章和侄女蘇潔因為都在賀州打工,所以凌小娟經常能看見兩人,她知道這兩人對二姐凌小云有多恨,于是找機會把殺死二姐全家的計劃向兩人說出,并信誓旦旦的表示,只要二姐一家人都死掉未來你們就能夠繼承她家的遺產。兩個涉世未深的年輕人根本不知道他們會為小姨的瘋狂計劃付出什么代價,但是在金錢的誘惑下兩人還是忍不住答應了,決定入伙。
蘇克章和劉勝明
后來侄女蘇潔向凌小娟表示自己想把男朋友劉勝明也拉進來,畢竟人多力量大嘛,凌小娟同意了。劉勝明本是個社會上的混混,此時因為家里有事也急需要用錢,凌小娟就向他承諾,事成之后他每殺一個人給他十萬元,如果二姐家五口人都死了,就給他五十萬。劉勝明一聽,想也沒想就決定入伙了。
這四人在2010年一整年都在商量如何實施這個計劃,因為二姐凌小云家是住在愛民路上的一棟6層小樓上的,如何安全地進入她家不被外人發現就成了大問題。而這個問題因為凌小云母親的一個小疏忽很快就解決了,這是怎么回事呢?
原來2010年的夏天,凌母去二女兒家小住了幾天,回到自己家后發現她把二女兒家的鑰匙給帶回來了,于是就讓三女兒凌小娟去把這鑰匙還給二姐。凌小娟盯著這串鑰匙不禁大喜過望,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于是她馬上去配了一套一模一樣的,如何進入二姐家的問題終于解決了。
案發后警方在現場拉警戒線
接下來要解決的問題就是作案的時間了,因為二姐的兩個小孩都在學校住校,如果想他們一家人湊齊就必須等到節假日兩個小孩回來的時候。最終四人決定把行動的日期定在2011年的大年三十,因為這天是萬家團圓的日子,她家一定是人最齊,而春節時間趁人不備去行兇,這個時間點也一定是最合適的。
然而這次計劃卻因為蘇潔的臨時變卦而流產,原來作案當天蘇潔突然良心發現,不忍心向自己的親人下手,于是就在路程走到一半的時候對其他人說“二姨家的鑰匙忘記帶了”。本來已經做好萬全準備的三人都十分失望,但是這種行動時間點過了就沒辦法再繼續了,于是這個計劃暫時就被擱置了。
時間來到2011年3月的一天,本來凌小娟都幾乎放棄他們的這個計劃了,但是隨著她和二姐的一通電話,讓那個恐怖的殺人計劃又重新在她的心中浮現。原來這天因為她沒錢給孩子買牛奶了就給二姐打電話,問她什么時候才能把拖欠丈夫的工資給發了,誰知道二姐譏諷地說了一句:“我家孩子都沒買牛奶喝,你家小孩喝什么牛奶?”
正是這句不起眼的諷刺讓凌小娟再次起了要殺掉二姐全家的念頭,她還是找到蘇克章和劉勝明,這次沒帶上侄女蘇潔,三人商定在五一勞動節當天晚上動手。
2011年5月1日深夜,凌小娟、蘇克章和劉勝明帶著鐵錘、匕首和手電筒等作案工具趁著夜色悄悄地來到二姐凌小云家樓下,用偷配的鑰匙打開門,然后脫掉鞋子偷偷地光腳上了樓。因為三人知道二姐一家人都住在四樓,而二姐夫的母親和保姆住在五樓,于是他們在五樓樓梯間等了好幾個小時,直到5月2日的凌晨。這三人才下樓,用事先配好的鑰匙打開二姐家的門,凌小娟負責照明和指揮,蘇克章和劉勝明負責行動。三人先來到大臥室將二姐凌小云和二姐夫周子雄用鐵錘錘殺,為了防止他們不死,凌小娟又吩咐兩人拿匕首捅了他們幾刀。
案發現場的血跡
殺了兩個大人之后,這三人又用同樣的方法殺掉了二姐的兩個小孩。在準備殺二姐夫的母親和保姆的時候卻發現那個房間的門怎么也開不了,原來是鑰匙配得不好,最終這兩人逃過一劫。
殺掉二姐一家四口之后,三人也不敢多逗留,只匆匆地拿了二姐家的一些現金和手機等,隨后凌小娟拿拖把將三人的行動痕跡抹去,然后再下樓穿好鞋子同其他人一起離開了現場。
作案后的劉勝明十分心虛,他帶著蘇潔連夜離開了賀州,一路輾轉最終來到了廣東東莞,準備在這里打工隱藏身份。
現在我們來看看警方是如何偵破這起案件的。
5月2日,警方在接到報警之后立刻趕赴現場勘查,經過調查發現,作案現場雖然情形十分慘烈但是整個周家的房屋門窗完好,沒有撬動的痕跡,顯然兇手是有鑰匙或是被主人放進來的。而同時房間內物品擺設整齊,沒有明顯的翻動痕跡,經過排查現場丟失的財物并不多,抽屜里還有很多錢兇手也沒有拿走,很顯然兇手并不是奔著錢財來的,這是一起仇殺。
警方一般辦案的流程是無論什么案件,先把案發地附近的監控給調來,但是案發當晚賀州市下了一天的大雨,整個市區停水停電,沒有監控可調。沒有捷徑可走,那只能通過現場兇手留下的蛛絲馬跡去試圖偵破它了。
劉勝明被警方抓捕歸案
現在警方已經明確了案件是一起仇殺,下一步就要調查受害人的社會關系,因為從現場的調查結果來看,作案人至少有一男一女,所以警方把調查對象重點放在了男主人周子雄身上,因為他是當地的地稅局局長,社會關系復雜,很可能在工作中得罪了某些人而引起仇殺,也有可能因為感情糾葛而遭到毒手。但是通過好幾天的調查走訪,周子雄這條線完全沒有進展,這讓警方只能把希望放在女主人凌小云身上。
凌小云因為是女老板,平時和社會上的各色人等也是接觸很多,她有著紛繁復雜的人際交往圈,這些人物關系的調查又耗費了警方好幾天的時間,最終在調查凌小云的妹夫小李時,警方終于有了收獲。因為小李屬于凌小云公司的員工,警方就調取了他的手機通話記錄,發現他與一個電話號碼通話頻繁,一問才知這是他的老婆凌小娟的電話,也是受害人的三妹。
對于凌小娟警方開始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的,但是現在竟然出現了,警方就將她的通話記錄也調出來查了一番。這不查還好,一查真的查出了大問題,凌小娟在5月1日和2日期間頻繁地和一個手機號有過通話記錄,這個手機號正是劉勝明所有,而劉勝明又是凌小娟侄女的男朋友。
警方頓時感到疑惑,難道凌小娟和侄女的男朋友還不清不楚嗎?于是警方就想找一下這個劉勝明現在在哪里,卻發現他在5月2日當天就離開了賀州,一路逃到江西九江,然后又是浙江寧波,最后來到廣東東莞。這個可疑的行為讓他成為警方的重點懷疑對象,于是在5月19日晚東莞的一家酒店里劉勝明和蘇潔都被警方抓獲。
本案的庭審現場
蘇潔自然是知道真相的,在警方面前她毫無抵抗地和盤托出了小姨精心布置的這整起案件全部過程,終于此案水落石出。5月20日當天,本案另外兩名真兇凌小娟和蘇克章也被警方抓捕歸案。至此這起在廣西乃至全國都引起了轟動的慘烈滅門案,在半個多月后終于被警方偵破了。
2011年1月9日,賀州中院一審判處凌小娟、蘇克章和劉勝明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宣判后,凌小娟等提出上訴,直到2012年4月1日,廣西自治區高級法院作出終審判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2013年1月24日上午,三人被執行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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