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保安,喜歡玩社交軟件,曾約過不少妹子,自認為也算是悅美無數了。
但今晚約到的這個極品美女,卻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更加勾人……
1.
我那方面的欲望很強,又有些不為人知的小癖好。
年輕的時候犯了點小錯,再加上只是小學文憑。
雖然長得不錯,卻也只能當個小保安,混混日子。
可當保安那點工資,別說是把妹了……就是拿去搞低端私人按摩,也不夠揮霍的。
幸虧,我迷上了玩社交軟件,學會了左滑,右滑。
或許是因為我長相帥氣、那方面又很厲害的緣故,幾乎不用花什么錢,一個月也能約上好幾個女人。
有寂寞難耐的少婦呀,有花樣功夫多的夜總會公主啊,還有些出來找特殊刺激的女大學生。
短短一年,我玩過的女人,沒有八十也有一百了。
自然而然,這眼光就高了,口味也挑了。
可我沒想到,今晚……我居然在社交軟件上,約到了這么一個勾人的極品!
2.
“你是陽哥?”女人嬌媚誘人的聲音,從酒店房門口傳來。
“是我!你怎么來得這么晚?我都等半小時了。”我有些不耐煩拉開門后,痞里痞氣地抽了一口紅塔山。
我這人,一般不開過夜房。
一來,是沒那么多錢。
二來,是這兩個月以來,已經沒有什么女人,能讓我興奮得搞到天亮。
我習慣性地掀開眼皮,移動視線朝那女人望過去,上下打量著“驗貨”。
她模樣長得很是清純,幾乎可以與出名的港臺玉女掌門人一較高下。
黑色齊胸長發,將將劃過身前嬌嫩的渾圓。
一雙被吊帶黑絲包裹的雪白長腿,仿佛引人采擷一般,藏在高開叉旗袍下。
那若隱若現的美妙,引得我喉嚨一陣干涸。
這……這么極品的美女!
我玩社交軟件一年多,居然一次都沒遇到過!
今晚真是撿到寶了!
我雙眼微睜,跟愣小子一樣望著她,心癢難耐。
她似乎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白皙的臉上閃過一抹羞紅,眼神魅惑地朝我抿唇笑了笑。
這誰頂得住啊?
我咽了口唾沫,立馬滅了煙,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柔軟身軀在懷,我還沒來及享受。
她忽然驚恐地大叫了一聲,跟見了鬼一樣。
“啊!滾開!你滾開!”
我猝不及防被推開,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后腦勺被磕得咚咚作響。
高漲的欲望頓時消了幾分。
“神經病啊?你他么都出來約了!還裝什么裝?!”我怒氣沖沖地站起來,腦子依舊暈乎乎的。
可還沒等我緩過神來,她就用那雙魅惑水靈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著我。
“陽哥~對不起嘛!人家真不是故意的,我這人有個怪毛病……”
3.
詳談之下,我才知道,這個女人叫媛媛。
她口中的怪毛病,也確實奇葩。
原來,媛媛除了和男人開著燈,光溜溜地干那事之外,非常厭惡跟穿著衣服的男人有肢體接觸。
連醫生都說,她這種心理疾病,怕是全世界獨一份了。
我看著媛媛扭捏交纏的黑絲美腿,壓根沒興趣了解她的這些經歷。
只想盡早拿下,這個看著清純無比,實際騷氣逼人的極品美女!
“怪癖嘛,誰都有的。”
我咽了口唾沫,肆無忌憚地伸出手,在她大腿上捏了一把。
那包裹在油光黑絲的長腿,該細的地方細,該飽滿的地方飽滿。
滑膩嬌嫩的觸感,讓我不由心神一震。
“陽哥……”媛媛臉色慘白一瞬,又很快恢復正常。
她挪開姣好的身子,朝我拋了個媚眼,用撒嬌的語氣催促我去洗澡。
這在任何男人的眼中,那都是赤裸裸的勾引啊!
我沒睡過這樣的極品,哪里還能忍得住?
三下五除二,就將自己脫了個干凈,朝她撲了過去。
可媛媛卻跟滑溜溜地魚兒一樣,臉色難看地倉惶躲開了。
我心癢難耐,還以為她想玩點情趣,笑得更加得意。
“乖乖,別躲了!等會讓陽哥一定讓你好好爽一下。”
“不要!”媛媛詭異地尖叫一聲,刺得我耳朵生疼。
我不耐煩地皺著眉頭,被撞的后腦勺開始發疼,頭暈腦脹的。
“毛病!你特么存心逗我玩,是不是?”
眼見我耐心耗盡,媛媛白皙的臉上閃過一抹透著怪異的嬌媚笑容。
她眼神魅惑地輕眨著,貝齒咬著粉唇,勾了勾手,指著我的脖子。
“陽哥~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喜歡光著來。”
曖昧的暖色燈光下,媛媛肌膚柔白,模樣迷人。
看著她側躺在床上的性感模樣,我咽了口唾沫,小腹一陣熱流竄起來。
真他娘的勾人啊!
一想到要開著燈,光溜溜地跟這種極品做那事,我就激動得手抖。
“騷貨!給爺等著!”
4.
我急不可耐地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玉佩,丟到床邊沙發上。
媛媛也瞇著眼,沖著我神秘一笑,那雙緊致滑膩的美腿緩緩抬起,搭在我的小腿上。
不僅有一搭沒一搭地晃動著,還節節攀升滑過大腿……
就在媛媛熟練地用腳指頭揉著我那地方,蹭得我邪火直冒時——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撕碎了所有阻礙,將她壓在身下,感受著柔軟的洗禮。
從深夜十點開始,一直折騰到半夜四點。
我倆在房間里的每一處角落,都留下了瘋狂的痕跡。
許久沒在賓館過夜的我,也破天荒地抱著媛媛睡著了。
只是迷迷糊糊之中,一陣刺骨的寒冷不知不覺地侵襲著我的全身。
“嘻嘻嘻……呵呵呵……”兩道刺耳的詭異笑聲,裹挾著腥臭氣息劃過鼻腔。
眼前一片迷蒙,我想睜開眼睛,卻隱約感覺到有一雙冰冷的手,擋住了我的視線。
這是什么情況?
我察覺不對,掙扎著想要起身,四肢竟如同千斤重一般、
恍惚間,透過漆黑的指縫,我看到了一團模模糊糊的黑影,欺身而上,我的下面頓時如同嵌入冰層一樣。
那黑影,正在對我做著不可描述的事!
隱約有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隨之涌入口鼻!
我腦瓜子被熏得嗡嗡作響,瞬間明白過來,我這是被鬼壓床了!
民間有種老方法,遇到鬼壓床,只需要使勁亂罵就好。
我一邊奮力扭動著身體,一邊大聲罵著各種下流的話——
“找誰的麻煩不好,找你爺爺的麻煩……”
陡然,一股失重感襲來。
我眼前猛地一黑,緊接著“咚咚”一聲!
是什么重物落地了。
思緒一閃而過,劇烈的疼痛與冰冷觸感從我的后背傳來。
這才反應過來,是我自己摔地上了。
“嘶!真特么疼!”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皺眉緩緩睜開眼,揉著后腰,想站起來……
“媛媛,快過來扶我一下……”
借著窗戶灑進來的月光,我瞧見躺在白色被褥里的女人一動不動,我又試探著喊了一聲:“媛媛?”
“搞什么!睡這么死!”
5.
我罵罵咧咧地蹙著眉頭,鼻腔里涌進來一股濃烈的腥臭味。
有點像是死魚的味道。
簡直令人作嘔。
我撐起身子,眼神余光瞄著裹在被子里的媛媛。
這臭味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
難怪,這女人身材長相都是極品,卻還是要出來約了!
這樣的臭味,恐怕沒幾個男人受得了。
只是那之前干那事的時候,為什么沒有臭味?
我鼻子失靈了?
不可能!
總而言之,這房間,我是住不下去了,也沒錢讓她住下去。
畢竟我又不是冤大頭!
想到這里,我打開床頭燈,湊上前去,抓住媛媛的肩膀:“喂,醒一醒……”
手上傳來一陣奇怪的觸感,就像是在摸被油沁透的紙一樣。
怎么這么古怪?
我心中有種濃烈的不安蔓延開來,忍不住一把將媛媛掰了過來。
“啊!!這什么東西!”
我被嚇得點汗毛倒立,倒退了兩步,渾身發麻。
躺在床上的,不是媛媛!
而是一個栩栩如生的紙扎人!
搞什么鬼?故意搞惡作劇,來整我?
我忍著屋中的腥臭味,拿起手機,打算找那個媛媛問個清楚!
微信消息剛發出去,就被拒收了,連社交軟件也拉黑了我!
瑪德!賤女人!
我氣不打一處來,點燃紅塔山,猛地吸了一口,壯著膽子想把紙人揉在垃圾桶里。
這紙人似乎有些古怪,重得要命。
剛抬手拉了一把而已,“刺啦”聲音傳來!
紙人破開了!
鮮紅粘膩的血肉,像是黏糊糊的粥一樣從破洞里,涌了出來!
更濃烈的腐爛腥味,鋪天蓋地竄過來。
我胃里一陣翻騰,當場就吐了。
誰特么用這么惡毒的法子,陷害我?
還有,那爛肉是什么肉?
6.
我又抽了一口紅塔山,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一會兒,我屏息抬眼望過去。
燈光下,我看到了腐爛血肉里,夾雜著一根根沾著血珠的卷曲黑色毛發。
瑪德!這么長,肯定不會是豬毛!
有點像是人的頭發!
我心里咯噔一聲,眼睛卻更快地捕捉到了一截肉塊。
那東西很像是……人的斷指!
定睛一看,又看到一撮金黃色卷曲毛發,纏繞著那透著殷紅的指甲蓋!
這指甲,我見過!
媛媛……媛媛就留著一模一樣的指甲!
難道這是媛媛的尸體?
我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六點!
兩個小時之前,我還在跟媛媛纏綿!
現在她居然變成了一團肉醬!
我這是卷入了謀殺案?
誰么這么缺德,居然拿尸體陷害我!
我抽了口煙,腦子里面一團亂麻。
不能!絕對不能在這里待下去!
我也絕對不能進監獄!
可這里的房間,媛媛的尸體,應該都有我的指紋和DNA。
報不報警?
誰能想到,我特么約個炮,我也能遇到這種情況!
真他奶奶的倒霉。
我接連抽了好幾根煙,終于下定決心,去報警!
我沒有作案時間,也沒有作案工具。
這么短時間里,把媛媛的尸體攪成肉泥,這兇手可能就在周圍!
這酒店有監控,拖得越久,對我越不利。
我拿起電話,撥打了報警電話,說清了情況和地址。
警方告訴我,十幾分鐘后到。
我不能離開這里,免得兇手來破壞現場。
可這屋子里,實在是太臭,再待下去,我真的會吐。
我不敢去看尸肉,轉身推開窗。
即使呼吸著新鮮空氣,我的腦子依舊跟裝了漿糊一樣。
突然,屋子里的燈詭異地閃爍了幾下,統統熄滅了!
隱約間,我瞧見有一道黑影閃過,是兇手嗎?他現在要對我下手?
我心里“咯噔”一聲,來不及做出反應,一陣涼風就朝我的后腦勺襲來。
一陣鈍痛后,我腦子里嗡嗡作響,眼前一黑,就暈倒了。
7.
“醒醒!快醒醒!”夾雜著憤怒語氣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頭疼欲裂的感覺,讓我痛不欲生,費力睜開眼睛后,我看到了穿著警服的警察。
我眼前一亮,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樣。
“你們終于來了!我……我剛剛看到了死人!”
那警察古怪地看了我一眼:“那尸體呢?”
“就在這……”
我扭著身子,指了指旁邊,這時才發現我躺在床上。
我嚇得翻爬起來,卻并沒在床上看到紙人和血跡:“尸……尸體呢?”
賓館老板神情不善地盯著我,說:“哪里有什么尸體!你小子別造謠!”
“呵呵!真是不知好歹!你好好想想這一年來,我特么給你免單了多少次?!”
“你現在居然說出這種話來,破壞我的生意!”
我又急又怕,解釋道:“不不不!不是的,我剛剛鬼壓床后,真的看到了尸體!”
“屁!剛剛我和警官進來的時候,你還在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賓館老板恨了我一眼。
“你別不是睡迷糊了,把夢當成真的了!”
警察仔細觀察著,我和賓館老板的眼神變化。
不一會兒,警察眼神嚴肅地看著我:“你好好想想再說!報假警,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有尸體?難道真的是夢?
我垂下頭,眼珠子一轉,那我是不是也不用去警察局蹚這趟渾水?
片刻后,我眼底一亮,抬起頭滿臉歉意地看著警察,語氣里也充滿了愧疚。
“警官!對不起!我……我可能是腦子糊涂了,睡迷糊了……”
好在,這次領隊的警官非常心軟,只是警告了我幾句,做了個筆錄,就帶著人離開。
賓館老板也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囑咐道:“老弟,你以后可不能這么做了!”
“我打開門做生意,最怕這種事了。”
試想一下,兇宅都沒人敢住,更何況是出現兇案的賓館了。
這里面的損失,我可賠不起。
我只能點頭哈腰地跟賓館老板道歉,說以后一定多照顧他生意。
他不耐煩地應了幾聲,擺了擺手離開。
8.
我松了一口氣,點了根紅塔山,看了眼時間——凌晨六點。
賓館住著膈應,還是回家休息吧。
穿上衣服后,我卻怎么都沒找到,先前扔在沙發上的玉佩。
等等……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如果,我剛剛看到的紙扎人和尸肉,不是夢的話?
那兇手是怎么在十幾分鐘內,處理干凈尸體的?
他拿走玉佩,又是為了什么?是為了威脅我嗎?
我心里一陣陣發緊,再也不敢留在房間里面。
跟賓館老板結賬時候,我還旁敲側擊地問了一下,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著旗袍的漂亮女人下來?
賓館老板翻個白眼,干脆回答道:“沒有。”
怎么可能?難道,媛媛真的已經死了嗎?我要再去報警嗎?兇手又為什么放過我?
我腦子里一團漿糊,只想趕緊離開這個破地方。
凌晨六點的天,灰蒙乎乎乎又陰沉。
我低著頭,魂不守舍地往前走。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能感覺到有兩道冰冷的視線緊盯著我的后背。
難道是兇手?
我心口一緊,嚇得腳步更急,更快。
但心里面卻清楚,不能把兇手往家里引。
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就在這緊張的時候,身后傳來一道斷斷續續的叫喊聲:“陳陽……陳陽……”
這聲音聽起來像是從寒冷的虛無之中傳來。
我嚇了一跳,幾乎奔跑起來。
身后也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該死!要追上來了!
我后背一陣發麻,拼了命的跑,冷冷晨風灌入喉嚨,刮得我喘氣聲都透著刺耳的嘶啞。
但后面的兇手,越追越近!
我靈機一動,穿過小路,朝大街跑過去:“救命!救命!”
轉念一想,又大叫道:“著火了!救火!”
我在賭這殺手,總不會在大街上動手!
忽然,一道矯健的身影,又急又快地從邊上沖出來,瞬間就將我撲倒在地。
我心中一慌,忙將雙手抵出去:“別殺我!別殺我!我什么都沒看到!”
9.
“我什么都不會說,玉佩……玉佩是我的傳家寶!能值不少錢,給你就好!”
騎在我身上的人,喘著粗氣,顯然追我也累得夠嗆。
只聽他,斷斷續續道:“陳陽……你特么腦子有病啊?”
好熟悉的聲音!
我抬起頭,將那人的模樣看清楚,咬牙道:“李毛?兇手是你?”
李毛翻身,坐在地上:“什么兇手拐手的!老子專門跑到賓館,就是想跟你換個班。”
“你特么越叫越跑,神經病啊!”
“換班?”我神經兮兮地看著他。
李毛點了點頭,告訴我,他晚上要去陪女朋友,跟我換今天中午的班。
我想著昨晚也沒睡好,就點頭答應了。
李毛把我攙扶起來,又盯著我的臉,賤兮兮地說:“你這黑眼圈,看來昨晚上沒少熬啊?”
“怎么樣?這回又約到了什么貨色?”
“……”
我臉色一白,有些尷尬地擺手。
“別提了,我先回家休息。”
李毛翻著白眼,切了一聲說:“你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連祖國的花朵,也敢碰……也不照顧照顧你哥們,真是沒良心。”
我皺眉瞪著李毛,眼神發狠。
“過去的事情別再提了。”
回到家里時,我媽正在做飯。
我瞧了一眼,又是煮坨了的面條,就沒什么食欲,轉身去了廁所。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會兒,下體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
難道是剛剛被李毛那家伙給弄傷了?
我皺眉,將那玩意兒拿出來,剛看了一眼,我嚇傻了。
特么……特么,我那玩意兒,怎么又黑又腫?
尿也尿不出來!跟特娘被狠狠拷打過一樣!
難道是那殺手干的,這是給我的警告?
10.
正是惱人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我媽的聲音。
“大寶別刷手機了,快出來吃東西啦!”
我不耐煩地皺著眉頭:“我都說了,我不樂意吃面條,你要我說多少遍啊?”
出了廁所,我反手摔上了房門。
剛躺上床,又聽到了敲門聲:“大寶!這不吃飯,可不行!”
“你等會兒還要上班呢!”
我也懶得搭理,瞇著眼睛,竟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想到十點鐘要去給李毛那家伙代班,我皺眉眨眨眼提神,準備起床。
可這身體卻如同被冰凍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這特么又是夢?
就在這時,兩道冷氣從我耳側劃過。
我張了張嘴,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團黑影,欺身而上,輪番對著我做不可描述的事……
下面不爭氣地站起來,緊接著如同嵌入冰層一樣顫抖著。
“呵呵……”我聽到了女人詭異的笑聲,好像就在耳側。
又有一雙冰冷的手捂住我的眼睛。
“別怕……呵呵……別怕!”
我渾身都在顫抖,嚇得我把什么媽咪媽咪哄、或彌陀佛、上帝保佑……通通都念了一遍。
沒用!完全沒用!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從鬼壓床中掙脫的。
反正醒來的時候,李毛正氣呼呼地站在我的床頭。
“好啊你!陳陽!你特么故意坑我是吧?我說了跟你換班!你他么在家睡了一夜,搞得經理扣了我兩百塊!”
我張了張嘴,喉嚨干得要命:“我……”
“你什么你!真他么不厚道!”李毛翻著白眼,將手抬到我的面前。
“賠我兩百塊!虧我好心幫你瞞著那件事!你居然這么對我!”
我喉嚨沙啞地發出聲音:“水……”
話剛說了一句,我胃里面翻涌著腥臭氣息。
一股止不住的嘔吐感襲來。
我看見黑泥呈噴射狀從口中溢出,全數落在了李毛的臉上和衣服上。
“嘔!陳陽,你特么!嘔……”
李毛惡心得慌亂不已,忙拿起床邊的衣服使勁擦臉。
“這什么玩意,居然還會動……”
11.
他嚇得愣眼看著,大聲道:“陳陽,你得什么病了!這黑泥血里面有……有蛆!”
蛆?
我剛疑惑了下,胃里又翻騰起來,噗嗤一聲繼續嘔吐,搞得床上都是黑色泥血。
這時,我也已經清楚看到了,那些蠕動著的蛆蟲。
我嚇得大叫一聲,翻爬起來。
但下體傳來的一道巨痛,我猛地摔倒在了地上。
恍惚間,我看到兩團黑影朝我走過來,其中一個,還狠狠地朝我下面,捏了一把。
“啊!”
我慘叫一聲,大罵道:“滾開!滾開啊!滾開!”
突然,門被撞開。
我媽看到眼前的場景,也被嚇懵了。
好半晌,她才拍著大腿:“造孽啊!造孽!”
下面的劇痛仍在傳來,我疼得嗷嗷大叫,眼睛都紅了,眼淚更憋不住地滾出來。
“啊!啊!”
我眼睜睜看著下面一點點變大,硬生生把拉鏈撐開。
這原本應當是所有男人,最向往的事。
可此刻我卻痛哭不已,當我看著下面腫得跟可樂瓶一樣大,還不停爬出蛆蟲時——
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恐懼,昏死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嗅到了一股紙張被燃燒的味道。
我側著頭,看見我媽跪在地上磕頭:“大師!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
“我就這一個兒子,他爹死得早!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多不容易啊!”
“求求大師,救救我兒子吧!”
這里古香古色的,有八角銅鏡、桃木劍、符紙、香爐……
而我媽跪的是,一個女人!
那女人長得一般,可眼睛卻很奇怪。
一只眼睛全白,一只眼睛跟正常人一樣。
她似乎看到我醒了,眼皮一掀,冷冷道:“我救不了他,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身上還背了很重的陰債。”
我媽愣住了:“怎么可能?”
“我兒子,可是好人!什么壞事都沒做過啊!”
“哎!老天爺太不公平了,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兒子!公孫大師,就當我這個老婆子求求你啦!”
12.
我看著這一幕,越想越氣。
難怪那個殺手,當時不對我下手!
難道真是用了什么邪術,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害死我?
“媽!別求她了,我們回家……我會好起來的。”
這時,站在我身旁的李毛說話了:“陳陽,你特么的自己不想活了,別連累我啊!”
“也不知道你招惹了個什么玩意兒!我還要讓公孫大師救我呢!”
我滿心疑惑:“救你干嘛,你又沒得罪……”
話沒說完,我就看到,李毛的臉上一片烏黑,跟染了墨水一樣。
那黑黢黢的皮膚上,還有一個個小水泡。
水泡里,隱隱約約有什么東西在蠕動。
“你這是怎么搞的?”我驚恐地看著他。
李毛磨著牙齒,恨恨地看著我:“還不是因為你!”
“你他么往我臉上吐東西,我就成這樣了!”
說完,李毛也學著我媽的樣子,給那個奇怪的女人下跪。
“公孫大師,您救不了他,救救我也行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呢!求求您了。”
那白眼女人邁著步子,走到我和李毛的面前。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你們倆是活該!”
我媽聽這話,眼睛瞪大,怒氣沖沖道:“公孫大師,你怎么能這么說話呢!”
“我兒子一向遵紀守法!怎么就活該了!要不是別人都說你靈驗,我才不來找你!”
白眼女人歪了歪頭:“我救不了,你們走吧。”
“你……你不救人就算了,還說我兒子該死!你算什么大師!”
我媽最在乎我,她氣得眼神閃動朝店外望了下,立馬倒在地上大哭大鬧地撒潑。
“你要是不肯救我兒子,我就一頭撞死在你們店里!反正我也活了一大把年紀了,夠本了!”
說著,我媽一仰頭,就要朝桌角撞過去。
13.
那白眼女人,根本不吃這一套,只是丟下一塊木牌,說了句:“這東西能保他七日不被鬼交!”
“七日之內,他必須找到債主償還陰債。”
說完,她轉身就去了店鋪內飾。
“公孫大師,那我兒子能不能活著啊……公孫大師!”
我看著我媽一把年紀,為了我求爹爹告奶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媽!咱們不求他了,我有辦法治病。”
只要能找到那個殺人兇手……
我媽抹了抹眼淚,把地上的木牌撿起來,戴在我的脖子上,問:“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強顏歡笑。
李毛眼珠子一轉,說:“聽公孫大師那話,我可是被你連累的!現在公孫大師不肯治我,你得負責!”
“什么狗屁公孫大師!還說我兒子背了陰債,呸!我看是她根本不靈!就是個神棍!”我媽盯著內室,大聲罵著。
“那你把這木牌給我!”李毛抬手就要來搶。
我媽手上一擺:“那怎么行!”
“呵……”李毛冷冷笑著,大概是覺得我媽不地道。
我尷尬地咧咧嘴,跟李毛保證,我一定會查出真相!
他也可以找其他人看一看事,錢不多的話,我可以出!
李毛望著我欲言又止,好像是想跟我說什么。
我斜睨了他一眼,他才咽下話頭:“好,我就信你最后一次!”
就這樣,我被李毛和我媽抬回了家。
深夜,我又看到兩團黑影緩緩靠近我。
周圍的氣溫頓時低了十幾度,我渾身的血液幾乎都要被凍結了。
這一回那兩團黑影,不敢觸碰我了。
可我總覺得,黑影似乎比之前更清晰,能分辨出是兩個女人了。
黑影貼近我,在我耳畔吹氣,依舊不敢動我。
我知道,那白眼女人,也就是公孫大師,應該是有兩把刷子。
這次,我應該能很快擺脫鬼壓床!
果然,費力睜開眼后,我看見了窗戶透進來的陽光。
雖然下面依舊腫著,但我能下地走動了。
14.
我忽然想起公孫大師所說的“鬼交!”,就上網查了一下。
原來鬼交,就是陽間的人跟陰間的鬼魂交合。
我特么約個炮,也能被鬼纏身?我真是服!
而且,被鬼交的人,會因為陽氣缺失,命不久矣。
我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件事,肯定跟那個媛媛脫不了關系。
說不定,纏著我的鬼就是那個媛媛!
可能是她死的不甘心,所以要來找我麻煩?或者,是想讓我幫她找出兇手?
不對,她既然都變成鬼了,為什么不能直接去找兇手,反而來找我?
難道是因為鬼怕惡人?
不行,我必須要去賓館調查一下。
我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心中煩悶。
戴上口罩和鴨舌帽遮擋后,我給李毛打了個電話,讓他去賓館邊上的巷子口等我。
“大寶,你的病還沒好!你要查什么,讓媽去吧!”
我忍著難受,拍了拍她的肩頭:“媽,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那個公孫大師挺厲害的,這小木牌有用。”
我媽嘆了口氣,說:“你把你爺爺留下來的玉佩也戴上!別人都說老玉吸足了人的陽氣,有靈氣能辟邪。”
我連聲說好,根本不敢說,我前幾天就把玉佩弄丟了。
也正是玉佩弄丟的那個晚上開始,我被鬼纏上了。
等等!玉佩?
我突然回想起來,媛媛……似乎剛開始很怕我!
非要我取下玉佩,才肯跟我親密接觸!
難道,她不是怕我,而是怕玉佩?
或者說,媛媛從頭到尾都是鬼?
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這一回,我已經有了詳細的計劃。
到了賓館后,我讓李毛在外面等我,我用錢買通了賓館值夜班的前臺。
讓她調取了我和媛媛見面那天,走廊、電梯、大廳、房間門口的監控復刻給我。
回家后,我反反復復盯著視頻光盤,翻找了幾個小時,才發現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媛媛的身影!
15.
里面只有我一個人進入賓館,一個人出賓館的視頻記錄。
我看得渾身發毛,總覺得有人在后背吹氣。
頭皮一陣發麻,腳也有些發軟。
難道,媛媛真是鬼?可紙扎人和血肉是怎么回事?
我的玉佩,也是實打實地掉了啊!
不對!
我猛地驚醒過來,我那天報過警,這視頻里面卻并沒有警察來的片段!
這監控有問題!
我立馬讓李毛約了那個前臺收銀在餐館見面,又給了她十紙紅彤彤的票子。
“有人碰過這個監控嗎?”我心口激動地跳躍著,總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觸摸到真相了。
她眼前發直,思考一下,搖頭說:“沒有其他人。”
我不死心,繼續問:“那除了你,還有誰能接觸到這個監控?”
前臺收銀聳了聳肩:“老板唄?還能有誰!”
我腦子卻嗡嗡作響,呼吸都幾乎停滯了。
賓館老板,周昌明!
他有整個賓館的備用鑰匙,最有機會搞小動作!
比如……趁我睡死,把我抬到其他房間?
不過,我跟他無冤無仇的,他為什么要害我?
等等!周昌明……周昌明,這個名字好熟悉,像是從前在什么地方聽過。
“你們老板住什么地方?”我狠下心來,又掏出一千塊。
兩千塊,夠這收銀上一個月的工資了!
她垂眸,似乎正在衡量。
“老板就住在賓館頂樓。”
得到了這個消息后,我立馬通知李毛去賓館一趟。
如果賓館老板周昌明真有問題,我去調查,只會惹他懷疑。
李毛為了自己能恢復正常,戴著口罩墨鏡,選擇在白天入住了賓館。
主要是晚上,他怕跟我一樣撞邪。
我躲在賓館邊上的網吧里,發短信讓李毛自己小心,一定要去樓頂,那個賓館的老板房間查探!
如果他有問題的話,說不定媛媛也是他害的,那什么尸體碎肉,紙扎人或許還都在樓上。
李毛吞吞吐吐地,想讓我把小木牌給他。
這東西,我得用來保命,我只能厲聲拒絕:“你的情況又不嚴重!況且大白天的,不會出什么問題的!”
16.
從下午兩點到深夜十二點,李毛都沒給我發消息。
我有些擔心,又想著周昌明老板也沒出賓館,說不定就在頂樓房間。
李毛需要等一個機會,等到他入睡,才有機會調查。
凌晨六點,我昏昏欲睡時,終于收到了李毛的短信。
【沒找到機會!再等一等!】
我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靠在椅子上。
大概是因為網吧人多,陽氣盛的原因,即使是在晚上,我也沒有任何鬼壓床的跡象。
我決定就待在這里等消息。
一連五天過去了,李毛每天凌晨都會發消息說自己,沒找到機會。
可那公孫大師說,這木牌只能保我七天時間!
現在已經過去了六天,我越想越著急,忍不住給李毛打了個電話。
“喂,李毛!實在不行,你直接沖進去,給他打暈!”
以李毛的身手一定沒問題的。
“不行,再等等,馬上就可以了。”聽筒里傳來李毛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這聲音聽起來,有些冰冷怪異。
“可以什么?”我想繼續追問,李毛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我越想越覺得不妙,李毛該不會出事了吧?
最近這兩天,我媽也打電話讓我回家,說是她已經找到了高人救我。
想著自己可能只有一條活路了,我自然顧不上李毛的死活,立馬朝家里趕。
推開大門后,我看到那個白眼女人,也就是公孫大師,正坐在我家大廳里。
她就是我媽找的高人?為什么之前不出手?現在反倒答應了?
難道是故意這樣,好在最后時刻獅子大開口,把我媽的棺材本都騙走?
我急得左看右看,卻發覺屋子里一個人都沒有!
“我媽呢!?你是不是騙我媽的錢了?”我瞪著公孫大師,大聲追問。
她睨了我一眼,眼神平靜又冰冷:“又多了一筆陰債!”
“罷了!幫你一回。”
什么陰債?什么幫我!?
我腦子里很混亂,大聲道:“不需要你幫,我媽呢?”
“跟我來,你就能見到你媽。”公孫大師忽然站起來,朝前走,聲音忽遠忽近,透著幾分蠱惑的意味。
我鬼使神差地站起來,跟喝了迷魂湯一樣,隨著她穿過大街小巷,來到賓館前。
公孫大師抬頭看了一眼賓館:“烏煙瘴氣。”
17.
隨后,她領著我上了頂樓。
這公孫大師孤身一人,身邊連個助理都沒有,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來頭。
只見她一腳踢開了頂樓房間大門。
風吹過,一陣腥臭腐爛氣息混合著符紙燃燒的氣味拂過。
我迷瞪瞪地抬眼望過去,看到了被鋼針釘在墻上的李毛。
他雙眼圓瞪,眼球幾乎都快掉出來了,上面還蠕動著幾條蛆蟲。
李毛根本不像是死了幾天的樣子,渾身上下都是已經黑得腐爛了。
這房間正中,放著一張精雕細琢的桌子,上面擺著一張黑白遺照,下面擺放著包裹著毛發血肉的紙扎人。
果然是周昌明害我!可那張黑白遺照卻隱約勾起了我的回憶。
遺照上的姑娘,清純可愛,大約十六歲左右,模樣與媛媛有幾分相似。
我頓時嚇得倒退了兩步,摔在地上。
“呵,現在知道怕了?”公孫大師冷笑,鄙夷地望著我。
她對著遺像看了一眼,說了句:“怨氣沖天,還被制成紙傀儡,難怪這么兇了。”
“什么傀儡?”我總覺得她已經知道了真相。
她沒理我,那雙黑白陰陽眼透射在身上,仿佛將我整個人看透。
“想活命就跟我來。”公孫大師丟下這句話就走。
我雙腿發軟,眼神閃爍著,心中已經猜到了真相。
我跌跌撞撞追上她,一個小時后,來到郊區的一座荒山。
荒山上光禿禿的,沒幾棵樹,但有很多墳。
墳堆上,一根根白色的飛青隨風飄揚,像是人在招手。
公孫大師像是來過這里一樣,很有目的性地前進。
不多時,她指著一個無墓碑的墳堆,冷聲道:“跪下!”
話音剛落,墳堆后面沖出個人影,直接把我撞翻在地。
他惡狠狠地扯著我脖子上的木牌,那掛木牌的繩子勒得我面紅耳赤。
公孫大師也不阻攔,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救命……”我朝她看了眼,掙扎著晃手。
只聽得“噗嗤”一聲,木牌繩子斷裂。
騎在我身上的人也站起來,一抬手將木牌丟了老遠。
這時,我看清了他的臉。
一張非常熟悉的臉,賓館老板周昌明。
他憤怒又怨恨地看著我,對公孫大師說:“你真的要救他?”
18.
“你驅使你女兒害了兩條人命,也該收手了。”公孫大師眼神平靜地開口。
周昌明踢了我一腳:“不行!我要他死!”
“我要他死!”
他悲憤地瞪著我:“如果不是他,我女兒怎么會死!”
“我……我沒有!你女兒的死,跟我有什么關系!”我眼神閃躲著,思緒混亂。
原來那個遺照上的女孩,是周昌明的女兒!難怪他要害我了!
我掙扎著站起來,對公孫大師磕頭:“公孫大師,我沒害過人,我真的沒有!”
她沉默了一會兒,冷冷地看著我:“別不知悔改,現在懺悔或許還來得及。”
“我真的沒有害她!”
周昌明氣得渾身都在顫抖,指著我:“王八蛋!你個王八蛋!到現在還不承認!”
“我真的沒害你女兒!是她自己想不開自殺了!”我低著頭,不敢看周昌明,努力掩飾著真相。
他再也忍不住,朝我撲過來,使勁打我,打得我滿臉是血。
我裝得可憐兮兮地哭喊著朝公孫大師跪下:“我真的沒說謊啊!”
“是嗎?沒說謊就不用害怕,在這里睡上一晚。”她笑了一下,說得輕松。
我渾身都在顫抖,眼神糾結著,腦子里不自覺閃過斷斷續續的畫面。
是的,我認識周昌明的女兒,李毛也認識。
我有個不為人知的小癖好,最喜歡十五六歲的女孩。
盯上周元,純屬是個意外。
誰讓她母親早早去世,父親常年在外,自己一個人上學放學,又去我工作的便利店買東西呢?
這樣的女孩,往往很缺愛。
我輕輕松松說了幾句好話,用一些小手段,就俘獲了她的心。
可是她始終不肯給我。
時間一長,我就有些厭煩了。
那時候,賭錢輸了的李毛想找我借錢,就給我出了個主意。
讓我在水里面,放安眠藥給周元喝。
我照做了,成功得到了她的身體——
她小小年紀又沒人教她那方面的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19.
我也不想惹上麻煩,沒過幾天我就花錢找了個小姐,故意帶到阿元的面前——
跟她說,我們年齡差距太大,我媽催著我結婚,所以分手吧,這是我的未婚妻。
周元打量著那個黃色卷頭發的小姐,不哭也不鬧,只是點了點頭說句,祝你們幸福。
再后面發生的事,我也是從李毛口中聽來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元發現生理期不來了,時不時想吐……肚子也慢慢變大了。
她年紀小,面對父親的質問,說不出個所以然,更承受不了鄰居的風言風語。
五個月后,周元跳樓自殺了。
七樓下去,腦子摔裂,白漿流了一地,連肚子里的胎兒都被摔得擠出去老遠。
我沒敢去參加周元的葬禮,也怕有人查出真相,就辭了工作,帶著我媽,搬到了現在住的地方。
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周昌明是為了給周元報仇!
“我錯了。”
我果斷抬手給了自己幾巴掌,打得嘴角出血,腦子里只想著活命的事。
“周元!我錯了!我不是人!”
“我沒膽子面對你!我真是畜生!可我是真的愛你,我才會那樣……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你能聽到嗎?你能原諒我嗎?我要是知道你懷孕了,我一定會娶你的!”
“我當時是鬼迷心竅了!我覺得對不起你,我沒辦法面對你,才會跟你分手……”
公孫大師捂著嘴笑起來,像是在嘲諷我,欺神騙鬼。
周昌明,更是直接踹了我后背一腳:“你這個畜生!你怎么好意思,求阿元原諒你!”
“其實我早就給過你機會了!你要是第一次聽到我名字的時候,就記起來我們家阿元!跟我說出真相,給阿元道歉,努力贖罪的話……事情也不至于變成這樣!”
我一個踉蹌摔在地上,滿臉的血都沾上了泥。
其實周元跟我提過,她爸叫周昌明。
所以周昌明說得沒錯,我根本不在乎周元的死活,我只顧著自己。
可是,我現在想活下去!那生路在什么地方呢?
既然公孫大師說,想活命就跟她走!而我們來到了阿元的墳前!
這就說明,生路肯定在阿元手里!
只要阿元肯放過我,我就有救了!
我不停地磕頭跪拜,墳前都是鮮血。
周昌明一言不發地看著我,眼中的情緒很復雜,卻掩蓋不了恨意與殺意。
他大概是礙于公孫大師,才沒對我下手。
公孫大師也跟看笑話一樣瞄了我一眼,對周昌明說:“賣我個人情,把他的命交給你女兒自己選擇。”
20.
他們兩個好像很熟的樣子?這公孫大師,會不會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心里閃過一絲疑惑,有些擔心我媽被她弄去了什么地方。
周昌明不說話。
公孫大師又說:“你身上的陰債太重,又用紙傀儡害他。最好今晚就讓你女兒和那個傀儡投胎去,你女兒才不會受苦。”
“要不是他有護命的玉佩,我才不會……哎,算了。我知道,是我害了阿元。”周昌明冷著臉,兇神惡煞地瞪著我。
幾分鐘后,他移開眼,嘆了口氣,轉過身去。
我立馬弄清楚情況,忙對著公孫大師磕頭:“多謝大師……”
“別急著謝我,我只是遵守以物換物的契約而已。”她揉了揉肩膀,說了這么一句話。
我隱約猜到了,這什么換物的事,可能跟我媽有關。
但此時解決阿元這個麻煩,保住性命才是正道。
不知道是阿元聽到了我的懺悔,被我感動,還是公孫大師護著我的緣故。
熬了整整一夜,我連半個鬼影都沒看到,周昌明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了。
公孫大師也輕蔑地看了我一眼,把我家的祖傳玉佩丟給我后,轉身離開。
我看著緩緩升起的太陽,忙把玉佩戴在了脖子上。
周昌明說,這東西可以辟邪護命!
既然昨夜周元已經投胎,那她就不會回魂變鬼來害我!
可周昌明那家伙,真能聽公孫大師的話,忍下那口氣嗎?
我思來想去決定先下手為強,立馬打電話報警,舉報某某賓館老板謀財害命,我朋友的尸體還在賓館頂樓。
周昌明肯定還來不及轉移李毛的尸體,等他坐了牢,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回到家后,我躺在沙發上,心情大好。
這一夜沒睡,困意也隨之襲來。
迷迷糊糊間,看到我媽已經回家了,還給我端了碗坨了的面條過來:“大寶,快吃!吃了就能保命。”
神經!事情都已經結束了!周昌明、還有周元那賤女人,再也害不了我!
我心頭冒出無名火,不耐煩地把碗打翻,大步走出了家門。
剛到小區門口,我就看到了留著一頭黃色卷發的珊珊。
21.
她就是我當時花錢騙周元分手時,找過的小姐。
“陽哥,去哪啊?”珊珊朝我魅惑地眨了眨眼。
我哈哈一笑,抬手摸著她滑溜溜的大腿:“上你那兒去。”
“討厭!那你跟我來!”珊珊嬌嗔一聲,指尖在我的胸口打圈,勾人得很。
我咽了口唾沫,跟著她左拐右拐,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荒野之中,看到了好多掛著飛青的墳墓。
“你帶我來這里干嘛?墓地更得勁嗎?”我樂呵呵一笑。
珊珊對我勾了勾手:“來嘛……有人在等你呢。”
又朝前走了一段時間,我看到了一條深不見底的河水。
河上有一座橋,橋邊站著一個人,穿著白色碎花裙,模樣清純。
她就是周元。
“陽哥,你快過來呀……”她對我微微一笑,如同我第一次見她時,那么惹人憐愛。
我沒察覺到此處的怪異,只是鬼使神差般一步步走過去。
周元抬手攬著我手臂,拉著我上了橋。
朦朦朧朧間,我聽到不遠處傳來公孫大師的嘲諷笑聲:“呵,但凡他有一點悔過之心,也不至于被傀儡勾魂,讓他媽的陽氣白費。”
“還有你,周昌明,在我的地盤上,害了三條人命,這事,你說怎么算吧……”
“等阿元和珊珊帶他過了陰陽橋再說。”周昌明的聲音沉沉悶悶的。
不對勁!什么三條人命?李毛?珊珊?和我?難道,我已經死了?
我迅速清醒過來,一把推開周元。
“賤人,你還想害我!我有玉佩護體!”
話音剛落,我抬手摸了摸脖子,卻感覺空落落的。
沒有玉佩!這怎么可能?我后背一陣發冷,轉頭想跑下陰陽橋。
這時,珊珊張牙舞爪沖了過來,惡狠狠地將我從橋上推下去。
落水的瞬間,我看到周元純良無害地笑著:“這里不是陽間。”
“我給過你繼續做人,改過自新的機會。”
“是你自己不知悔改,非要選擇掉入陰陽河中,時時刻刻忍受被溺死的痛苦。”
(圖源網絡,侵權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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