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南魯黨爭

第三節：陸遜之死

遠在武昌的陸遜，接到侄子陸胤帶來太子孫和的“求救信”，知道朝中的黨爭已經發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雖然在這場黨爭剛開始時，陸遜保持中立態度，不想參與進來，但他的內心還是偏向太子孫和的。

此時太子黨不斷受到嚴重的打擊，孫和的太子之位危如累卵，陸遜意識到他再不出面干涉，太子一派必定統統完蛋！

于是陸遜給孫權上疏，陳述道：“太子為皇位正統繼承人，地位應當穩如磐石。魯王作為一個藩臣，應當在榮寵賜賞和地位方面與太子有所差別。只有這樣做，他們各得其所，上下才能得到安寧。為此微臣謹向陛下叩首流血，陳述己見。”

陸遜暗示廢長立幼的做法不可取，陛下應該表明孫和的正統地位，明確區分太子與藩臣的區別，以絕孫霸爭位之心。

其實在太子與魯王兩宮并立之時，全琮曾經寫信拉攏陸遜，希望陸遜支持魯王，但是卻遭到了陸遜的批評。陸遜認為朝中官員的子弟如果有才干，不愁不能得到朝廷的任用；如果沒有才干，即使送給他們功名官位，最終也只會招惹禍患。況且聽說兩宮勢均力敵，朝中子弟必會站隊，彼此結成幫派謀取政治利益，這是古人最為忌諱之事。

陸遜為了警告全琮不要讓他的兒子全寄參與到這場權力斗爭之中，特意給全琮寫了一封信，言辭懇切地說道：“您不效法金日磾，而庇護您的兒子阿寄，最終會給您的家族招來禍患的。”

陸遜這封簡單的回信，其實是舉了一個漢朝的事例規勸全琮。這個事例就是金日磾怒殺弄兒。當年漢武帝很喜歡光祿大夫金日磾的兒子，把他當樂子來逗著玩。

有一次，金日磾看見自己的孩子弄兒從后面圍住漢武帝的脖子，與皇帝一起嬉戲玩耍，就很生氣弄兒不懂規矩。但是由于皇帝庇護弄兒，金日磾也無可奈何。后來弄兒長大了，在殿下與宮女戲鬧，金日磾碰見后馬上殺死了自己兒子，然后去向漢武帝請罪。金日磾知道自己再不狠下心來殺死弄兒，日后弄兒必定因為自己的不謹行為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當時全琮的兒子全寄奉承依附魯王，給孫霸當狗頭軍師，出謀劃策陷害太子黨。所以陸遜給全琮提了個醒，不能包庇自己的兒子胡作非為，不要不分是非溺愛自己的孩子。但是全琮不僅不接受陸遜規勸，反而與陸遜結下怨隙，怨恨陸遜支持太子孫和。

而如今陸遜上這樣的奏疏，自然更加遭到了魯王黨的忌恨。

魯王黨知道，陸遜是孫和最后的支柱，只有打倒陸遜，才能徹底消滅掉太子黨，孫霸才能順利成為儲君。

于是魯王黨在一旁煽風點火，大說特說陸遜的壞話，誣蔑陸遜上這樣的奏疏不懷好意。楊竺更是極盡誣蔑之能事，定計陷害陸遜，列舉其二十條“罪狀”，想借此打倒太子黨的最大靠山。

孫權聽了這些讒言后，也忌憚陸遜功高震主，更加擔憂江東豪族尾大不掉，不好控制他們。于是孫權派遣使者去武昌嚴厲責備陸遜打聽宮中機密，警告他不能干涉皇家的家務事！

陸遜遭到皇帝特使的譴責，就知道孫權已經從內心深處排斥他了。于是陸遜再次上書，請求讓他回京城去陳述自己的看法。

陸遜屢次上書陳述嫡庶之分，替太子孫和說話，又多次提出回京的請求，所以孫權懷疑楊竺泄露了他們二人之前的談話，否則遠在武昌的陸遜怎么如此詳細知道他們在寢宮中的談話內容呢？于是孫權派人將楊竺逮捕審問：朕打算改立孫霸的機密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當然，楊竺一口否認了，表示自己沒有離開建業去武昌，怎么可能向陸遜透露這樣對己方不利的秘密呢？孫權聽了楊竺的辯解，覺得也有道理，便釋放了他，責令他盡快破案，查清到底是何人向陸遜泄密的。

楊竺想了一下，指出近段時間只有陸胤從建業去武昌辦事，一定是陸胤告訴陸遜的。

楊竺的指控是對的，確實是太子孫和得到偷聽者的匯報后委托陸胤順道告訴陸遜的。

于是孫權又馬上派人去武昌質問陸遜，他到底是如何知道自己想改立孫霸的？

陸遜不敢隱瞞，只得實話實說：是陸胤告訴他的。

孫權聽了特使的匯報后，馬上派人逮捕陸胤入獄，拷問他是不是向陸遜泄露了改立孫霸的秘密？

陸胤為了保護太子孫和，決定隱瞞下去。盡管他受盡酷刑，但死活不承認此指控，最后還供出是楊竺告訴他的。

陸胤反咬楊竺一口，想利用孫權的猜疑心理剪除魯王的黨羽。

不出所料，孫權聽了陸胤的供詞，果然懷疑楊竺是不是“雙面間諜”。

于是孫權也將楊竺逮捕下獄，嚴刑拷打他，是不是為了什么目的向陸遜提供機密情報？

楊竺入獄后，每天每夜都要承受獄卒們的拷打，一個文弱的書生哪里經受得起這樣的肉體與精神的折磨？經過獄卒們一番不懈努力后，刑訊逼供終于出效果了。遍體鱗傷的楊竺不勝嚴刑拷打，意志崩潰了，屈打成招，違心承認這事兒是自己干的（“竺不勝痛毒，服是所道”）。

獄卒們逼取了楊竺的口供，收集了相關“證據”，馬上去向皇帝匯報自己的業績。

其實孫權一開始就覺得是楊竺泄密的，而如今楊竺親口“認罪”了，便以為果然是他，所以孫權聽了手下的相關匯報后，怒火沖天，馬上下令處死楊竺，將其尸體扔到長江中喂魚，以此震懾心懷二意的人（“流竺尸于江”）。

楊竺被誅后，陸胤被無罪釋放了。陸胤靠著自己的堅強意志，經住了嚴刑拷打，撿回了一條小命。

此時的孫權已經鐵了心打擊江東豪族，而陸遜作為“吳郡四姓”中最有權勢的大佬，首當其沖被孫權列在打擊名單中！而陸遜的外甥顧譚、顧承等人因為親附太子遭到無辜革職流放，孫權也有點心虛，害怕陸遜當面與他對質。更重要的是，孫權懼怕陸遜回京后利用其巨大影響力阻擋自己的決策。所以盡管陸遜多次上疏要求回京，孫權就是不答應這個請求。

其實陸遜當時只是想親口與孫權闡明嫡庶之分，以糾正朝廷的得失。但是陸遜這番好心意并不為孫權所理解，反而被孫權誤解了。孫權再次接到陸遜回京申請書，更加氣憤了，此后多次派遣特使前往武昌當眾責備陸遜。此時陸遜已經年過花甲，他受到連番羞辱，悲憤不已，不久之后就憂憤而死，享年六十三歲（《三國志·陸遜傳》：“權累遣中使責讓遜，遜憤恚致卒，時年六十三。”）。

陸遜去世后，其次子陸抗率領其父麾下的五千名親兵，護送陸遜靈柩東歸埋葬。陸抗進京后馬上面圣，親自向孫權謝恩。孫權接見陸遜之子陸抗，耿耿于懷其父生前所犯下的二十條“罪狀”。于是孫權拿出以前楊竺告發陸遜的二十條罪狀書，面對面地詰問陸抗。

面對皇帝的責問，陸抗強忍心中的怒火，不加思索地就每條所謂的“罪狀”作出解釋，有理有據地逐條對答，為父辯白，洗清冤枉。

孫權聽了陸抗之言后，發覺自己上了楊竺等人的當，原來這一切都是誣告！于是孫權消除了對陸遜的誤解，心中的不滿之情漸漸消退了。

陸遜是吳國的開國元勛，他文武雙全，出將入相，堪稱國士無雙，最后落個被“逼死”的結局，實在讓人唏噓感慨。

陸遜作為三國時期的一個非常重要人物，在本文中有資格擁有一篇完整的評價。

陸遜出身于江東大族，其父英年早逝，他從小就跟著堂祖父廬江太守陸康生活。誰料到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在他十二歲那一年，袁術派遣孫策攻陷廬江。陸康在城池淪陷后不久就病逝了，這次戰爭帶給了陸氏家族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痛。其家族一百多名成員因為饑荒和戰亂，死了將近半數（《后漢書·陸康傳》：“宗族百余人，遭離饑厄，死者將半”）。所以陸遜不得不提前結束了他的幸福童年，用稚嫩的雙肩挑起了家族的重擔。由于當時陸康的幼子陸績年僅六歲，根本無法處理家務，所以陸遜便替陸康管理家族事務。

陸遜以童稚之齡，靠一己之力支撐門庭，這表現出何等擔當！

陸遜二十一歲時步入仕途，成為孫權的幕僚，主持文秘工作。陸遜為人低調，能忍辱負重，雖然陸家與孫家有仇，但他為了家族的榮耀，放下仇恨，毅然決然與孫氏政權合作。

不久之后，陸遜到地方擔任父母官。在災荒時期，他私自開放官倉，賑濟災民，并組織生產自救，幫助老百姓渡過艱難歲月，深得民心，萬民都很擁護他。

當時江東地區賊寇猖獗，陸遜向孫權提出攘外必先安內的計策——剿匪。孫權深以為然，遂令陸遜見機行事。于是陸遜募兵平叛，圍剿山賊，所向披靡，成就斐然。

陸遜以一個文職干部的身份出任地方官，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政績軍功，孫權不得不對這個青年才俊刮目相看！

于是孫權將孫策的長女許配給陸遜當妻子，用姻親來拉攏陸遜為他效力。

陸遜成了孫權的侄女婿，多次向孫權提出治國安邦之策。孫權很器重陸遜，經常采納他的建議。從此以后，陸遜成為孫權所倚重的將領。

呂蒙病逝后，陸遜接任成為大都督。陸遜為東吳政權建立了不朽功勛，他是不世出之名將。

三國時代將星云集，陸遜無疑是其中最為特別的一個。他不僅是一個名將，還是一名戰術大師。三國名將很多，但把戰術運用得自成體系的人很少，甚至可以說寥寥無幾，而陸遜卻是其中的一個。他的“示弱戰術”獨步三國，取得了傲人的成績。

荊州之戰騙關羽，夷陵之戰破劉備，石亭之戰敗曹休，哪一項成績單獨拿出來都可以躋身一流名將了，更不用提陸遜其他的戰果了。強如魏國，都很懼怕陸遜，能做到不和他打仗就盡量躲避他。陸遜軍事生涯極其輝煌，大小勝仗無數，堪稱東吳戰神！

陸遜博覽群書，他豈止是一介書生！他無論面對怎樣的強敵，始終鎮定自若，體現了一個名將的強大心理素質。陸遜是一個心思縝密之人，他能從細微之處尋找出稍縱即逝的戰機。陸遜一生之中打了很多漂亮的勝仗，為東吳政權立下了汗馬功勞。

陸遜功勞苦勞都有，他長期坐鎮軍事重鎮武昌，輔佐太子孫登，荊州地區的事務基本上是由他來處理的。他從一個動亂年代的世家青年，成為享譽天下的重臣名將，其中的付出與辛苦不須多言。

一個人，想在正史中名留青史是很困難的，畢竟一個時代涌現出來的各行各業的精英不計其數，所以史家是不可能把他們全部寫進史書中的，因此許多杰出的人物并沒有在正史中留下他們的名字。即使很多厲害的歷史人物，他們在正史中只能留下極其有限的記載，也只不過是寥寥數語而已。史家用三言兩語就記載完了他們輝煌的一生，這是很正常的事兒。就拿三國時代來舉例吧，譬如吳國的“江表十二虎臣”，他們個個都是當時的社會精英。

在《三國志》中，這十二位虎將合并一篇傳記，位置很擠，所以他們每個人的傳記篇幅都很短，大多數人只有寥寥數百字的記載，即使篇幅最長的《甘寧傳》，其字數也不過是千余字。

一般來說，在正史中，除了帝王能享有獨立傳記之外，很少有人能有這個待遇。在《三國志》里，人臣中只有兩位得以享有單獨成傳的殊榮，而陸遜就是其中的一位。除了陸遜之外，還有一位人臣也有獨立傳記，他的名字叫作諸葛亮。

當然，諸葛亮和陸遜完全有資格享有獨立傳記，他們都是一個國家的中流砥柱，各自對其國家所做出的貢獻，足夠讓他們享受此殊榮。他們這兩位不是帝王的人也能享有帝王等級的史記待遇，實在是名至實歸。由此可見，在史家的眼里，陸遜在吳國的地位與作用猶如蜀國之諸葛亮，至少在陳壽先生的眼里是這樣的。

陸遜智勇兼備，文能治國，武能安邦，在史冊上留下濃墨重彩的顯赫功績。

可惜的是，陸遜暮年卷入政治斗爭。他是股肱之臣，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最后憂國亡身，不得善終，令人唏噓！

總而言之，陸遜是一位天生的杰出統帥，一位出色的戰術大師，一位憂國的社稷之臣。

【孫權亮劍】

陸遜憤卒，太子孫和最大的靠山倒了。按理來說魯王黨應該歡呼雀躍，但是此時的他們卻高興不起來，這是為什么呢？

原來魯王黨也遭到孫權的猜忌與打擊了，楊竺之死只不過是一個預告。

孫權開始懷疑魯王黨對太子孫和進行陷害，可能懷有某些不可告人的陰謀。

孫霸，你給我老實點兒，朕還沒有駕崩！

孫權發覺魯王黨頻繁誣告陷害太子黨，隱約覺得孫霸也不懷好意，他不遺余力想方設法踢下太子孫和，覬覦太子之位難道不等于覬覦皇位么？

在皇權社會里，弒君奪位的事例并不是沒有發生過。孫權想到這里，不寒而栗，也害怕自己某日夜里突然暴斃，然后孫霸對外宣稱皇上是壽終正寢！

孫權年老了，變得多疑昏聵，他聽信讒言打倒了太子黨，又開始懷疑素有野心的孫霸對自己不利。從此以后，孫權轉變了對孫霸的看法，開始提防他。

陸遜死后，他生前就任的那些重要職位空了下來。孫權知道，盡管國內斗爭不息，但這些職位不能長期空缺下來，畢竟這些活兒需要有人去干。于是孫權在陸遜去世第二年，就進行了一番人事調整，任命驃騎將軍步騭為丞相，車騎將軍朱然為左大司馬，衛將軍全琮為右大司馬，鎮南將軍呂岱為上大將軍，威北將軍諸葛恪為大將軍。同時，孫權為了削弱地方重要將領的實權，重新對軍事戰略要地荊州進行行政區劃，將之劃為兩個部分。呂岱治理荊州南部，管理范圍自武昌而上至蒲圻；諸葛恪駐守武昌治理荊州北部，接替陸遜職務（“代遜領荊州事”）。

自此吳國產生了新的“軍方四巨頭”——朱然、全琮、呂岱以及諸葛恪。值得一提的是，諸葛恪是這四個人當中最年輕的一位，僅有四十四歲，而其他三位都是老年人了，最老的呂岱甚至已經八十六歲了。從中我們可以看出孫權的這個安排其實是挺有深意的，他已經把諸葛恪當作東吳政權下一代輔政大臣來培養的。

孫權借助這次黨爭事件大力打擊江東豪族（陸遜），又趁機提拔了淮泗集團的將領（諸葛恪），以達到皇權與臣權平衡之目的。

所謂的淮泗集團，是指跟隨孫策打江山時進入江東的江北勢力，如廬江人周瑜、臨淮人魯肅、瑯琊人諸葛瑾等人，他們大多數人都是輔佐孫策創業的得力幫手。

孫權接班后，知道自己是外來戶，為了長治久安，必須搞好與江東豪族的關系，借助本土力量鞏固孫氏政權。因此孫權表現出了很大的誠意，將一部分軍政大權交給江東豪族，授予他們子弟官位。當然，江東豪族看見孫氏政權已經在江東站穩了腳跟，為了自己家族的長遠利益著想，他們也很識時務放下仇恨，審時度勢與孫氏政權合作，實現雙方合作共贏的局面。然而經過數十年的和睦相處后，江東豪族呈現出越來越強的趨勢，這是孫權所不能容忍的事兒。所以孫權費盡心思整頓江東豪族，讓他們老實點兒。

兩黨之爭無疑是生死相斗，他們互相充斥著提防、猜忌和敵意，吳國整個朝廷硝煙四起。孫權亮出了自己的利劍，將劍尖對準威脅他的統治之人，包括他的兒子們！

經過數年的激烈黨爭，盡管還沒有決出最終的勝負，太子黨與魯王黨已經初現兩敗俱傷的端倪了。孫權不信任太子孫和，也不再信任魯王孫霸，他對這兩個兒子都有了看法。于是孫權對侍中孫峻說道：“子弟不和，群臣分成兩派，如此內斗下去，將會重現袁氏覆滅的嚴重后果，被天下人恥笑！如果在孫和與孫霸兩人之中選擇一人立為太子，怎能不引起爭斗導致禍患呢？”孫權隱隱不安，為了不重犯袁紹的錯誤，心中開始盤算另換其他的兒子來繼承大統。

全公主孫魯班看見父親有改嗣之意，且魯王孫霸又出現敗象，知道不能再在一棵樹上吊死了。孫魯班誣陷孫和及其母王夫人，經常心虛不安。孫魯班非常清楚，她必須對下任皇帝有“擁戴之功”才能繼續保持她的地位，否則父親駕崩后她是會容易被人清算的。于是，孫魯班經過一番縝密思考后，尋找到一個值得投資的政治對象——同父異母弟弟孫亮。

孫亮是孫權最小的兒子，深得孫權喜愛。因此孫魯班想依賴父親深愛孫亮的心意，多次稱贊丈夫全琮的侄子全尚之女，極力勸說父親給孫亮納娶此女為妃。在孫魯班的不斷游說之下，孫權同意了長女的建議。

孫魯班放下身段當媒人婆，給不滿十歲的孫亮說媒，當然是另有所圖——她隱約感覺到父親有意改立孫亮當太子，故她提前選好政治靠山。如果以后孫亮成功繼位，孫魯班就有推薦全妃之功，吃香喝辣自然不用多說了，還有誰能扳倒她呢？

由此可見，孫魯班的確是三國時代一個少有的女性政治投機分子。

孫權作出最終決定的時刻，就意味著南魯黨爭結束了。不過，孫權還需要幾年時間來綜合考慮，從多方面來衡量諸子的能力，才能作出最終的決定——立誰來當儲君？

那么，就把這段時間留給孫權好好考慮，我們轉過頭去看魏國發生了哪些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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