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山脈貫通重慶、湖北、湖南、貴州四省,在這片神秘而廣大的山脈間,藏著許多鮮為人知的鄉村、歷史舊址,其中重慶豐都就在武陵山脈之間,在豐都自駕游的奇間,我們深入它的偏僻村子和大山深處,發現一個很特別的洞穴人家舊址。
在探秘武陵山重慶段的時候,我們發現過巖居人家、懸崖人家,洞穴人家還是第一次遇見,這個洞穴在一座高大的山峰頂部,山峰以喀斯特巖石為主,三分之二為堅硬的巖壁,一片茂密的森林從山腳向山上生長,到巖壁周圍之后嘎然而止,裸露的巖壁處赫然出現一個巨大的黑色山洞,像一直深邃的眼睛,散發著秘密氣息。
我們開車沿著山路蜿蜒向上,企圖靠近山洞一探究竟,慶幸的是這里是一個小鄉村,山上有村民居住,所以山路雖然陡,但很規整,快到山頂的時候,一所嶄新的白色鄉村房子擋住了去路,房屋主人是位大叔,原來那個山洞是他祖上的家,就在這新房子背后,徒步10多分鐘可以到達。
聽他介紹自己在那住近了40年,直到10多年前,才搬出來,最多的時候里邊住20多個人,我們對那個山洞更加好奇了,沒想到,在上個世紀以前,重慶山區的人居然住在山洞里,應了那句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個山洞到底有多大?怎么住人?如何取水?如何用電?我們帶著這份好奇,跟著大叔走向山洞。
一條簡單打理過的山間小路,穿過菜地和竹林,曲曲折折的延伸到山洞洞口,山洞外就是高達幾十米的懸崖和密實的森林,對面是另一座高大巍峨的山峰。
山洞洞門高10多米,巖壁厚實堅硬,門外殘留著幾座木屋的框架,地基和屋檐還在,大叔說那是他們以前用來喂養牲口的房子,養過牛、羊、豬,以及雞鴨,地上還放著幾個蜂箱,幾只蜜蜂飛進飛出,春天的時候,它們會非常繁忙。
往洞門走去,內部空間很大,像一個小型禮堂,穹頂也很高,大致分為4個區域,一個是居住區,一個是天然取水區,一個是勞動工具區,另外還有一個更加神秘的區域,后邊細說。
他們曾經居住的房子就搭建在最靠近洞口處,下雨淋不進來,之所以用“搭建”一詞,是因為所有的房子都是木屋,用的是一塊塊木板固定在四周的峭壁上,或捆綁,或卡在巖石縫中。雖然房子只剩下殘垣斷壁,但可以清楚但看出,總共修建了2層,每層都很低矮,劃分得也很小,但卻很齊全,有廚房、客廳,以及若干個臥室。
廚房頂部的巖壁熏得發黑,那是幾代人居住后的煙火氣息,地上挖了一個坑,是從前的灶臺。因為山洞地面高低不平,所以房屋也是階梯式的升高或降低,大叔帶我們走到最里邊的狹小空間,說那是他從前住過的房間,如今只是一個山洞的角落。
在居住區的左右邊,還有一大塊空氣,地面是被流水沖得凹凸不平的巖層,那里有天然泉水從巖壁里溜出來,恰好有一塊小水潭,把水存住,居民門便在這里洗衣服、洗菜,提水回家用,這天然的泉水解決了20多個居民和所有牲口的吃水問題。
在黑漆漆的角落里,大叔舉起手電往“天花板”上一照,那里有一個豎井,從前這里會放一把梯子,人可以爬進去,里邊空間很大,是他們童年玩兒的地方,這真是洞中有洞,別有洞天。
而更讓人驚嘆的是,最里邊還藏著一段幾百米的洞穴,我們一行舉著手電鉆進巖石夾縫里,時而寬敞,時而狹窄,有的地方僅能容納一人,而有的地方則寬敞如禮堂,鐘乳石群鋪展開,很漂亮,也很壯觀,洞的最深處地面上,爬著一段鐘乳石,像龍一般栩栩如生,大叔說他小時候,這條“龍”就盤踞再此。
這個洞穴是大叔生活了近40年的家,他的出生、童年、結婚,包括生子都在這里,這樣的洞居也讓我感到震撼,再一次讓我看到重慶人的堅強不屈、吃苦耐勞的精神,沒有土地,就住在山洞里、巖壁上,無論什么惡劣的環境,都能開辟成遮風避雨的家園,在這里養雞喂豬,結婚生子,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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