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有清聲——古今伉儷書畫展”正在山西博物院的四樓書畫展廳展覽,展期到2023年11月30日,素喜書畫,作文記之。
展覽以時間為軸,展示了幾位夫妻書畫家的生平和作品,更吸引人的當(dāng)然是女書畫家的作品。畢竟在中國古代,無才便是德,女性的才能被壓抑,女書畫家是鳳毛麟角。
這種情況并非中國獨有,西方亦然。有一個問題是“為什么沒有偉大的女藝術(shù)家?”實際上,藝術(shù)和其他領(lǐng)域一樣,問題在于社會的理念、制度和教育。
例如,西方從文藝復(fù)興到19世紀(jì),長期仔細(xì)地研究裸體模特,是每一個年輕藝術(shù)家的基礎(chǔ)功課,而女性是被禁止使用裸體模特的。
說回展覽,書畫只放幾張自己喜歡的,如下:
趙孟頫fǔ和管道昇shēng。
趙孟頫fǔ不必多說,楷書四大家,書畫高絕,提出“書畫同源”的理論。只是因為以宋宗室的身份入元朝為官,為人詬病。
他到底是貪生畏死,貪戀官職?抑或別有心曲,說法不一。網(wǎng)上看到一副他的自畫像,倒是頗有山林隱逸之風(fēng)。
展覽中的《種松帖》是他的一封書信,托他人辦理家鄉(xiāng)之事,信中提到的“東衡穴”是他妻子管道昇的墓地。
管道昇(1262~1319), 吳興(今浙江湖州)人, 家境富裕,書擅行楷,畫擅墨竹、梅、蘭,又長于詩文,元仁宗延佑四年被封為魏國夫人,世稱“管夫人”。
趙管兩人琴瑟和諧,但世傳趙孟頫也曾想納妾,寫下一詞。
我為學(xué)士,你做夫人。豈不聞陶學(xué)士有桃葉桃根,蘇學(xué)士有朝云暮雨。我便多娶幾個吳姬、越女何過分?你年紀(jì)已過四旬,只管占住玉堂春。
陶學(xué)士不知何人,桃根桃葉是王獻(xiàn)之的妾室。蘇學(xué)士是蘇軾,朝云是他的妾室。管夫人寫《我儂nóng詞》作為回答:
你儂nóng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似火。把一塊泥,捏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diào)和。再捏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趙看后斷絕了納妾的念頭。管夫人相夫教子,后世人才輩出,“清初四王”中的王蒙便是管夫人的外孫。
冒襄和董小宛
冒襄少有文名,為明末四公子之一,董小宛是秦淮歌妓,才華出眾,自主嫁給冒襄為妾,可惜早夭,展中有其小楷扇面。
冒襄作《梅影庵憶語》記董小宛事,文辭優(yōu)美,故事凄涼。
顧橫波
明末與董小宛同為“秦淮八艷”,后為龔鼎孳寵妾,龔三朝為臣,毫無氣節(jié)。顧橫波善畫蘭,展中有其《蘭石圖》。
張伯駒和潘素
張伯駒是近世最大的收藏家,捐獻(xiàn)了半個故宮,西晉陸機(jī)的《平復(fù)帖》、隋代展子虔《游春圖》、唐李白《上陽臺貼》、唐杜牧《張好好詩帖》、宋范仲淹的《道服贊》、宋趙佶《雪江歸棹圖》……
潘素,蘇州人,名門之后,家道中落淪落青樓,后嫁給張伯駒,相守五十年。擅琵琶、國畫,張大千贊其畫:“神韻高古,直逼唐人”。
展中有潘素畫作三幅,俱佳。
尤喜其中那幅水墨山水,云水波濤,氣象萬千。
謝稚柳和陳佩秋
展中最多的精品出自謝稚柳先生,其為當(dāng)代鑒定家,工筆花鳥大家,風(fēng)格清麗喜人。
最喜歡謝稚柳的一幅《江明花竹圖》,讓人想起杜甫的詩句:“清江一曲抱村流,長夏江村事事幽。自去自來梁上燕,相親相近水中鷗……”
盧沉和周思聰
為當(dāng)代畫家,周思聰女士擅畫寫實人物,盧沉所畫古代文人頗有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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