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年輕人帶著父母從鄉下坐車到城里的時候,不要懷疑,他們一定不是出去旅游的,而是父親或者母親一方生了病。
父親的咳嗽越來越嚴重,我和母親帶著父親來上海治病,因為姑姑在上海,我們就在姑姑家住了一晚,那晚過后,我們家和姑姑再也沒有了往來。
01
我叫李明,我從小就生活在小山村里,雖然生活條件一般,但是我的爸媽對我很好,我們三口人在一起一直生活的很幸福。
我本來還有一個姑姑,嫁到了外地,從前爺爺奶奶還在的時候,姑姑和姑父經常會回來看我們,后來爺爺奶奶去世了,姑姑和我們就再也沒有了往來。
2018的某一天,我們突然和姑姑有了聯系,是因為父親的咳疾一天比一天嚴重,小縣城的醫生建議我們去大城市的醫院看一看。
“我不去,進一趟城得花不少錢。”
“咱這小地方醫療水平不行,你一直在家里拖著不花錢?”
“爸,媽,咱們還是想想去哪里,北京還是上海?”
“老李,咱們去上海,你親妹不是在上海嗎?”
父親不想麻煩姑姑,不愿意去上海,但是父親的病情反復,耽誤不了,在我和母親的再三勸說下,父親才松了口。
“那就……去吧。”
父親的老淚縱橫,他是怕遭姑姑一家的嫌棄,母親在一旁安慰著父親,我看著父親母親的樣子,心里也滿是心疼,明明我們家對姑姑也不差,為什么父母這么害怕遭人嫌呢?
02
我高三那年,姑父的生意失敗,全部的財產全都抵押給了銀行,一家人沒了住處,表嫂還懷著孩子,是父親進城把他們一家接到了我們家。
我們的家庭條件并不富裕,父親把他們接過來的時候,擔心母親會發牢騷,沒想到,母親聽到姑父一家的遭遇以后,二話不說同意姑姑一家人暫住我們家,這一住就是一年。
那時我正值高考復習的關鍵階段,姑姑的孫子還小,整夜整夜的啼哭,吵的我們全家都睡不好覺,我雖然沒有因此記恨姑姑一家, 但還是對此事印象深刻。
經過一年的辛苦奔波,姑父的事業重回巔峰,他們一家人搬回了上海,直到父親這次生病,我們才有了聯系。
父親給姑姑打了電話,姑姑很爽快的歡迎我們去,我還想著,父親真是多慮了,姑姑明明很熱情嘛!
出發之前,我們去藥店給姑姑買了姑父需要的藥膏,那種藥膏只有我們這里能買到,價格還不便宜,一想到我們還要麻煩姑姑一家,父親還是咬咬牙多買了幾盒。
收拾好行李以后,我們三口人坐上了綠皮火車,一天一夜的硬座,我們都筋疲力盡,看見上海站牌子的那一刻,感覺一切都值了。
03
剛到出站口,我就看見姑姑在等著我們,其實我有些失落,我本以為姑姑一家人都會來接我們。
“你姑父去接孫子放學了,這會他們應該剛到家。”
姑姑看出了我的心思,率先開口解釋,這么一說,我有些羞愧,顯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們坐出租車去了姑姑家的別墅,我看見姑姑家雙層別墅的那一刻,再想到我們家的磚瓦房,原來親兄妹之間的差距也可以這么大。
在屋里坐了一會,姑父就帶著孫子回來了,父親緊忙把藥膏遞給了姑父,姑父淡淡的道了謝,借口有工作,轉身就去了書房。
姑父去了書房就沒有再露面,我們三口人和姑姑、表哥還有表嫂有一搭沒一搭的尬聊著,眼見著氣氛不對,父親站起身告辭。
“哥,你們都到家里了,怎么能讓你們出去住賓館,你們就在這住。”
“不打擾了,我們在附近找個賓館就行。”
父親和姑姑來來回回拉扯了幾個回合,最終我們被姑姑留下來過夜,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氣。
04
吃晚飯的時候,姑父也沒有露面,姑姑說姑父每天都在書房吃晚飯,要不是后來我親耳聽到那番話,我真以為姑父是忙于工作。
晚飯過后,我和母親到外邊散步消食,上海的星空是那么美,我和母親走累了,就坐在小區的長椅上看星星,一時間,竟有些沉醉。
一男一女說話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寂靜,仔細聽是表哥和表嫂,再一聽對話的內容,我和母親都后悔來姑姑家了。
“你那個鄉下來的表弟什么時候回去啊?”
“誰知道了,他們帶老頭子來看病的,一時半會走不了吧!”
“土里土氣的,你看他們帶那些鄉下東西,那么臟,誰還吃啊?”
我和母親的臉越聽越黑,不知道是因為晚上的燈光太暗,他們沒看見我們,還是看見了我們,故意裝看不見。
“爸真不仗義,說好一起面對的,他一個人躲到書房去了。”
我越想越氣,為了躲我們可以連晚飯都不吃?難道我們是洪水猛獸嗎?他們當初住在我們家的時候,怎么不嫌棄我們家臟呢?
05
當時,表嫂懷著孕住在我們家,生孩子坐月子的時候,我母親鞍前馬后的伺候著她,比姑姑都盡心盡力,那個時候怎么不嫌我們家臟呢?
姑姑的孫子剛出生的時候夜夜啼哭,我晚上被吵的睡不著覺,白天犯困被老師罰站,我也從來沒有抱怨過,我又換來了什么呢?
我們家一直都不富裕,父親母親寧可自己餓著,也要讓姑姑一家人吃飽,吃我們家飯的時候,我從來沒聽見他們說鄉下的飯不能吃。
我知道,表嫂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從小就在城里生活,但是我從來不知道,她那樣嫌棄鄉下,確切的說,是嫌棄我們家臟。
“也就媽不嫌棄他們,老太太的手指甲里都是泥,要不是我攔著,她就進廚房幫媽做飯了。”
“他們呆不了太久的,我們明天說加班就不用過來了。”
母親留下了憤恨的眼淚,我怕母親再聽下去心臟病會氣犯,我帶著母親回到了姑姑家,父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被我們拉著一起收拾行李。
06
姑姑是真心對待我們一家人的,父親不想傷了姑姑的心,我們縱然萬般無奈,也只好在姑姑家住上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三口人就收拾好行離開了姑姑家,姑姑醒來不見人,趕緊給父親打來了電話。
“哥,你們去哪里了?出去吃早餐了嗎?”
“我們過來醫院排隊了,晚上我們就回去了,不用惦記我們。”
其實,我們沒有回去,我們找了一個小賓館住了三天,我們身上錢不多,只能住最便宜的賓館。
雖然賓館比不上姑姑家豪華,但是在這里,我們不用被人看不起,一家人在一起,住的再差也是幸福的,只是這種幸福感越強烈,我就越后悔在姑姑家住了一晚。
在上海停留了三天,我們帶著上海醫生開的藥回了鄉下,從那以后,我們每次去上海醫院復查也沒有和姑姑一家聯系過了。
結語
雖然說血濃于水,但是親戚們終究會過上不同階層的日子,當和親戚們出現貧富差距的時候,窮親戚就不要再去找富親戚了。
不論親戚一家是否歡迎你,客套的場面話還是會說的,其實那只是禮貌,切莫當真,誰會愿意一直伺候親戚呢?
我這么說好像也不對,母親任勞任怨的伺候表嫂一年的時候,也沒有半分的不情愿。
這樣的想法終究太過片面,也不是所有的親戚有錢了以后都會翻臉不認人,你們的那些富貴親戚都是什么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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