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藝術家冰逸好多年了,她在我心目中始終是一個"瘋丫頭"的形象,快人快語,行事如風。在中國,有太多自稱的或者被利益相關體偽稱為的"藝術家",而冰逸,但凡見過她的作品的人,見過她(或知曉)創作作品的人,都會從心里認定這個"瘋丫頭"其創作作品的行為方式與呈現方式乃為一純粹的藝術家之所為。
我與"瘋丫頭"冰逸又有好久沒見了,這個出身耶魯藝術系的大博士(還在校當過助教,美劇《國土安全》里那個頗具神經質的絕對女一號就曾是她的學生,此女研究生沒堅持下來,中途退學了),這個出身北京胡同,卻在美國長大的冰逸———上世紀80年代末,她的職業身份為中學教師的母親,為了心中的正義,與當時的許多知識分子一樣揮別了深愛的母國,攜著幼小的冰逸去了異國他鄉———在我看來,冰逸就像是在北京胡同長大的北京大妞,似乎一點也不美國———除了熱愛治油的天性,及無拘無束的藝術天賦。
我在朋友圈,不時見到冰逸一會兒流竄美國,一會又在北京閃亮登場,再然后,祖國各地紛紛留下她的大腳印。亦有時,冰逸會猛不丁來一電話,斌哥,我要見你,然后就沒然后了。我亦習慣了,"瘋丫頭"亦如是嘛。
瘋丫頭冰逸創作作品從不按常理出牌,她可以長時間地窩在家里,用墨筆,細膩地去描畫勾勒一物象,令人驚異,又可以,大冬天跑到四川的深山老林之巔,將水墨潑灑在沿山脊輔展下來的巨幅白布;還有時,租一直升機,凌空盤旋,將一桶桶潑墨揮灑在躺在大地上的白布之上。一俟這些巨幅畫作初稿完成,她會在家安心的再作一次又一次地精心修飾。
冰逸具備極好的古文學修養,所以她還有一蠻另類的頗富文學意涵的作品系列,在其中,她自創了一女兒王國,且自封為王,且以筆墨為刀劍,從而拓開了一片迷人的天地與江山——但此國,只誕生在冰逸的水墨畫與她頗富古雅的字辭之中。
前兩天,久違的冰逸忽然來電,說她周六有一畫展,"斌哥,你必須來,你是我第一個要請的人。"
我一算日子,那天正好有安排,我告訴了她。
"不行,斌哥,你必須來,你對我很重要!"此說有如命令。我投降了,我受命了。
說真話,作為藝術天才的冰逸我其實一向是高度評價的,她的藝術造詣及所達之境乃是世界級的,她有驚人的創造力與藝術想象力,但我也對這個瘋丫頭約好的事朝令夕改是非常不滿的。但她是一典型的藝術家,此"缺陷"似是其作為藝術家性格的一部分,俺也只能徒嘆奈何嘍!
2023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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