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地處黃、淮、運之間,當年一場大水,“古鎮”悄無聲息地沉入了水下,漸漸淤積,直到今年的一次考古,讓這個古鎮又重現在人們的眼前, 當我看到這個明代四米多寬的車馬道時,我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圓弧形的道路,可以容納兩輛車馬并行,道路的兩邊是整齊劃一的商鋪,家家門口都有流水。
有一段路還被青石打上了補丁。
人家與人家之間用青磚相連,感覺比現在的城鎮都規劃有序得多。
有錢的人家會在室內將下水道用暗溝引到室外。
這是個明代的灶臺,這個年代不知道風箱有沒有發明?
像不像個廁所,難道明代就有這種廁所?
這一家就有三口灶臺,估計不是酒家就是旅店,站在這里,我仿佛看見了摩肩接踵的人群,人聲鼎沸的街市,準備盤壩的貨物,這里就是一幅明代淮安的人間煙火,然而這一段歷史卻仿佛被定格了,遺失在淮安的歷史長河中。如此大規模的建筑群,它究竟是什么地方呢?這里是一個集鎮,這里是一條孔道,這里靠近智字壩、信字壩,這里南有運河、北有淮河、地處新路、西鄰烏沙河,距榷關很近,運鹽河也離此不遠,于是窯溝市、窯溝新街、新路、烏沙河、烏沙河鎮十多條歷史信息像走馬燈似地涌入了我的腦海。
《南河志略》記載:“烏沙河在郡城西,通智、信二壩,以備車盤貨物入外河,久湮廢。蓋由東至北,轉西達于運河,其故跡也”,當年運河船只盤壩入淮和北方貨物盤壩入運河給這里帶來了空前繁榮。詩人楊萬里,在這里遠遠地望見巍峨淮安新城,心中感慨萬千,寫下了《望楚州新城》:“已近山陽日漸昏,湖光百里望千村。人家四面皆臨水,柳樹雙垂便是門。全盛向來皆孔道,雜耕今是一雄藩。金湯再葺真良策,此外猶須仔細論”的詩句。
河下相家灣街向西就是窯溝,《天啟淮安府志》記載:“窯溝市近禮智信三壩,毗聯菜橋,五市之西湖嘴最鬧之地”,這里曾“千舳叢聚,儈埠羶集”,《乾隆山陽縣志》記載,窯溝曾是昔日最繁盛處,因為淮河遷址,早就廢了。清代翰林院檢討張鴻烈也曾說:“河道變遷,盛衰莫定,如聯城本屯船塢、新城成積水區、湖嘴洲渚蔚為市廛、窯溝繁華變為瓦礫”。從上面論述來看,我們發現的遺址,如果僅僅發現明代遺跡,那么這里最有可能就是窯溝市,這條路也有可能就是窯溝新街。《天啟淮安府志》對窯溝新街具體位置語焉不詳,只是提到“烈女祠治西北十里窯溝新街”,而府衙到現在的遺址位置差不多就是十里。
在這個板閘還有一條繞不開的路就是新路。據《天啟淮安府志》記載:永樂初,平江伯于湖東北畔,界水筑堤砌石,自西門抵板閘,以便漕運,名謂“新路”。這條路其實就是運河東堤,這是一條運河纖路。
還有一條板閘新路,這條路由來已久,好事者稱它為古淮陰路,這條路原來南北各有一座牌坊,一個牌坊上寫著“柳陰官道”,另一個牌坊上寫著“題名坦道”。新路兩邊遍植桃柳,每至春深時,花明柳翠,搖漾溪煙,有人將這里的景色與西湖的蘇堤相比。后來由于伏龍洞閉塞,河水泛濫,新路被沖毀。到 了萬歷年間,淮關榷使陳夢琛。在照明和尚和淮安縉紳士賈的捐助下,在眾人的努力下,修筑了板閘新路,由于這條路是榷使陳夢琛負責修筑,所以人稱“陳公新路”,碑記上說這條路“堅凝廣厚”、"沙平路直",應該不是現在我們看到的青磚路。如果這里是陳公新路,那么陳公新路到了集鎮這里肯定是會提高標準的。
在《淮關 統志 》中,我還發現了烏沙河鎮,這里會不會是遺失的烏沙河鎮呢?在烏沙河鎮的條目中是這樣介紹的,距大關三里,在運河北岸,引鹽過壩土物登舟,事雜言龐,本關設有稽查分口。如果這個遺址中有清代的遺跡,這里確實有可能就是烏沙河鎮,當然這個鎮是個坊鎮。
而這個烏沙河古鎮距當時的兩淮批驗鹽引所也不足一里路。這里為水陸之康莊、冠蓋之孔道、阛阓之沃區。
“古鎮”遺址的出土,讓歷史名城淮安又一次地走到了淮安城市舞臺的中央,眾多的古跡串連成線,綻放出淮安區歷史的厚重與獨有人文魅力,它無疑為大運河百里畫廊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希望能夠復原這個明代古鎮。那怕將它做成影視城,讓明代實景重現,讓歷史活起來,對淮安來講這是祖先留 給我們的不可多得的文化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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