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N代的圈子里,《花兒與少年》是個奇葩。
當“花學”成了印象標簽時,經(jīng)歷過暫別熒屏五年,經(jīng)過熒屏重啟被唱衰后,《花兒與少年·絲路季》卻刷新了“花學”的定義。
1月25日,《花兒與少年·絲路季》收官,秦海璐、秦嵐、辛芷蕾、迪麗熱巴、趙昭儀和王安宇、胡先煦組成的“北斗七行”從沙特一路走到冰島,把曾經(jīng)真人秀互撕天花板變成了精神領先的松弛氛圍。
李超(右一)和他的團隊在錄制現(xiàn)場
老樹開出新花,然而,《花兒與少年·絲路季》中讓現(xiàn)代人羨慕的松弛感和鈍感力又如何而來?總導演李超和傳媒櫻桃派對話中則道出其中的玄機。
“花少”里的人際關系網(wǎng)
2014年,在《爸爸去哪兒》和《我是歌手》連環(huán)走俏后,湖南衛(wèi)視趁熱打鐵推出旅行真人秀《花兒與少年》,鄭佩佩、張凱麗、許晴、劉濤、李菲兒和張翰、華晨宇組成的組合原地出圈。
一年之后的《花兒與少年2》讓“花學”直達巔峰,你來我往的明爭暗懟讓第二次參加的許晴情緒崩潰,說出了那個名場面:“我喜歡上一季,因為上一季的人都正常。”
“花少2”之后,節(jié)目里的細節(jié)也不斷被抽絲剝繭,被認為是呈現(xiàn)了娛樂圈最真實的一面。
這一季太過巔峰,也導致“花少3”時的小清新風格并未大爆,在綜藝更迭中,這個IP一度告別熒屏五年。
2022年,綜藝迷們紛紛懷念“花少”,這個IP也在熒屏重啟,請來凱麗回歸,還邀得楊冪、劉敏濤、韓東君、趙今麥等超豪華陣容,但節(jié)目鎖定在湖南省內(nèi)旅游的方式并未顯得自如,出門就被人群蜂擁,他們的旅游在鏡頭之外更像觀眾見面會。
一年之后,《花兒與少年·絲路季》啟動,再度走出國門的IP能否煥新成了懸念,秦海璐、秦嵐、辛芷蕾、迪麗熱巴、趙昭儀和王安宇、胡先煦組成的新陣容也被認定將預約“花學”重演。
但節(jié)目開播后,雖然秦海璐在出發(fā)時對王安宇、胡先煦的導游工作不夠細致有微詞,迪麗熱巴也因為帶著感冒開錄擔心影響同伴,但是這點火星子還沒吹燃就被“東北四鳳”的喜劇感吹滅。
9年時間過去了,如今的“花少”走出了娛樂圈看破不說破的迂回,王安宇初當導游的行程安排有疏忽也過于緊張,秦海璐、胡先煦都是當面點出問題。
辛芷蕾在音樂節(jié)沒玩夠就被拉著回家,她會直接說出自己的不爽。
比起人后說是非,有話都要當面說的模式就讓人心情如同站在東北的雪原上,絲毫不內(nèi)耗,主打一個敞亮。
昔日“花學”已不再,如今的“花學”是都市人的精神領先。
諸如此類的評價紛沓而來,然而這些的起因,卻始終未有聲音關注到“北斗七行”如何走到一起。
從2022年結束《花兒與少年4》之后,總導演李超就開始在娛樂圈里開啟尋人模式,前后見了近40組藝人,才最終有了如今的“北斗七行”。
“‘花學’不是只有爭吵、矛盾,我們做了很細致的復盤,會發(fā)現(xiàn)所謂的‘花學’很大程度是因為參與的藝人彼此不熟悉而且行程緊張有了導火索。”
所以,李超從《花兒與少年·絲路季》籌備開始前,就想好顛覆陌生人結伴出游的模式:“我要做輕熟的陣容,我希望的藝人之間是有交集的,但不用那么熟悉,可以在行程里讓他們關系有新的遞進,我們最早敲定了迪麗熱巴,然后發(fā)現(xiàn)她和秦嵐、辛芷蕾在多年前的《王的盛宴》選角和一些活動上都是有過交集的,胡先煦和秦海璐、辛芷蕾都是合作過的,王安宇和胡先煦也是好哥們。”
人員設定上,李超放棄了大年齡差的安排,大姐秦海璐和二姐秦嵐只差了一歲,全員的年齡層也更加接近:“過往會有一些比較年長的姐姐,但今年有游學的這個概念,所以我們就想好了要年齡層更小一些,希望大姐真的像一個類似教導主任的角色,二姐是溫柔的,因為有這些人群設想,最后就鎖定到了秦海璐和秦嵐。”
為了避免重演《花少2》的抓馬局面,節(jié)目組也做過仔細的人員篩選。
一年中,李超和他的團隊陸續(xù)接觸了近四十組藝人,最終才選出了最終的“北斗七行”:“見了那么多藝人,我們會從接觸中的談吐來做預判,一些比較較勁的藝人在接觸之后可以預知到呈現(xiàn)效果,就放棄了。”
因為《花兒與少年·絲路季》,迪麗熱巴被四個東北女藝人包圍,一點點敲碎了偶像包袱。
李超也說,節(jié)目組并未料到“東北四鳳”的喜感如此強烈,其中的三姐辛芷蕾無疑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對比她在《繁花》中的冷艷炸裂,抱著泡面狂啃的放飛女星則成了戲外的姿態(tài)。
王家衛(wèi)鏡頭里的李李可以一眼洞悉黃河路上的氣息瞬變,但真實的她全程都在丟手機,看熔巖表演的熔巖流出時都能想到烤地瓜,反差感直接被拉滿。
選辛芷蕾,李超說見過本人便持續(xù)力挺:“我最早是關注了她的社交平臺,不管是和網(wǎng)友互動,還是其他采訪,就是很直來直往。接觸過之后,我就基本確定,辛芷蕾就是我們要找的三姐,這個人的性格在真人秀里會成為一個很大的亮點。我們想要的就是這七個人都很真實,能夠把真人的部分更突出。”
貓在中巴車上的導演組
選了半熟的人際網(wǎng),也精心篩選出最終的陣容,李超和他的團隊也做過預判,辛芷蕾遇見了胡先煦必然會重現(xiàn)《如懿傳》里的母子梗,王安宇和胡先煦交情不俗,但是兄弟倆的處事方式卻很有反差,這也讓節(jié)目組最早就想要讓哥倆來做第一任導游。
然而,隨著節(jié)目深入,“北斗七行”的每個人都自帶CP體質(zhì),辛芷蕾和秦嵐是“辛甘秦愿”,秦嵐和迪麗熱巴又是“麗挽狂嵐”,七個人的組合卻有42組CP,這是綜藝圈從未有過的,但從中能窺見成員之間在旅途中產(chǎn)生的火花。
人際關系不斷在發(fā)生變化,這也讓李超和他的團隊不斷在更新思路:“這些化學反應是不能預估的,到了沙特兩三天,大家的關系就慢慢打開了,秦嵐的很多情緒價值會傳遞給熱巴,她和辛芷蕾的關系也有新的變化,這些都是在半熟關系上的快速遞進,因為大家最初都是基本認知,更容易快速接納對方。”
為了讓《花兒與少年·絲路季》的成員能在旅途中更深入的相處,李超也放緩了“花少”曾經(jīng)的轉場時間,將每個城市之間的轉場時間拉長,讓一行人有更多時間可以接近和了解。
同時,李超還拍板減少了攝影人員配置。為了捕捉到更多的節(jié)目細節(jié),真人秀的錄制都有一堆攝像機圍繞著參與的嘉賓,而《花兒與少年·絲路季》主動開始減配拍攝技術人員,一個成員只會有一個拍攝人員,整季節(jié)目只有一位燈光師。
李超和他的團隊在錄制中
李超想要營造出真實的環(huán)境,剝離掉這些嘉賓的明星包袱:“真人秀的真一定大過于畫面的精美度,所以我們希望給到嘉賓的是不被打擾的沉浸式空間。我們的嘉賓都是演員,如果現(xiàn)場燈光打的像個影棚,還有一堆鏡頭懟著拍,很多演員都會情不自禁地把自己代入角色,這不是我要的,所以我們減人減燈光,就是要真實。”
人員減配之后,如何保障節(jié)目錄制,《花兒與少年·絲路季》的導演組著實是忙壞了。
節(jié)目組決定不插手嘉賓們制定的行程和選擇,王安宇和胡先煦預定了住宿后,節(jié)目組卻發(fā)現(xiàn)他們訂的酒店旁邊根本找不出一間空房來放置節(jié)目的設備,這也讓錄制一度要面臨中斷的危機。
比起各種晚會有轉播車,《花兒與少年·絲路季》則在沙特租了臺中巴做錄制車。
為了拍攝,李超和他的團隊將所有的錄制設備放在中巴車上,然后停在嘉賓們居住的樓下連接好房間內(nèi)的拍攝設備,幕后人員都貓在車里開工最終才保障了錄制,節(jié)目組的旅途像人在囧途,但這樣的方式卻讓嘉賓們擁有了行程的自主選擇。
《花兒與少年·絲路季》導演組的錄制環(huán)境一幕
當時曾有工作人員提議,讓嘉賓們留出一間房或一個洗手間來當節(jié)目組的設備房,但李超拒絕了,因為他認定,如果去占用一間房,最終的選擇就不在嘉賓手中,他們之間一旦出現(xiàn)問題,節(jié)目組也有連帶責任。只有將所有問題都拋給嘉賓,讓他們自由選擇才有絕對的自主,這才能保證內(nèi)容真實度的最大化。
當外界總會篤定真人秀全是劇本時,《花兒與少年·絲路季》中有很多次明星們自己化險為夷的名場面。當一群明星為了趕高鐵差點晃點而面露驚色時,秦海璐可以機敏地給每個成員分工,在最快時間內(nèi)安排好一行人乘車出發(fā)。
當秦嵐發(fā)現(xiàn)車票遺落時,王安宇和秦海璐等人也會迅速找到解決方法,用電子憑證的方式化解危機。
很多人好奇,如果這些嘉賓沒有趕上高鐵,又會如何?
“我們大部隊會先去下一站,留一部分人下來拍攝他們?nèi)绾谓鉀Q問題,肯定不會主動把他們直接拉過去下一站,如果我們?nèi)ジ深A,這個旅程就不真實了。”
李超說,王安宇和胡先煦在出發(fā)時聯(lián)系到沙特的地陪馬哥來做向導就是節(jié)目組未曾預料到的事情:“我們也沒想到他們會上網(wǎng)去找一個地陪工作人員,幫他們解決了很多旅途中的難點。這個是意料之外,但我們要尊重這件事的發(fā)生,他們自己決定了行程中會發(fā)生什么,節(jié)目組只需要保障錄制的安全性,至于他們趕什么車、去哪吃飯、訂哪個住宿,都是自己來決定,就是一個真實的旅途。”
剝離明星光環(huán)的旅途
除開制定基本規(guī)則,將節(jié)目組抽離到記錄者的身份,真心只想旅行游學的《花兒與少年·絲路季》最終呈現(xiàn)的精神松弛就不是意外。
面對迪麗熱巴自帶的緊繃感,秦海璐會在夜深人靜時告訴她應該更輕松地面對生活;秦嵐會在可樂被弄灑時,風淡云輕來一句“新年快樂”,瞬間把一個小意外變成了小驚喜。
早已見過人生的風浪,姐姐們用行動告訴她:生死之外,都是小事。
別那么錙銖必較就是輕松感的來源,這讓迪麗熱巴和王安宇隨著行程逐漸松弛,也成了“花學”的全新內(nèi)核。
站在導演的角度,“花學”更新是李超并未想到的:“我是在兩個男生夜晚談心的那一幕,心里開始肯定我們的方向是對的,因為胡先煦和王安宇在解決他們當導游遇見的問題,然后五個姐姐們在門口偷聽,然后非常著急想要幫他們化解問題。藝人都是相對獨立工作的個體,這些嘉賓突然有了互相關切,我覺得這就是團魂。”
人和人的火花開始逐漸擦燃,李超說《花兒與少年·絲路季》的錄制期間,節(jié)目組的思路都隨著每天的既定情況在修改:“我們出發(fā)的時候只做了沙特站的規(guī)劃,到了第二階段才來設置后續(xù)的人員安排,包括冰島的每日輪值導游的想法都是逐漸想出來的,因為人都是靈活的,對于嘉賓的狀態(tài)才制定新的規(guī)則。”
影視圈有王家衛(wèi)每天臨時寫劇本,綜藝圈的《花兒與少年·絲路季》則是每一站臨時定規(guī)則,這種即興的玩法都很任性,卻都成功剝離掉了明星的光環(huán),在2024年的熒屏里玩出了驚喜。李超說,在熒屏上重續(xù)《花兒與少年》這個IP,他希望能夠讓觀眾看到全新精神價值的“花學”,一切都是新的,那就值得挑戰(zhàn)一把。
為了不讓嘉賓們被原本的明星光環(huán)影響,《花兒與少年·絲路季》全程都讓嘉賓自己參考行程。讓習慣了被簇擁的明星們真正融入了一場全程自助的旅行,這也從另一方面讓他們回歸本真的一面。
恰是因此,被認為在紅毯上光艷過人的迪麗熱巴罕見顯露了敏感的性格B面,沒有帶拖鞋出門,她完成20多天的錄制都沒求助其他人。因為擔心打擾秦嵐睡覺不敢吹干頭發(fā),她在陽臺上一直坐到清晨。
坐在監(jiān)視器后看完錄制的李超說,應該尊重嘉賓的真實情緒:“人的情緒就是真實的,這些都是她的真實人物性格而做出來的選擇,我們只要完整的呈現(xiàn)出來就好了。所以到了冰島之后,迪麗熱巴的狀態(tài)是逐漸輕松的,卸下導游重任之后,他們一起去追極光都玩得像個孩子,這種松弛感是肉眼可見的,這就是旅行的意義。”
“北斗七行”或將重聚
當許多綜N代悄然告別熒屏時,《花兒與少年·絲路季》讓這個IP在熒屏再度刷新,這也成為綜藝圈2023年末的驚喜。
因為選角成功,觀眾都在期許“北斗七行”能在2024年再度集結出行。
對于網(wǎng)友的說法,李超坦言他都已經(jīng)看到,但《花兒與少年·絲路季》才收官,節(jié)目組還并未開始新一季的策劃。
從2014年開播,到2024年,《花兒與少年》也將在第六季迎來播出的十周年。李超表示勢必會有一些特別的制作在其中:“‘網(wǎng)友們的很多說法,我們其實都在看,現(xiàn)在聯(lián)系的嘉賓也都在展開。但是每一季‘花少’都像開盲盒,最終開出來什么,我們現(xiàn)在也并不知道。如果‘北斗七行’的檔期都能合得上,他們也愿意再出發(fā),那會是個很好的事情。另外,在‘花少’十周年是不是會有一些過往的嘉賓回歸,這也是一種構思,但是目前我們還沒有想好怎么去說新一季的故事,一切皆有可能。當然,也歡迎所有喜愛節(jié)目的觀眾,給出更多的他們的天馬行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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