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1日,幾個已經畢業的“大朋友”再次迎來開學日,他們因重返集體生活,能夠與老師同學日日相伴而異常興奮。在杭州一間普通的教室里,七名學生和兩位老師,小小的“彎灣”開班了。
(短視頻《彎灣小青荷》海報)
短視頻《彎灣小青荷》是“新時代·新影像”中外聯合創作計劃最佳提案之一,由國務院新聞辦公室、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國家廣播電視總局指導,中國外文局解讀中國工作室、騰訊可持續社會價值事業部聯合出品,將于10月22日杭州第4屆亞殘運會開幕式當天上線,在騰訊視頻以及多個海內外新媒體平臺同步播出。
《彎灣小青荷》講述在過去的近三年中,杭州市彎灣托管中心的心智障礙者學生組成“圓夢亞運·彎灣拉拉隊”,刻苦練習拉拉操,以此申報并成功入選為杭州第4屆亞殘運會開幕式暖場節目。該片以全新的視角聚焦年輕殘障人士自我奮勉,努力打破社會與自我的邊界的故事,同時體現了社會各界為推進殘健融合所作出的努力。
(《彎灣小青荷》預告片)
“到四塊錢的時候我就算不出來了”
十幾年過去,“彎灣”從一間小教室,發展出小書屋、小超市和洗車行;這里的學生由最初的7名增加到50名,他們從學習穿衣服、搞衛生等自理能力,逐漸培養出洗車、收銀等就業能力?!皩λ麄儊碚f,練習收銀、學習洗車這樣的技能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但即使再困難,他們都堅持了下來?!睆潪惩泄苤行膭撌既诵烨僬f。
(“彎灣”學生在制作飲品)
朱旻晏是《彎灣小青荷》的主人公之一,她也是“彎灣”小超市的店長。經過長久的練習,朱旻晏對整理貨架、幫顧客找到想要的商品、算賬收銀等工作都已經十分熟練,但仍然存在許多障礙?!白罾щy的時候就是算棒棒糖,五毛錢一根,買兩根就是一塊錢,但到四塊錢的時候我就算不出來了?!痹S多在健全人看來輕而易舉的事,朱旻晏和同學們或許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才能做到,也或許一直無法做到,但他們依然會認真去做。
(朱旻晏和同學一起整理貨架)
朱旻晏和她的“店員”會主動為行動不便的老年人送貨上門,并提醒爺爺奶奶“最近天氣變化特別大,你們要注意身體”;在聽到“爺爺九十多歲了”的時候,朱旻晏也會俏皮地豎起大拇指:“厲害!”。這樣看似日常的交流背后,不僅需要對語言能力的掌握,更需要心智障礙者樹立自尊與自信。“彎灣”學生們總帶著一張笑臉,洗車的時候也一起唱著歌,能夠擁有這樣積極樂觀的心態離不開社會各界對他們的關心和幫助。
(“彎灣”參加社會活動)
“累不累”“不累”“要不要再來一遍”“要”
2018年開始,杭州市婦女活動中心黨支部書記、副主任黃曉虹常常來到“彎灣”,帶同學們做一些體能訓練、身體協調性訓練。2020年,黃曉虹和徐琴商議,希望同學們即使存在身體差異,也能為亞運會、亞殘運會貢獻自己的力量。她們一拍即合,“圓夢亞運·彎灣拉拉隊”成立了。
黃曉虹開始為“彎灣拉拉隊”編排一些與主旋律相結合的簡單操類舞,教他們拉拉操素質類動作,如“T”“A”“加油”等。在不斷練習的過程中,大家的目標更明確了——真正走進亞運場館,為亞運健兒、亞殘運會健兒加油打氣。
“彎灣”學生畢竟與其他舞者有所不同,在排練中會遇到很多困難,如身體彎不下去、手舉不高、節奏跟不上,等等。面對遠遠超出舒適區的這項挑戰,他們流著汗,但永遠會回答“不累”“要再來一遍”。
黃曉虹也曾在某個瞬間產生過放棄的念頭,但更多的則是努力破難。她不斷調試著一些動作的教學方式,并根據個體差異進行編排。比如讓身體協調性較強的同學在前排領操,起到示范作用,這些同學會產生作為“小老師”的自豪感,從而做得更好;而有些體能弱或協調性差的同學可能是存在惰性思維,覺得自己需要得到呵護與體諒,并不是真的做不到,這時黃曉虹也會耐心引導。
(黃曉虹帶大家排練)
黃曉虹背后還有一個“巾幗志愿者”團隊時常來到“彎灣”幫忙,有些做后勤,有些做領操?!皬潪场睂W生家長們也會參與進來一起互動。從握花球、轉花球開始一步一步練習,“彎灣拉拉隊”終于能完整地跳完有一定難度的拉拉操,這樣的進步是嚴格要求造就的,同樣也是支持與鼓勵孕育的,哪怕是一個擁抱、一個大拇指、一個眼神。
“從2022年開始,我發現同學們的能力突飛猛進,他們的意志力、拼搏力和接受能力有了質的飛躍。我是‘彎灣’大家庭中的志愿者之一,在其他志愿者老師身上他們也汲取了很多能量。到我來推進拉拉操的階段,就發現同學們在這方面進步特別快,邁進了一大步?!秉S曉虹說。
“謝謝你們,讓我和同學們能有機會去‘大蓮花’表演”
2022年底,杭州亞運會、亞殘運會開閉幕式暖場節目的征集活動開始了?!皬潪忱牎睂⒏嗟木ν度胗柧?,并常常通過晨跑來鍛煉體能。那段時間,志愿者老師每天12小時陪伴著同學們。
(徐琴帶學生晨跑)
比賽當天,徐琴舉著小紅旗帶領大家來到場館,被同學們親切地稱為“徐導”。每個人看上去興奮又激動,實際內心卻非常忐忑:同場競技的許多節目都很成熟,比如浙江省殘疾人藝術團、浙江歌舞團的節目,還有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節目,相比之下“彎灣拉拉隊”做到動作整齊劃一已經十分困難。即使這些優質的節目獲獎無數,黃曉虹依然有信心:“我覺得在演出中以情打動人更重要。同學們精神面貌的表現很重要?!?/p>
然而,彩排效果給了黃曉虹當頭一棒。場地空間大、人員復雜,同學們原本就容易注意力分散,在漫長的候場之后更是逼近了身體的極限。許多同學找不到自己在臺上的位置,燈光也找不到定位點。面對這種情況,導演團隊、專家評委都十分耐心,給“彎灣拉拉隊”充分的時間走臺。
出乎意料的是,正式比賽時“彎灣拉拉隊”超常發揮,雖然仍有動作不整齊、節奏卡不準的情況發生,但同學們的激情和團隊凝聚力就是亞運精神的體現。他們的精神感染了所有人,最終順利拿到了“大蓮花”(杭州奧體中心)的入場券。同學們開心得在舞臺上跳起來,一路相隨的“徐媽媽”、學生家長、志愿者老師也都歡呼雀躍,甚至熱淚盈眶。
(“圓夢亞運·彎灣拉拉隊”在表演)
“彎灣托管中心在創辦之初就十分關注體能方面的鍛煉,因為這與心智障礙者的身體素質息息相關?!痹谛烨倏磥?,無論是杭州亞運會這場家門口的體育盛事,還是每天的各種課程與實踐,都是“彎灣”與社會相溝通、相連接、相融合的途徑,幫助他們走出家門、走向社會。
彎灣托管中心有一句標語——幫助他們,減少幫助。幫助他們,授之以漁,從而使他們獨立,減少對外界幫助的依賴,過上普通人的生活,擁有平凡、完整而有價值的人生。
(“彎灣”社會活動照片展)
在給亞組委的信中,朱旻晏一筆一畫地寫下對亞組委的感謝,以及對進入“大蓮花”表演的期待,《彎灣小青荷》記錄了這一段珍貴的亞運記憶。現在,作為杭州第4屆亞殘運會開幕式暖場節目演員,“圓夢亞運·彎灣拉拉隊”這群“大朋友”即將真正“圓夢亞運”。
(“彎灣拉拉隊”走進“大蓮花”)
(作者:解讀中國工作室制片人 董皓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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