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只看到一張截圖，還以為可能是個假新聞。

截圖里是女兒和媽媽的對話，絕筆。

但是剛剛看到，福建省晉江市教育局通報：2024年3月24日22時許，晉江市一初中學生李某凡被發現從租住處墜樓，經送醫搶救無效死亡。當地教育局已會同公安等部門成立專門工作組，事件調查和善后處理等工作正在進行中。

接著去查了查，有報道稱，在受害者手機里，受害者的母親發現女兒多次向霸凌者的轉賬記錄，數額100-350元不等。而且據遭受霸凌女孩的同學敘述，霸凌女孩的不止一人。

前不久剛發生一個打死的，這里又發生一個疑似被逼死的。一腔悲憤，實在忍不住問問：

未成年人保護法首先就是應該保護這些遭受霸凌、傷害的未成年人，對吧？

想來沒有第二個答案。就算是政治正確的答案，也應該如此。

常識告訴我們，如果是成年人侵害了未成年人，一般成年人要因此承擔更重的刑罰或處罰，那么未成年人侵害未成年人呢？只能因為侵害者也是未成年人，就從輕發落，或者不發落嗎？這對被侵害的未成人公平嗎？

多年來，我們在糾結于年齡分層的同時，可不可以有些事實分層？

比如，可不可以區分惡意傷害、過失傷害、慫恿傷害等不同性質的侵害行為。像此前邯鄲初中生被害一案中，甚至有兩次挖坑、預謀殺人的嫌疑，面對這種主觀惡意疑似極大的情況，可不可以本著保護潛在的其他未成年人的原則，給予必要的刑事處罰或自由限制？

事后諸葛亮，不如事前姜維膽。我們的法律又是否可以鼓勵一些孩子在遭受侵害時，勇敢地站出來反擊？如果在這樣的自衛中“不小心”傷害或者致死對方，考量實際情況給予免責？

未成年人保護法的思路，難道不該是給受害者壯膽、給侵害者震懾嗎？這難道不該和“第二十一”里的正當防衛邏輯是一樣的嗎？

在過往的一些案例中，還有一些未成年人懂了點法律，或者干脆就說他們鉆了法律的漏洞，在侵害的同時，直言揚言自己反正不滿14歲、12歲，“還能再欺負你兩年”……對于這種明知故犯的，可不可以有些針對性的壓制？

我不知道，自己如果是被害孩子的父母，會做出什么事情來。但是我也想知道，立法者、司法者在查處這些案件的時候，心里是否也有憤憤不平？如果一個問題，人們普遍感到不滿意、不對勁、惡化了，那么該不該盡快、盡可能徹底地改變它？

當這種事情多了，是不是也是“不敢生”的一個因素呢？

孩子留言說，來生她還想做媽媽的女兒。但是如果又碰上霸凌的同學呢？

未成年人保護法應該真正把未成年人保護起來，無論侵害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