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列為“清華百年歷史四大哲人”之一的清華大學(xué)校長梅貽琦,曾經(jīng)在課堂上講過這樣一段話——
“炎帝和黃帝滅掉了蚩尤,而蚩尤是苗族的祖先,雖然苗族從不自稱炎黃子孫,卻認(rèn)同自己是華夏兒女?!?br/>
梅貽琦校長講道——
“中華民族太偉大了,炎帝和黃帝滅掉了蚩尤,而蚩尤是苗族的祖先,雖然苗族從不自稱炎黃子孫,他們卻認(rèn)同自己是華夏兒女。
這就是中華民族的偉大之處,不以一個朝代(部落)的更迭而中斷傳承,而是世世代代以華夏大地作為母親,生生不息,血脈相連。
這樣偉大的民族,哪怕在某段時期會暫時顯露孱弱,但遲早一定會屹立世界之巔!”
當(dāng)年看完這段文字之后,我曾這樣想過——
假如,我說的是假如……
假如世上真有一個長生不老之人,這個人在炎帝神農(nóng)氏的部落里出生,是真正的炎黃子孫。
這個人不僅親歷了炎帝、黃帝聯(lián)手戰(zhàn)勝蚩尤,還經(jīng)歷了后來的夏商周秦漢,唐宋元明清,以及民國、新中國,一直活到了現(xiàn)在。
那么,問題來了:
這個親歷了上下5000年中華文明的中國人,說到愛國,他(她)到底該愛哪個“國”?
如果這個人愛大禹建立的“夏”,可“夏”被商湯滅了,其歷史不到500年。
若說這個人愛商湯建立的“商”,可“商”也僅僅傳承了500余年,便被周武王滅掉了。
“周”算是國運長久了,也只存在了790年,便被秦所滅。
“秦”也僅傳二世,從建立到滅亡不過短短15年。
滅“秦”的“西漢”,存在了210年。而“東漢”更短,只有195年。
且不說“東漢”之后的“魏蜀吳”,也不提“西晉、東晉”和“南北朝”,光是“隋唐”之后的“五代十國”就令人眼花繚亂……
而后面還有宋(北宋、南宋)、元、明(包括南明)、清,以及民國、新中國。
那么,這個活了5000歲的中華兒女,這個親歷了華夏文明傳承始終的炎黃子孫,他(她)到底該愛哪一“國”?
說到底,以上這些,僅僅只是整個中華民族歷史長河中的某個朝代,僅僅只是5000年華夏文明瑰寶中的一粒沙,一粒石。
無論其中的哪一個朝代,雖然它都能夠,也有資格被稱為國家,但它們都不能完整地去代表有著上下5000年古老文明傳承的中華民族!
因為——
朝代會更迭,有興就有亡,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夏商周秦漢,唐宋元明清,都僅僅只是上下五千年華夏大地上的一個朝代而已。
而民族卻會始終延續(xù),中華民族的繁衍生生不息。
所以——
作為炎黃子孫,作為華夏兒女,說到愛國,我們愛的是上下五千年的中華大地?
還是去愛這塊土地上的某一個時期,或者是某一個朝代?
說到愛國,很多人不知道——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的后面,還有一句話“國家興亡,食肉者謀之。”
用大白話講——
前一句的意思是:
在國家和民族的存亡關(guān)頭,每個人都有義務(wù)參與保護(hù)國家和民族的利益。
而后一句的意思則是:
改朝換代,無論誰來做皇帝,那是吃肉的人考慮的事情,與老百姓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出自明末清初著名思想家顧炎武著《日知錄·正始》。
顧炎武的原句是:
“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zé)焉耳矣。”
顧炎武的這段話,后來被梁啟超概括為“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
意思是天下大事的興盛、滅亡,每一個老百姓都有義不容辭的責(zé)任。?
但是,梁啟超除了將顧炎武的原句總結(jié)為“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外,后面還加了一句話,那就是“國家興亡,肉食者謀之?!?/p>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與“國家興亡,肉食者謀之”這兩句話看似前后矛盾,更有不少“民粹”主義者把后一句視為離經(jīng)叛道的“忤逆”之言。
以至一百多年來,后一句被“民粹”主義者們刻意的屏蔽了,因此造成了大多數(shù)人只知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而根本不知道“國家興亡,肉食者謀之”。
那么,該如何理解“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與“國家興亡,肉食者謀之”呢?
讓我們來看《二十四史·隋書》——
大業(yè)元年(605年),隋煬帝楊廣敕令營建東都洛陽,每月征用徭役200萬人,歷時十個月建成。
也在這一年,大業(yè)元年(605年),隋煬帝楊廣敕令開發(fā)各段運河,先后調(diào)集河南、河北、淮南、淮北、江南諸郡的農(nóng)民數(shù)百萬,以及士兵300多萬人參與修挖。
史書記載:役死者過半。
后世考證,征發(fā)擾動的農(nóng)民不下一千萬人,造成了“天下死于役”的慘象。
時有御史臺群臣向楊廣諫言:
“奢靡禍國,苛政取禍。二者皆非圣君之道?!?/strong>
而楊廣是這樣回答群臣諫言的——
《二十四史·隋書》記載,楊廣曰:天下乃朕之天下,非爾之江山,與汝何干?
結(jié)果呢?
呵呵,楊廣不僅說“我的天下跟你沒關(guān)系,不用你管”,還把領(lǐng)頭的幾位諫臣給砍了頭。
古往今來,像隋朝這樣的朝代不在少數(shù),像楊廣這樣的皇帝那就更多。
那么,像這樣的朝代,在“天下興亡”之時,哪個“匹夫”敢去擔(dān)責(zé)?
那么,像這樣的皇帝,在“山河破碎”之際,不愿出來保衛(wèi)國家的“天下匹夫”又有什么過錯呢?
所以,梁啟超在“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的后面,加上了“國家興亡,肉食者謀之”這句話,闡述的就是這個道理。
正如隋煬帝楊廣所說“天下乃朕之天下,非爾之江山,與汝何干?”
——朕自己弄來的天下,朕自己丟了,關(guān)你什么事?
因此,所謂“匹夫有責(zé)”,匹夫有什么責(zé)?
這“天下”是楊廣一家一姓的天下,又不是“匹夫”的天下,“天下”丟了,“匹夫”干嘛要負(fù)責(zé)呢?
就算這“天下”也有“匹夫”的一份,那也不該“匹夫”負(fù)責(zé)呀?
朝廷是官,匹夫是民。官有權(quán),而民無權(quán)。
朝廷代表國家,一切好的制度和壞的制度,都是你朝廷頒布的。有哪一個民間的“匹夫”能夠登堂入室,來到金鑾殿前參與制定國家大政?
所以,你總不能說,好的制度使國家強盛了,是你領(lǐng)導(dǎo)有方。而壞的制度使國家衰敗了,就拿“匹夫”來擔(dān)責(zé)。
所以,朝廷當(dāng)政,就該朝廷負(fù)責(zé)。楊廣執(zhí)政,就該楊廣負(fù)責(zé)。
如果當(dāng)時的大隋朝,也提倡“愛國主義”,有人跟你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為了保住大隋朝的江山,你就犧牲了吧!
你會怎么做?
我想,任何一個“匹夫”都絕不會為了楊廣一個人的天下,去主動犧牲掉自己的性命。
當(dāng)然,被朝廷逼上戰(zhàn)場,那又另當(dāng)別論。
或許也有忠粉效忠楊廣,但那不是愛國,那只是愛楊廣!
可是,對于這些淺顯易懂的道理,就總有一些所謂“國學(xué)大師”的偽愛國者們不認(rèn)可。
他們甚至拉出孔子,打著“儒家思想”的大旗,給我們這些“匹夫”灌輸封建王朝的“忠君愛國”之道。
而我認(rèn)為——
儒家思想有好的一面,而不好的一面也特別明顯。
孔子是特別提倡所謂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
而這就是“精英階層”們,大搞特權(quán)主義的根源所在。
孔子提倡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其實就是大搞等級制度,強行把社會分成三六九等。
既然是“君臣”,“臣”怎么能和“君”獲得同樣多的利益呢?
必定是“君”占得的利益多,而“臣”獲得的“利益”少。
那“臣”又豈肯與“匹夫”獲得同樣的利益呢?
同理,“臣”是官僚群體,而“匹夫”是人民群眾。
面對資源和利益,官僚群體與人民群眾,究竟該怎么樣去公平地分配呢?
所以,我認(rèn)為,現(xiàn)在在各種媒體上,特別是網(wǎng)絡(luò)上大講“儒家思想”,大談“儒家文化”,大力推崇孔圣人的那些所謂的專家和教授們,其目的就是給“匹夫”們洗腦。
讓我們這些“草根”,這樣的“匹夫”,去接受他們的等級制度,去甘愿成為“精英”們鐮刀下的韭菜,任由資本隨意宰割。
我絕對不主張“絕對平均主義”,但社會資源的分配應(yīng)該是秉持“益強扶弱”的普世價值觀來進(jìn)行。
資源一定要向弱者傾斜,而不是被強者獨占。
一個社會害怕的不是貧窮,而是分配不均。
一個國家害怕的不是人口稀少,而是社會不安定。
如果社會安定,人民和睦,分配合理,眾生平等。那么,這樣的社會,這樣的國家將會繁榮昌盛,一片和諧景象。
就像上世紀(jì)五十年代,“為人民服務(wù)”不僅僅是一個口號,它更是一種精神,整整激勵了幾代中國人的奮發(fā)圖強。
扯遠(yuǎn)了,絮絮叨叨說了這么多……
本文從“愛國主義”,說到“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與“國家興亡,肉食者謀之”。又從“儒家思想”說到“等級制度”,直到最后的“利益分配”。
看似風(fēng)馬牛不相干的幾件事,因為不能全面講明說透,只能被我攪在一起說得胡言亂語,亂七八糟……
但是——
我自己卻覺得,這幾件事情都極具關(guān)聯(lián)性,無論從夏商朝的奴隸社會,還是唐宋元明清的封建社會,乃至當(dāng)下,都有著積極的現(xiàn)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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