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營報 《等深線》記者 程維 北京報道

據重慶市紀委監委9月11日消息：萬州區人大常委會原黨組書記、主任白文農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目前正接受市紀委監委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

白文農在萬州官場“從業”長達39年，從一個農技站干部起步，官至區委副書記、區長。

他在2013年2月至2018年12月主政萬州的近6年，萬州區的GDP年均增長只有6.4%，低于原規劃的9%，更低于全市平均水平。其間，規上工業總產值僅實現規劃目標的19%，引入50億元級龍頭企業只完成了目標任務的1/50。

2018年度萬州經開區年度綜合考核在全市11個國家級開發開放平臺中，列第10名，位居倒數第二名。

《等深線》記者此前獲得了一份審計報告。2019年12月，重慶市委審計委員會辦公室、重慶市審計局出具的，對時任萬州區委副書記、區長白文農的審計報告（渝委審辦經責報〔2019〕34號）顯示，白文農在任時存在六大類35個問題。

這些負有領導責任或直接責任的問題包括：為完成經濟指標，進行數據造假，違規將房地產項目計入招商引資統計范圍，虛增財政收入18.72億元；違規出借財政資金13.42億元；直接圈定或插手當地七成政府投資的工程建設招標；7個項目處置不當致14.52億元國有資金無法收回；違規收取農村貧困患者住院押金515.99萬元……

本地為官39年

白文農的履歷顯示，其1978年9月至1981年8月在四川省萬縣農學院農學系農學專業學習，畢業后即進入四川省萬縣地區農業局農技站，任干部。1983年10月，白文農升任該農技站副站長。

1984年10月，白文農下派到四川省巫溪縣文峰區任副區長；1986年2月，白文農回到萬縣地區任農業局農情信息中心主任；1990年10月，改任萬縣地區種子公司經理。

1994年11月，白文農升任四川省萬縣市畜牧局副局長、黨組成員，1997年重慶直轄后，白文農繼續擔任該局副局長、黨組成員至1998年8月。此后，他升任該局局長、黨組書記。

2001年9月，白文農升任重慶市萬州區農辦主任、黨組書記。2002年12月，改任萬州區天城移民開發區黨工委副書記（正處級），2003年2月，加任管委會主任。2005年6月，升任萬州區政府助理巡視員。

2005年，白文農升任重慶市萬州區政府副區長；2007年2月，升任萬州區委常委，兼任區政府常務副區長；2009年8月，升任萬州區委副書記。2012年2月，白文農改任萬州區人大常委會主任、黨組書記。

2013年2月白文農擔任萬州區委副書記，區政府區長、黨組書記。2016年7月至2018年12月，白文農兼任萬州經開區黨工委書記、管委會主任。

2018年12月至2019年1月，白文農任萬州區人大常委會黨組書記。至此，白文農結束了其在萬州官場長達39年的高光時刻。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審計法》和《黨政主要領導干部和國有企事業單位主要領導人員經濟責任審計規定》，經重慶市委審計委員會批準，重慶市委審計委員會辦公室、市審計局派出審計組于2019年6月至9月，對白文農2013年2月至2018年12月擔任萬州區委副書記、區長期間經濟責任履行情況進行了審計，重點審計了區本級、萬州經濟技術開發區（以下簡稱萬州經開區）管委會、區財政局等單位，對重要事項進行了必要的延伸和追溯。

在審計過程中，根據工作需要，查閱了會議記錄、會議紀要等資料，聽取了白文農任職期間工作情況介紹和其他班子成員及區人大、區政協主要領導意見，參考了市審計局以前年度對萬州區的其他審計結果。

該審計報告對白文農在擔任萬州區委副書記、區長的近6年時間，作了四項肯定，分別是在“認真貫徹落實中央及市委、市政府決策部署，在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和生態環境保護、保障和改善民生等方面，”較好地履行了經濟責任。

但是，本次審計也發現，白文農在履行經濟責任方面，還存在部分上級方針政策貫徹落實不到位、部分經濟事項決策不合規、對部分建設項目監管不到位等六大類問題。

這六大類問題下，分列有35個問題。

經濟數據虛報、造假

該審計發現，白文農在擔任萬州區委副書記、區長期間，未推動萬州區委、區政府制定完善萬州經開區管理體制的具體辦法，未明確萬州經開區應提交區政府研究決策事項的具體范圍、標準和程序；也未按要求及時理順萬州經開區管委會相關職能職責。目前萬州經開區管委會仍具有財政、征地等職能，還承擔了園區內部分社會管理、信訪穩定、市場監管等不屬于其職責范圍的工作。白文農對重大經濟事項與萬州區委、區政府的統籌也不到位，相關事項主要由管委會主任或主任辦公會自行決策，未報區委常委會、區政府常務會研究決定，區委、區政府代管流于形式。

該審計報告認為，白文農未及時按照重慶市委、市政府要求，推動理順萬州經開區管理體制，應承擔領導責任。

此外，白文農在擔任萬州區委副書記、區長的近6年期間，未嚴格督促相關部門推動規劃任務落實，造成主要經濟指標完成較規劃目標差距較大。

其一，2016年2月，萬州區政府制定“十三五”規劃，確定2016—2020年地區生產總值年均增長9%。但是，實際完成的結果顯示，其2016—2018年地區生產總值年均增長為6.4%，低于全市平均水平。

其二，萬州經開區“十三五”規劃提出到2020年實現規模以上工業總產值1200億元，2018年萬州經開區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總產值為228億元，僅實現規劃的19%。

其三，萬州區政府為落實“十三五”規劃制定的《重點推進全區旅游發展的實施方案》，明確到2018年完成高峽平湖旅游度假區、萬州大瀑布群景區等29個旅游重點項目，截至2019年7月尚有15個重點推進項目未完成，占51.7%。

其四，“十三五”規劃要求全面推進新型工業化，建立7個100億級產業集群，培育10家50億級龍頭企業、30家10億級骨干企業。但是，截至2018年年末，萬州經開區僅有重慶長安跨越車輛有限公司1家50億級龍頭企業和神華神東電力重慶萬州港電有限責任公司等4家10億級骨干企業。

2018年度萬州經開區年度綜合考核在全市11個國家級開發開放平臺中，列第10名，位居倒數第二名。

該審計報告認為，白文農在擔任萬州區委副書記及區長，萬州經開區書記、主任期間，未嚴格督促相關部門推動規劃任務落實，造成主要經濟指標完成較規劃目標差距較大。

上述問題，主要是白文農未嚴格督促相關部門按照既定規劃推進項目建設所致，應承擔領導責任。

審計報告顯示，2018年5月，重慶市政府明確房地產開發項目不再納入招商引資統計口徑。但審計發現，萬州區在填報2018年招商引資統計數據時，仍將6個房地產項目的76.26億元招商引資金額納入統計范圍，占年度招商引資金額809.5億元的9.42%。

此外，因萬州區對相關企業填報的統計數據審核不嚴，萬州經開區內的重慶雷士照明有限公司等3家企業填報統計數據不實，2017年12月被市統計局查處。3家企業2015年1月至2017年6月共計上報工業總產值433.9億元，實際為62.37億元，虛報371.53億元（記者注：虛報的數據為實際數據的6.95倍），并通過虛報產值騙取專項資金1657.84萬元（上述資金已由萬州經開區管委會追回）。

審計報告認為，上述問題，主要是白文農未嚴格督促萬州經開區管委會、區招商局等部門加強統計數據填報監管所致，應承擔領導責任。

7案例損失約14.52億元

審計結果還顯示，白文農在擔任萬州區委副書記、區長期間，未嚴格執行部分涉企減費降負政策。

該問題下有4個具體事項。

分別是，對部分單位違規收取涉企保證金。2013—2018年，萬州區城建工程管理處等2個單位違規收取企業土地流轉風險保證金、風貌改造質量保證金、低價風險保證金等涉企保證金共計157.96萬元，截至2018年12月仍有71.56萬元未清退；原萬州區城鄉建委、區國土房管局沿用以前年度做法收取提前預售房保證金16.27億元，截至2019年6月已清退完畢。

對部分單位違規超比例預留建設工程質量保證金。2017年8月至2019年6月，重慶市萬州三峽平湖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三峽平湖公司”）等32個單位對涉及合同金額26830.41萬元的建設工程仍按5%預留質量保證金共1341.52萬元，超過規定比例3%多預留保證金536.61萬元。

對違規多收取工程建設招標交易服務費。2018年1—7月，萬州區公共資源交易中心超過市物價局規定的交易服務費收費標準，多收取工程建設招標交易服務費93.62萬元。

此外，還對個別單位未及時清退涉企保證金。截至2019年7月，萬州區公共資源交易中心應退未退企業投標保證金5502.5萬元。

審計報告認為，針對上述問題，主要是白文農未嚴格督促相關部門執行涉企收費政策所致，應承擔領導責任。

白文農還被指在擔任萬州區委副書記、區長期間，部分重大經濟事項決策不合規，風險管控不到位。

此問題下共涉及7個具體事項，涉及總金額為14.52億元。

其一，出資6.5億元購買“濱湖天地”項目資產決策不當，國有資金存在損失風險，審計報告認為，上述問題，主要是白文農決策不當所致，應承擔直接責任。

其二，2016年12月，萬州區政府決定由江南新區管委會及萬州區土儲中心以6895.94萬元對已出讓給黃金公司的344.29畝工業用地進行收儲，溢價率62.4%。

2015年10月，經白文農同意，江南新區管委會將原協議約定出讓給黃金公司的商住地塊500.82畝以每畝36.67萬元出讓給陳康泉在萬州成立的重慶桂健置業有限公司，出讓總價款18365.07萬元。但是，截至2019年8月，該項目拆遷安置工作仍未完成，安置還房還未建設，土地仍未開發利用，萬州區政府已累計支付群眾過渡安置費1554.68萬元，支付征地費等18078.55萬元，按照2014年財政預算評審結果，建設安置還房需要投資10589.29萬元。

也就是說，萬州區政府在該宗土地買賣中，至少倒虧11875.45萬元。

該審計報告認定，上述2個事項，主要是白文農對黃金水岸游艇產業園項目土地出讓、收儲監管不到位所致，應承擔領導責任。

其三，未經集體決策收購溫泉項目采礦權，對項目違規建設監管不到位。

2012年3月，市南江水文地質工程地質隊所屬南江地質有限公司以1325.52萬元取得位于萬州區長灘鎮的中華易溫泉項目及50畝土地使用權。2015年12月，白文農未經集體決策，簽字同意萬州區政府以4000萬元價格從南江地質有限公司收回上述采礦權及土地。2016年1月，萬州區政府與成都高逸投資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高逸公司”）簽訂中華易溫泉投資開發經營協議，約定高逸公司投資5.9億元打造中華易溫泉養生旅游區、三峽游客集散中心、通用航空等項目，其中中華易溫泉項目用地面積676畝，高逸公司只承擔征地成本，土地出讓價款超過土地成本部分全額返還。

2018年9月，渝乾公司才通過招拍掛取得其中115畝土地使用權，應繳土地出讓金4512.84萬元，實際繳納2322.02萬元，且已全額返還，剩余2190.82萬元截至2019年7月仍未繳納。

上述問題，主要是白文農違反集體決策相關規定和對項目建設疏于監管所致，對收購溫泉項目采礦權及土地問題應承擔直接責任，對項目違規建設的問題應承擔領導責任。

其四，對重慶市馨葳機械制造有限公司項目建設監管不到位，6760萬元國有資金存在損失風險，白文農應承擔領導責任。

其五，支付2.48億元購買銀行不良資產決策不當，部分資產存在損失風險。

2015年12月，經白文農主持會議研究同意，萬州區渝東經濟技術開發區管委會下屬國有企業萬州區鑫成物業管理有限公司原價購買重慶三峽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不良資產本息2.25億元；截至2019年7月，該不良資產僅收回349.48萬元。2016年6月，經白文農簽批同意，萬州區鑫成物業管理有限公司以2300萬元購買中國農業銀行重慶萬州分行不良資產本息3.44億元，截至2019年7月，該不良資產仍未處理。

該2筆事項的國資損失金額可能超過2億元。

其六，向房地產企業發放2.67億元委托貸款決策不當或監管不到位，部分委托貸款存在損失風險。該審計報告認定，該筆損失是白文農對區屬國有企業向民營房地產企業發放委托貸款事項，決策不當或監管不到位所致，對其簽批同意發放10180萬元委托貸款的問題應承擔直接責任，對其他16520萬元委托貸款的問題應承擔領導責任。

其七，對合同約定不予調整的主要施工材料調高價格，決策不當，增大政府投資1.27億元。

財政資金使用幾大問題

該審計報告還認定，白文農在擔任萬州區委副書記、區長期間，對部分財政財務收支和擔保融資監管不到位。

首個問題，是虛增財政收入18.72億元。

2013—2018年，萬州區財政局將應納入財政專戶管理的學費、住宿費等教育收費10.61億元作為非稅收入繳入國庫；萬州區檔案局等15家單位將0.77億元以國有資產處置收入名義繳入國庫，區財政隨后全額安排給原單位（使用）。

2016—2018年，周家壩街道等34個單位將工作經費、結轉結余等資金1.89億元以“非定向捐贈收入名義”，作為非稅收入繳入國庫；三峽平湖公司以租金收入名義將5.45億元繳入國庫，審計指出該問題后，區財政局已退回三峽平湖公司1.2億元。

上述問題，主要是白文農對區財政局未如實反映財政收入的行為疏于監管所致，應承擔領導責任。

白文農在財政事項中的第二大問題是，違規出借財政資金13.42億元。

審計報告稱，截至2018年12月，萬州區財政局出借給區教委、區資產經營公司等單位財政資金余額4.27億元，超過1年以上未按規定清理收回的借款3.77億元，其中對非預算單位借款余額3000萬元；截至2018年12月，萬州經開區財務局出借9.15億元給下屬經濟技術服務中心及4家直屬平臺公司未收回，借款憑證附件無借款事由或借款協議，部分無審簽手續。

在財政問題事項中，還有2018年12月，萬州區鄉鎮街道結轉結余兩年以上資金2.02億元未清理收回，此問題被審計方認定為，主要是白文農未嚴格要求區財政局及時清理收回結轉結余資金所致，應承擔領導責任。

2018年12月，萬州博達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等4家公司欠繳土地出讓價款3.25億元，原區國土房管局未及時予以追收。截至2019年7月，上述公司仍欠繳土地出讓價款2億元。上述問題，主要是白文農對原區國土房管局未及時收取土地出讓價款的行為疏于監管所致，應承擔領導責任。

2013—2018年，白文農簽批同意由萬州區民防辦減免三峽農科院實驗基地科研用房項目、天仙湖·萬城記憶廣場項目人防易地建設費56.77萬元。2017年1月，白文農主持會議研究同意萬州經開區財務局減免大全新能源公司污水處理費及利息220.21萬元。兩項合計276.98萬元。

第三個財政問題事項，是兩宗違規出具承諾函和以明股實債方式融資。

2015—2016年，萬州區政府、萬州經開區管委會違規出具承諾函，對中國農發重點建設基金有限公司向萬州區開源水務有限公司等10家企業投放的基金5.09億元進行兜底回購。2018年6月，該區財政局將其納入政府隱性債務進行管理。2013—2018年，三峽平湖公司等4家區屬國有企業以明股實債方式融資16.54億元。截至2018年12月，債務余額為11.54億元。

上述問題，主要是白文農對相關單位違規出具承諾函和以明股實債方式融資的行為疏于監管所致，應承當領導責任。

白文農在財政領域內的另一大問題，是區屬國有擔保公司代償金額大，經營風險高。

審計顯示，截至2018年12月，萬州區國有資產擔保有限公司、萬州農業融資擔保有限公司、萬州微型企業融資擔保有限公司等3家國有擔保公司在保業務512筆、余額25.63億元，為凈資產的3.46倍，全部為續保業務，其中在保時長3—5年的305筆15.29億元、在保時長5年以上的81筆5.47億元；在保余額抵押物評估價值17.44億元，占在保余額的68.03%；已履行擔保代償義務135筆4.43億元，截至2019年8月，已向法院提起訴訟并立案62起，追回代償資金5160.72萬元，占代償總額的11.65%。

審計抽查發現，3家公司在辦理擔保業務過程中存在續貸現象較為突出、抵押物不足且反擔保多采取保證形式、受理自身抵押不足的在保單位為其他在保單位提供反擔保業務、前期風控把關不嚴等問題，同時在保業務中已超擔保責任解除日期的184筆7.49億元，占在保余額的29.22% ，存在潛在代償風險。

此外，2016—2018年，萬州區國有資產擔保有限公司通過萬州區源正小額貸款有限責任公司向3家單位或個人發放委托貸款共計3000萬元。截至2018年年末，萬州區國有資產擔保有限公司有本金2500萬元未收回。

上述問題，主要是白文農對區屬國有擔保公司風險防控工作疏于監管所致，應承擔領導責任。

另2項財政問題事項，分別是違規制定財政補助政策并兌現補助3904.24萬元；以及未按協議約定追收重慶市桂遷笙電子科技有限公司享受的優惠補貼1297.51萬元。

插手工程建設招標項目

白文農在擔任萬州區委副書記、區長近6年中的第四大類問題，是對部分政府投資項目建設和專項資金使用監管不到位。

其一是，部分扶貧資金閑置，巡視發現的部分問題整改不到位。

2018年7月，根據市級工作部署，萬州區扶貧辦等單位對扶貧資金結轉結余情況進行了清理，共清理出閑置資金2.84億元，其中財政專項扶貧資金411.56萬元，貧困縣涉農整合資金閑置6087.53萬元，易地扶貧搬遷資金閑置2.19億元。閑置原因為項目推進緩慢等，以上閑置資金于2018年12月重新安排使用。

2018年7月，中央巡視“回頭看”反饋萬州區“扶貧缺乏主打產品和龍頭企業”，萬州區政府提出發展柑橘、李子等產業，引進龍頭企業等整改措施。由于主導產業規模小、農產品加工不足、全產業鏈未形成等原因，整改落實不到位，如發展的玫瑰香橙，面積僅4萬畝，未引進加工企業進行產品加工，投入項目資金7298萬元建設的現代農業產業園效果差，兩次創建國家現代農業產業園均未成功。

審計認為，上述問題主要是白文農未督促區扶貧辦等相關部門及時安排使用扶貧資金、認真整改巡視發現的問題所致，應承擔領導責任。

該審計還發現，該區還違規收取農村貧困患者住院押金515.99萬元。2018年，萬州區人民醫院、上海醫院等7家萬州區級定點醫院未嚴格執行“先診療，后付費”的健康扶貧政策，仍收取1087人次農村貧困住院患者押金515.99萬元，不符合農村貧困患者入院時不需要交納住院押金的規定。

上述問題，主要是白文農未嚴格要求區衛生健康委督促相關醫院執行健康扶貧政策所致，應承擔領導責任。

該審計還抽查發現，審計抽查萬州區2019年6月城鎮職工養老保險、城鄉居民養老保險發放數據發現，526人已死亡，相關人員仍領取其養老保險金235.52萬元。

上述問題，主要是白文農未嚴格督促相關部門加強養老保險發放管理所致，應承擔領導責任。

2013—2018年，萬州區共實施“四好農村路”建設等市級民生實事86件，涉及投資額65.44億元；實施市容環境整治等區級民生實事40件，涉及投資額60.15億元。經核實，“四好農村路”等2件市級民生實事、殯儀館遷建等35件區級民生實事未在當年完成。上述問題，主要是白文農未督促相關責任單位按時完成民生實事項目所致，應承擔領導責任。

該審計抽查發現，白文農還違法、違規直接插手工程建設招投標領域。

2013年2月—2018年12月，萬州區應公開招標的政府投資項目中有23個項目為直接發包，6個項目為邀請招標，投資總額8.72億元，其中白文農直接批示或主持會議研究同意萬州區塘坊新城區跨線環道工程等16個投資額6.11億元的工程項目直接發包，G318萬州段（蘇拉口至五橋岔段）公路改造工程等6個投資額1.3億元的項目實行邀請招標。

此外，經白文農批示同意，將塘坊新城區場平及基礎設施三區項目合同外增加投資4280萬元的工程直接發包給原施工單位實施，將明鏡灘整治項目以邀請招標的方式發包給重慶市萬州建筑工程總公司。

上述問題，主要是白文農違反有關規定作出決策、簽批以及對相關單位違規行為疏于監管所致，白文農對本人簽批同意相關項目不執行公開招標的問題，應承擔直接責任；對其他未按規定招標的問題，應承擔領導責任。

審計報告還指出兩大類問題，分別是對部分自然資源資產開發利用和生態環境保護監管不到位，以及對部分單位違反黨風廉政建設規定的問題監督不到位。

（編輯：郝成 審核:張榮旺 校對：宛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