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孩子升學考試期間，趙芳發現丈夫何勇又一次出軌，為了不影響孩子考試，她只能假裝無事發生過著憋屈的日子。

但這一次，她心灰意冷打定主意離婚，轉眼三個孩子已經完成升學考試。趙芳回到娘家向父母說起離婚的事情。

“小芳，你要想清楚，男人都一個樣，”趙母神色哀傷，話語間，余光時不時瞥著丈夫，“夫妻還是原配好，如果何勇愿意改，你就給他一個機會，三個孩子沒爹沒媽多可憐?！?/p>

“我能養，”趙芳篤定地說：“他不是第一次出軌，狗改不了吃屎，我不會再相信他了。”

趙父憋著一言不發，臉色陰沉。

“孩子可憐，”趙母繼續說：“真的走到離婚那一步，何勇不可能把三個孩子給你，如果他真的把孩子給你，將來你帶著三個孩子，誰還敢娶你？”

“我不嫁了！”趙芳惱怒，“沒男人過不了日子嗎？”

“胡鬧！”趙父鐵青著臉，大喝一聲，氣得手抖，“你一個人能養三個孩子？現在正是花錢的時候，你打算把孩子養成什么樣子？你去看看那些有媽沒爹，有爹沒媽的孩子，哪個不是可憐兮兮！何勇出軌，他的錯要讓孩子承擔嗎？”

“我要怎么辦？”趙芳眼里沁出淚花，委屈至極，心疼到麻木，“繼續忍受他一次又一次的出軌？人不是發情的動物！”

這句話如同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趙父臉上，他惱羞成怒，揚手給了趙芳一巴掌，怒吼，“你要離婚，從今以后不是我趙家的人！”

縮在一邊，目睹這場悲劇的何艷上前扶住母親，仇恨的瞪著外公，“這件事情，我媽沒有錯！那種父親，我寧愿不要！你們只是覺得離婚丟人！根本沒考慮我媽的感受！我討厭你們！媽，我們回家！”

趙芳臉頰紅腫，脹痛難耐，父親的一巴掌將她打蒙，女兒的話醍醐灌頂，她心中有了底氣。

“走吧，”趙芳捂著臉，握著何艷的手，“回家?！?/p>

回到家，三個孩子站在趙芳面前，他們對離婚沒有概念，乖巧等著母親發話。

等了一會兒，何耀問，“媽，你的臉怎么了？”

何輝跟著說：“對啊，怎么腫起來了？”

“你們別問了，”何艷不想母親傷心，“媽剛才說的話記住了嗎？”

兩個弟弟同時點頭，“記住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趙芳對孩子們說：“你們回房間，別出來?！?br/>

趙父打趙芳的場景在何艷腦子里揮之不去，她不愿意走，兩個弟弟也跟著她站著。

趙芳橫眉，“快進去！聽話！”

何艷推著兩個弟弟不情不愿進屋，將門半掩著，趙芳上前關上了。

他們貼在門上，豎起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

嘭~關門聲響，何勇進門了。

他一屁股坐下，忘卻東南西北，手機震動也不搭理，夾在兩個女人之間，一開始的快樂變成了長蛇繞在他脖子上。

張歡提出要結婚，他不敢應，糊弄兩句，空著肚子跑回家了。

“不做飯嗎？”何勇緩了會兒，問“孩子們呢？”

趙芳預想過多次，想要平靜的將離婚的事說出來，但內心的憤怒和不甘讓她怒發沖冠，反問，“她沒給你做飯？”

何勇一下子啞了，嘴巴半張，反應過勁，眼神慌亂，“你說什么呢，我每天在外面累死累活，回來看你在這里陰陽怪氣是不是？”

趙芳按照計劃，將手機遞給何勇，說：“你看看吧，”

手機里存放著何勇和張歡的聊天記錄及親密照。

何勇看后，大驚失色，急忙銷毀證據。

趙芳不為所動，“別白費力氣了，你刪除了一份還有一百份，”

“你調查我？”何勇有錯在先，眼中的兇狠搖擺，“你怎么能干這種事情？如果不是你疑神疑鬼，家里沒有一絲溫暖，我會這樣嗎？”

趙芳恍惚了，沒想到會被反咬一口，“何勇！ 你還是個男人嗎？！敢做不敢當！我真看不起你！”

何勇反問，“如果你是個稱職的妻子，我會這樣嗎？！”

“好，既然你對我不滿意，我對你也怨恨，離婚！”趙芳拿出結婚證，“明天就去離婚！”

“你是不是早就想離婚了？外面有人是不是？”

趙芳咽不下這個屈辱，將結婚證砸在何勇臉上，“你無恥！我做人清清白白，當初瞎了眼嫁給你才會這么痛苦！離婚！”

“你不能這么自私，”何勇見趙芳決絕，開始后怕，“為這點事情離婚，孩子們怎么辦？你是要硬生生將這個家拆散嗎？”

“隨便你怎么說，你不愿意離婚，明天我就去起訴離婚?！?/p>

何勇一聽猜測是趙志給趙芳出主意撐腰，頓時怕了，“小芳，這事是我錯了，我是一時糊涂，是她主動勾搭我，”

“希望你下次能改正吧，”趙芳不愿意正眼看他，側臉說：“我已經上過當了，這一次不會再犯錯。”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何勇神色緊張，直盯著趙芳，“我們夫妻一場，非要鬧到魚死網破的局面嗎？看在孩子的面上，你原諒我這一次?！?/p>

趙芳見到何勇卑微的樣子，沒有快感，想到了他平時趾高氣揚、不耐煩的樣子，心中涌出怒火橫生。

“好，你給我跪下認錯，”她坐下，抬起下巴，等著何勇，說：“跪下，說你錯了，我就原諒你了，這事不再追究，繼續過日子?！?/p>

何勇握緊拳頭，骨骼擠壓發出脆響，雖然他三番五次這樣，但從來沒想過離婚。

“我錯了，”何勇半跪，說話間，放下另一條腿，“是我錯了，”

這一下跪在了趙芳心上，她掩面哭成淚人。

最終兩人抱著哭成一團。

日子恢復平靜，不同的是何勇經常回家，洗衣做飯不在話下，趙芳不再家庭主婦，在菜市場租了攤位，干蔬菜二手販。

何艷的成績下來了，超出預期，但上不了重本，只能上個好一點的學校。

蔣鳴沒看自己成績，得知成績出來，第一時間給何艷打電話，邀請她一起報名填志愿。

何艷羞喜憂慮，問，“你的成績呢？”

“我還沒來得及看呢，”聽到何艷的聲音，蔣鳴喜不自勝，整個人就像嬌滴滴的小姑娘，“我沒關系，和你上同一所大學肯定沒問題，”

“告訴我密碼，我幫你查，”

“好，”

點進網頁的瞬間，何艷血脈緊縮，如同站在云巔之地不知道下一腳會不會踩空。

頁面彈出，看到比她高出一截的成績，情不自禁笑了一下。

“你考得很好哦，”何艷對蔣鳴說：“可以上重本，”

“意料之中的，”蔣鳴不在意這些，開始規劃兩個人的未來，“你想去哪個城市？去沿海怎么樣？”

何艷為蔣鳴開心，面對他的盛情卻啞了。

成績出來之前，蔣鳴母親找過何艷，告誡她，他們不合適，要求她不要再給蔣鳴希望，如果蔣鳴跟著何艷去了同一所學校，她會一輩子記恨何艷。

走前，蔣鳴母親說：“孩子，你們還年輕，成年人的感情，你們把握不住。蔣鳴，我最了解，今天喜歡你，明天喜歡別人也說不準，任何感情都沒有確定的未來，尤其是男女之情。不落到相看兩厭的地步也是對感情的保護?！?/p>

“蔣鳴，對不起，其實、”何艷扣緊衣服扣子，說：“其實我喜歡的人不是你，更不可能跟你去同一個城市?！?br/>

“什么？你說什么呢？我們馬上就可以無憂無慮的在一起了，”

“我一直不見你，是因為沒有想好該怎么告訴你，我有男朋友了?！?/p>

何艷說完，呼吸沉重，那頭一直沉默，風刮過來，臉上涼颼颼的，她胡亂摸了一把，濕漉漉的都是眼淚。

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已經淚流滿面。

何艷和柏瑤的成績相差不大，兩人相約填報了同一所學校，他們填報的學校沒有馮寧喜歡的專業，馮寧獨自一人去了北方。

9月初，天氣有了涼意。

何艷和柏瑤坐上了去學校的火車。

她們是第一次坐火車，一路長聊。

柏瑤問何艷，“你何他是不是吵架了？我怎么聽說他把頭發剃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沒意思，”何艷靠在柏瑤肩頭，說：“你看看我爸媽，反復的出軌，反復的原諒，真沒意思。還是我舅媽說的對，人要靠自己，如果不是我媽沒文化，怎么會被這樣欺負。”

“好吧，”柏瑤知道那是何艷心中的刺，不想她痛，岔開話題，“你說我們會不會在同一個寢室？”

何艷暢想起來，“可以吧，希望會，這樣我們就不會分開了，”

“嗯?！?/p>

火車穿過隧道，幾秒后，昏暗的世界又明亮起來，她們望著窗外，城市的高樓大廈印入眼簾，這是她們從未見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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