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李蛋???????
閆妮告訴骨朵,她在《小巷人家》殺青的那一刻突然就淚崩了,“我是那么地舍不得黃玲。”
從黃玲這個角色里,閆妮看到了那個時代女性的柔中帶剛,也從中汲取到了一些力量。這樣一位普普通通的80年代紡織女工,勤勞善良,總能用一種淡然的態度來面對生活的陣痛,但是,當愚孝的丈夫和蠻不講理的婆家傷害到她的孩子的時候,她又會選擇堅定地站出來,用自己的臂彎為孩子們撐起一片綠蔭,維護他們的利益。
拍攝期間,閆妮偶爾會覺得自己還“摸不到”黃玲這個人,又時常覺得自己就是黃玲。而在觀眾眼里,她和黃玲的身上有著一種共性,讓人非常想要跟她們做朋友,觀眾緣大概也是好演員的某種天賦使然吧。
01
持家要有大智慧
一條小巷、兩戶人家、三餐四季,《小巷人家》的故事在一堆煙火氣里慢慢鋪陳開來。相比于鄰居宋瑩一家的和睦,黃玲一家則是大小矛盾不斷,丈夫的愚孝、公公的刻薄、婆婆的刁難,無一不在攻擊著這個脆弱的小家。
閆妮有過猜測,黃玲和丈夫莊超英大概是經人介紹認識的,不像宋瑩和林武峰之間是自由戀愛,黃玲和莊超英只是各取所需,是那個時代最真實的一種夫妻關系。
“他們之間不談愛情,更多的是柴米油鹽、一地雞毛,既貼合那個時代,也超越了那個時代。超越的部分在于黃玲經濟獨立,家里的工資各用各的,這種做法在那個時代很難被接受吧,但是黃玲可以。她為這個家劃定了一條底線,只要莊超英的行為沒有越過那條底線,黃玲就可以做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然,也只有這樣,這個家才過得下去。”
而黃玲的底線,無疑就是她的兩個孩子,莊圖南和莊筱婷。第1集里,黃玲在婆家做好了整桌的年夜飯,卻連上桌吃飯的資格都沒有,她和女兒都被婆婆趕去了小廚房過年。“當時我跟飾演筱婷的那個小女孩說,吃飯的時候你對著我笑一下,她后來就真的笑了,那一刻大家非常感動。我是覺得,孩子跟媽在一起就是幸福的,什么上不上桌,我們還不愿意跟他們一起吃飯呢。”
第21集里,莊超英因為莊筱婷不愿去看望爺爺奶奶,氣得打了莊筱婷一巴掌,黃玲回家知道這件事后,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指責莊超英或者安慰莊筱婷。有觀眾疑惑,黃玲怎么崩人設了?然而,這一幕正是黃玲持家智慧的一種體現。
“圖南跟黃玲說這件事的時候,黃玲轉頭就去小院里洗手了,因為她不想讓孩子們看見她的情緒。洗手的時候,黃玲幾乎立刻就能在腦海里想象出莊超英打莊筱婷的那個畫面。她讓大家該支桌子支桌子,該吃飯吃飯,是要把這件事大事化小。一方面,女孩子會反抗不是一件壞事,證明筱婷長大了;另一方面,黃玲太了解莊超英了,畢竟她和莊超英都結婚這么多年了,孩子都那么大了,他的性格就那樣,改不了了。”
與此同時,兩個孩子既是黃玲的底線,也是黃玲的底氣。當莊圖南和莊筱婷分別考上大學和高中后,黃玲的腰桿子也逐漸硬氣了起來。后來再去婆家過年,黃玲借口前一晚值夜班,在婆婆的床上倒頭就睡,年夜飯做好了再起來吃,也坐上了桌。“黃玲的兒女都這么優秀了,別人都要高看我黃玲兩眼,更何況是婆家。而且累了就往婆婆的床上躺,其實是更把婆家當家了,婆婆該高興才對。”
比起莊超英,黃玲更像是那個一家之“主”,用自己的方式維系著一個小家庭的脈搏跳動。黃玲的委屈和智慧,也恰恰映照了那個時代絕大多數女性的一生。
02?
她每次的靈光乍現
黃玲與莊超英也曾有過“浪漫瞬間”。在黃玲看到莊圖南的同濟大學錄取通知書后,她迎著夕陽,主動邀請莊超英跳了一支舞,光影與舞姿交匯翩翩,那一刻,這對夫妻宛若被具象的幸福籠罩。閆妮告訴骨朵,這支舞是她向導演提出來的想法,她很感謝導演采納的這個想法并把這支舞拍得很美。
就像不少觀眾都感覺黃玲的身上游走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文藝感,事實上,這種文藝感正是閆妮賦予黃玲的。深入理解與共情角色后,閆妮的表演往往會讓角色變得更為立體和豐滿,感染到更多觀眾。
“我一直在想這場戲到底應該怎么演?因為黃玲的劇本上沒有很多臺詞。但是圖南考上大學,黃玲對于莊超英是有感謝的,感謝的表達方式可能就是請對方跳一支舞。真實場景下的黃玲也許不會跳舞,不過藝術高于生活,我想用這場戲告訴觀眾,黃玲與莊超英在某些事情上是站在一起的。”
另一場黃玲怒懟婆婆的哭戲,同樣暗藏了閆妮的表演“小心機”。那場戲里,婆婆要求黃玲將三個侄子一同接到家里照顧,絲毫不顧及黃玲一家本就過得緊巴巴的日子。
“神來之筆是我給小姑子樺林倒水的時候,水灑在桌子上了,是真的意外灑出來了。我忽然覺得,我一定要把這個水擦一下,因為我女兒還坐我旁邊,我回懟婆婆的時候提到了要跟我老公離婚,我要用擦水這個動作告訴我女兒,你媽還是會持這個家的,照樣會把家里面打理得很好,你不用害怕。”
閆妮提到了英劇《真愛至上》。那部劇里的女主角在逛商場時看見老公買了一份禮物,然而,那份禮物卻并沒有送給她,所以女主角知道,她的老公一定是出軌了。“我記得那個女演員知道老公出軌后哭了很久,但后來她有一個動作,就是伸手把皺了的床單撫平了,那個動作就代表了這個家她還是要的,她不會跟自己的老公分開。”
為了更好地詮釋黃玲這個角色,閆妮希望通過一些細節,一點一滴豐富人物的形象。她認為,《小巷人家》的“小”字是這部劇的靈魂,細微處見真章。
“我跟宋瑩有場戲,是她跟我說,‘你應該知道愛自己。’我記得當時拍攝的時候,我說我一定要把頭低下去,仰視著宋瑩回復,‘謝謝你’。因為這段話是對黃玲整個人生都有啟示的一段話,只有仰視她才能凸顯出這句話的分量。”
包括黃玲每晚睡前給莊筱婷念的那首兒歌“捏餃子,捏餃子,捏捏捏”,也是有一次閆妮看到小演員在床上邊念邊玩,覺得挺有意思,便詢問導演能不能把這首兒歌加進戲里。“片場的拍攝機器很多,有七、八臺,某天這場兒歌的戲拍完后,我忽然看到有一個攝影哭了。我當時還有點驚訝,他說,‘姐,你一下子把我演感動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心想不就是哄娃睡個覺。”
在劇中,黃玲的情緒并不外放,甚至很多時候都是收著表達的。而在閆妮的每一次“靈光乍現”下,黃玲收著表達的情緒卻不斷刺激到觀眾,演員與角色的靈魂共振正是如此令人動容。
03?
那些“小巷”時光
《小巷人家》拍攝期間,每天收工導演都要挨個跟演員們擊掌,這是閆妮從前沒有遇到過的。這種輕松、愉悅,還帶著點儀式感的片場氛圍也在慢慢滲透進劇中,以至于不少觀眾都稱《小巷人家》是“中國版1988”,充滿煙火氣的日常喚回了一代人的共同記憶。
“實景拍攝是這部劇極具有年代感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可能在于導演非常懂得運用光影。我在其他電視劇里,很少碰到人物變光,但是這次導演跟我說,他要在黃齡的臉上變光。”閆妮說,這種光影效果讓這部劇的觀感更加貼近夢境,也許是因為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導演在用一個個夢境展示曾經存在過的那個小巷。
每個演員的劇本上,導演還都寫了一句詩:倉廩實而知禮節。一開始,閆妮沒有發現,后來她趕緊去查了詩的下一句,“衣食足而知榮辱。”
神奇的是,因為這句詩,閆妮對黃玲的人物性格也有了更深刻的感悟。例如,黃玲有次排隊買到肉后,婆婆一家立刻趕來打秋風,向來隱忍的黃玲卻破口大罵婆婆一家是“王八蛋”。“衣食足然后才能知榮辱,現在黃玲肚子都吃不飽,衣食不足了,還會顧及什么禮節呢?她的破口大罵有了一個合理的理由。”
另一方面,黃玲是南方人,而戲外,閆妮是地地道道的西北人,為了琢磨出南方人的精髓,閆妮跟隨劇組的語言老師學了蘇州方言。
“我很想花更長的時間去把方言學會、學精,但是在40集的電視劇里,北方人再怎么學南方人說話都像是外地人,容易讓觀眾跳戲。所以,我在劇組學了一段時間方言以后,將表演重點放在呈現黃玲的南方人性格上。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黃玲的做事風格、待人接物的分寸是與北方人不同的,我希望從這些方面找到她的影子。”
而度過“小巷”時光之后,閆妮還去演了一部其他類型的劇集,連她身邊的朋友都說,完全想象不到她在那部劇里會是什么樣子。問及綜藝計劃,閆妮同樣沒有為自己設限,“我也是在邊走邊看,不拒絕上綜藝,但這件事要看緣分。”
前些天,閆妮現身“雙11瘋狂好六夜”,靚麗的機械姬造型驚艷了許多網友,絕美的《金風玉露》舞臺也登上熱搜,引發熱議。演員身份之外,大家眼里的閆妮就是這樣肆意,灑脫,也放得開。骨朵問她,會不會擔心偏娛樂化的標簽影響到觀眾對于角色的觀感。閆妮說,將觀眾帶進下一個角色,是她的能力。
“如果這需要我付出雙倍的努力,那我就會更加專心。對我來說,不是一件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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