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級”
“嗯。”
齊利拿著手中的資料緩緩站起來,悠悠地走到男人面前,忽的看向這個男人的眼睛,狠厲地說道:“你倒是嘴硬!”
繼而轉過身去,交叉著手略帶玩味地說道:“你既然這么想復級,不如就去十級思不得室”
男人聽后,驚恐地抬起頭,在短暫的愣神后,開始瘋狂地掙脫手銬,仿佛剛才那個理智且從容的人不是他一樣。
潮濕的審判室黑暗且令人絕望,水滴慢慢滴落的聲音顯得詭異且令人窒息。
思不得室,顧名思義思而不得,火燒眉毛,卻又不能以死解脫,生不如死。
男人絕望地跪在地上,狂吼著:“我不去,我不去!”
手指不停地摩擦著手銬上的數字:6。
齊利似乎煩了,叫人將他拉了出去,男人歇斯里地的叫聲縈繞在房間中久久才消失。
齊利疲憊地望向那個被拖出去的背影,合上手中的資料,略顯無奈地自語:“知其不可,而逆行反之,真是愚蠢至極。”
“再怎么愚蠢,不也抵不住你齊審判的手段!你也是夠狠,硬生生將六級撥到十級。”
只見一個身著休閑服的年輕人走進來,搭著齊利的肩膀玩笑。
齊利嫌棄地將他的手拍開,皺著眉:“貪污巨款,跑路國外,身上還背了一條人命,這種人,你和我談什么仁慈。”
“也是,進到的人都不是什么簡單角色,話說這死胖子嘴還真硬,不過這思不得室嘛,唉,自不量力呀!”
說話的這個年輕人是于煞,惡魔塔的三絕之一,負責從外抓捕無法被制裁之人,而這個人的過去據說也只有惡魔塔的主人知道。
惡魔塔三絕,一是齊利,審判之長;二是于煞,追蹤之主;三是梁器,資料總管。至于惡魔塔的主人,鮮為人知,只知嗜血無比,性情乖張。
而這個組織,也不知是建立何時,只知蹊蹺無比,居無定所。
惡魔塔,十層之分,一層即為一級,負有人命者,五級之下,非逼不得已,不用極刑。做事毫無底線,遇事也處理的干脆利索。
01
初雨過后的街道總是清新恬然,但位于城南西部的一處街角卻彌漫著腐爛潮濕的氣息,就如同欲望燃燒的味道。
這個位于郊區地段的高樓是一家律師事務所,看著那破敗的墻皮和老式的裝修,就知其經濟來源緊張。
不過它的神秘之處卻在于一個經常打輸官司的公司不僅在各地都擁有分公司,且光顧此處的人上至上流權貴,下至普通貧民,偶爾還有些許流氓潑皮。
公司的名字就單個“欲”字,這家律師事務所的前臺小姐永遠都是笑臉迎人,似乎從不怕人硬闖強進。
不過最近出現在前臺的這張新面孔看著年幼了些,最令人眼前一亮的是每個前臺都擺著一個書包。
據公司解釋,是為了在這里裝下所有的虛偽與殘忍。
似乎最近此分公司來了些什么人物,保安不僅增多,且來了不少國際友人。
不同于其他公司的高樓大廈,他們擁有別具一格的超大地下室,用他們的話講:工作需要。
二樓會議室,電視屏幕亮著。
“男子潘某,消失兩年,今突然出現于當地警局自首,聲稱七年前那樁強奸少女案為自己所為,是自己收買人做了偽證,但令人奇怪的是,潘某已神志不清,且隨身攜帶的背包中裝滿了他所犯罪行的證據,觀眾朋友們,接下來……”
這條新聞報道還沒結束,就被齊利關了,于煞拿著薯片憤憤不平地說道:“我還沒看完呢!”
齊利沒有搭理他,而是問了句:“這次帶了多少人?”
原本嬉皮笑臉的于煞馬上坐好,正兒八經地說道:“6個。”
突然又玩味地看著齊利,悠悠說道:“不過來了個狠角兒。”
不常笑的齊利突然勾起嘴角:“是嗎?”
不錯,這個律師事務所就是惡魔塔。
鐵門被緩緩拉開,僅有的光線在這里顯得有些刺眼,隨之走進來的是六個帶著手銬的人,他們皆穿著純白衣服,與這里的黑暗格格不入。
梁器推了推眼鏡,毫無感情:“一號,男,40歲,公司高管,和情人合謀害死原配妻子,將其偽裝成失水而亡,繼承其以下財產,因證據不足,未能獲罪;二號,男,30歲,煤礦工人,因妻子與老板有染,失手殺人,過后逃亡越南販毒;三號,女,……”
說到此處,梁器突然停頓了。
“三號,繼續!”
齊利頭也不抬的看著手機,略有不耐煩。
“18歲,華氏集團千金,10條人命。”
齊利也好奇地抬起頭看著這個花一樣年紀的女孩,柔美的臉龐,清澈的雙眼,以及一頭烏黑的頭發,鬢前還有一個藍色的發卡,任誰也不會覺得她是一個兇手。
梁器斜眼瞟了眼女孩說道:“于煞,我提醒你,抓錯人的后果。”
于煞若無其事地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把刀尖的反光閃到梁器的臉上,而后不屑地說道:“資料你給的,我只是負責查了些別的,況且我從不會將私人問題帶到工作上。”說罷收起匕首,看了看梁器。
“好的皮囊下,可能是腐臭的肉沫,而丑陋的軀殼下又或許是赤誠的心,這其中的真真假假,我想對所有人來說都是難題。”
齊利拍了拍衣服,舒了口氣:“這個游戲真有趣。”
說罷,走出房間,過了一會,審判室的熒幕一行字:三號,單獨帶過來,獨審。
梁器想著剛剛齊利的話,看著手中的資料,腦海卻不禁閃現著一張純真干凈的臉龐,只是那短暫的一下,他便回過神來,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梁叔,人還得想開點才是,你說是吧!”
于煞痞痞地笑著說道,接著拿起背包先他一步走了出去。
梁器看著周遭的黑暗,笑了。
02
“為什么殺人?”
“你是誰,法治社會,你知道你們這樣是犯法嗎?”
齊利想了想于煞那句狠角色,不禁搖了搖頭,這樣的開場白他見的太多了,毫無新意。
“你可以不說,不過這,有一百種方法讓你開口。”
“等我出去,你們就全完了!”女孩激動地對齊利吼著。
齊利起身拿著紙巾擦了擦手,只留下一句“8級起,擾心室。”
不同的層級實則是大小各異的暗格,出口不在平面,而在上面,每層都擁有不同的關押室,按照對象的脾性,審判長會做出最終的選擇。
在沒有陽光,沒有溫度的空曠暗格中,惡魔塔一般采用的是精神折磨,不過偶爾對于較為棘手的對象,會有輔助物品,當然,這些物品可能是喪盡天良的。
半個月后。
齊利看著手中的資料,對梁器說:
“華氏家族的那個丫頭,可還有親人。”
“你覺得為財?這女孩還有個哥哥,大她2歲,不過現今腦死亡,醒過來的機率不大。還有,這個女孩不是這家親生的,是他哥哥的母親當年抱養回來的。”
齊利反過頭看向梁器,壞笑著問道:
“你說這個女孩會不會就是華氏老董的親女兒。”
“你的意思是……”
“走,去看看那丫頭怎么樣了。”
擾心室內。
“不是我,不是我,我都是為了你呀!”
女孩蜷縮在角落,望著滿墻的逝者照片,眼神空洞且恐懼。
“你說你是為了誰?”
齊利蹲在這個女孩面前,用手絹輕輕擦著她額頭上的冷汗,看似溫柔卻令人寒顫。
“我什么都說,我全說,你放我出去吧,求你了,別再這樣折磨我了!”
女孩抓住齊利的袖口,恐懼地說道。
齊利冷漠地看著這個花季少女,補了句:“你最好別耍什么花樣。”
繼而轉身對一旁帶著面罩的工作人員說:“今天起停針,送至審判室。”
梁器回頭看了看這個女孩,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剛走出的梁器便看見于煞吊兒郎當的走過來,于煞嘻嘻說著:
“你給我的那份資料沒公章,人也沒逮著,梁叔,你不會逗我玩呢!”
作為一個公眾人物,突然消失在人們視野必然會引起社會的輿論與緊張,所以惡魔塔出手還是講究方法的,畢竟惡魔做事也不總是不按套路出牌。
總部的龐大資料系統都是由梁器一人監守,所有的資源都會由底部調查整理上傳。
于煞出去逮的人一部分由梁器提供,當然還有一些是顧客提供,沒有說無緣無故將人抓走,總得有個由頭,比如旅游、出差、留學、甚至是假死亡。
梁器瞅了他幾眼,拍了拍他腦袋說:
“那個人只有公章能抓嗎?看著怪機靈,咋轉不過來彎。”說罷自顧自的走了。
按理說這三人不會輕易聚在一起,除非,那個人又貪玩了。
“先從你自己說起!”
女孩低著頭,睫毛在光的照耀下閃了閃,慢慢陷入了回憶。
“我叫華佳穎,華志方的二女兒,我自8歲起被帶入這個家庭,我想你們也查到了我并非養女,而是華志方的私生女。”
說到此處,她的面目突然猙獰起來,“也是從那一年起,我來到了地獄。”
“你父親和你母親的車禍是怎么回事?”
“還能怎么回事,剎車壞了,及其油管泄露而引起的的自燃。”
“動機呢?”
“你見過殺掉惡魔需要動機的嗎?哈哈哈!”女孩像瘋魔了般地笑起來。
于煞在一旁嘻嘻笑道:“這女孩倒是可以考慮入我們這里。”
齊利瞟了他一眼,“我勸你好好說。”
“我是小三生的,若不是生母病逝,可能永遠也不會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
當年是那個女人以領養的名號將我帶回來的,美名其曰沒有女兒,想領養個小棉襖,既賺了慈祥仁義的好名聲,又解決了在外的一個隱患。
多數人可能會覺得我上輩子是積了什么福分才來到這里,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上輩子是造了多少孽才來到這里的。
本以為有個親生父親還能好點,哪想這個男人只是顧忌面子,才將我帶回來的。
而我這個后媽本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再加上抑郁癥,有暴力傾向,時不時就拿我出氣。
我13歲那年生理期,她便將我推到浴室,用冷水潑我,嘴里還念叨著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人后呢,她又是個慈祥和藹的養母貴婦,呵呵!”
“等等,你說你養母有抑郁癥?”
齊利問完看了看梁器。梁器推了推眼鏡,把資料遞給了齊利:“確有其事。”
“為何會有抑郁癥?”齊利疑惑問道。
“豪門生活,水到底有多深,你自己下去探探便知。”女孩不自然說了句。
齊利皺了皺眉,總覺得哪里不對,便讓女孩先出去了,他需要靜靜。
于煞低著頭看著手機走進來,嘴里念叨著:“今天家長會,你們誰去,反正上次是我去的。”
齊利同梁器面面相覷,似乎誰都不想去,都望向于煞,于煞哭著臉說:“不是吧,我可不想再出人命了。”
03
第二天的審判室內
“那你家司機哪里招惹你了?”
“倒沒什么,只是他不死,就沒法是故障現場,哪有老板掛了司機沒事的道理。”
齊利縱使覺得哪里不對,也沒有打斷她的話。只是點了點頭,說:“說說你叔叔一家。”
“我三叔華志言,就是個不要臉的人,他看到我進入養母房間偷錢,以此作為威脅,要我去我父親書房偷一份資料,
我去了,被逮住了,他竟然跳出來說我是養不熟的狼崽子,這么小就覬覦家中的財產,
而我那個愚蠢的父親也信了他的話,把我毒打了一頓,這就是上流生活,人人羨慕的上流生活。”
“那你嬸嬸和你的兩個堂姐呢?”齊利把玩著手中的筆問道。
“大堂姐在外面亂玩,不小心被搞大了肚子,那個男生來找她,不小心被我看見了。
原來那個男生是來問她要錢,否則就把事情捅出去。堂姐為了讓我閉嘴,讓那個男生……男生……”
說到此處,她慢慢濕潤了眼眶。
“她們還拍了許多照片,并警告我說:如果這件事漏出去半點風聲,就把照片散出去。
后來這件事不知怎么被傳了出去,我那個所謂的嬸嬸亂傳被搞大肚子的不是他家女兒,而是我,還把照片散了出去。
也是那一次,我家和三叔家的關系掰了。而傳出這件事的人正是我的二堂姐。”女孩說罷,咬了咬牙齒。
“這樣的話,就是你買通了保姆讓她在他們的飯菜里加了許多的海鮮食物,直至過敏而亡?”
“是那家人蠢,海鮮過敏,卻嘗不出湯中的海鮮。”
齊利看著這個女孩,又問道:“保姆入獄后因重病不治身亡,也是你算好的?”
女孩沒有回答,但是沉默已經證實了這個問題。
女孩隨之嘴角勾起說道:“錢這個東西,好多人都愿意為其赴湯蹈火,不是嗎?”
齊利在整個過程中總覺得哪里不對,可這句話卻讓他覺得真真的。
“梁叔,這個女孩會汽修嗎?”齊利好奇地問。
“查到的資料里沒有顯示她接觸過汽修領域。”
“那偽裝的剎車和油管的漏油她是怎么做到的,她雇的人?可是她沒說她雇過人。怎么回事?”齊利自言自語的低語著。
“收買的保姆,她哪來的錢?”一串一串的疑問涌了出來。
第三天審判室內
“還剩最后兩個人,說說看你是怎么解決的?”
梁器拿著資料念著:“林舒媛,女,18歲,華佳穎的閨蜜,于2033年被發現了死于華氏酒店內,初步顯示,遭長期虐待且受到侵害。”
“呵!你們倒是查的仔細,都兩年前的事了,這會兒還能翻出來,況且不是結案了嗎?不是我。”
齊利走到她面前,貼著她耳旁說了句:“這可不會因為你年幼就手下留情。”
梁器隨即說了句:“不巧,這女孩媽媽來這找了律師。”
她猛地將腦袋撇開,不甘心地說道:“閨蜜,什么閨蜜,那個蛇蝎女人。仗著自己林家小姐的身份,對我呼來喝去,跟對狗一樣。”
“聽說這個林家小姐口碑是不錯的,怎會如此不堪。”
“偽善,她一直想看我的丑聞,那天她說想去酒吧看看,我陪她去,可她呢,把我灌醉扔給一個大腹便便的大叔,自己走了,我到底做錯了什么,要這樣對待我。”
女孩的情緒有些許激動,齊利按下她的肩膀,看著這雙充滿仇恨的雙眸,笑了。
齊利又開口問道:“細節,說細節。”
女孩恢復了鎮定,緩緩開口說道:
“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她這次栽我手里了,但我沒想她會死。我帶了安眠藥,她喝后暈倒了,我將她送給了那個被逮捕的人手里,我沒想到那個人會囚禁她一個月,還就在酒店里。”
“好的,你既然這么說了,我也得相信你,接下來,最后一個,你的家鄰居那個。”
“若是她稍微善良點,也不會出事。”
齊利笑道;“你倒是說說她怎么個不善良了?”
“她是一個閑太太,丈夫呢,十天有八天不在家,所以呢她就經常帶男人回來,
這里一般的記者又進不來,但想挖大料的總得有點本領,有個人裝作送快遞的進來,蹲了一下午,終于等到她了,
這個女人也聰明,馬上就看出不對,便把那個小鮮肉推到我家門口,嚷嚷著:佳穎,這個人在外面呆了好久,說是見你,阿姨就幫你領進來了。
這樣都解決好了,話題一下全對著我了,就欺負我不受待見,沒人撐腰,那就去死吧!一把火燒的干干凈凈。”
說罷,她便癡笑起來。
齊利愣了,默默退到座位上,看著這個女孩。
齊利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判斷了,惡魔塔的原則:從不會枉抓人,至此之人,無大過,也必有不善之舉。
這條鐵律,凡是這個組織的人,都熟記于心,于煞來這也好幾年了,怎會犯此低級之誤。
04
齊利交叉著手,沉默了會兒,后開口:“你在替誰,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驚訝的不止這個女孩,同樣還有于煞。
女孩驚慌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講的也都是真話。”
齊利打開電腦,而后室內熒屏上出現一個男孩,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華佳穎的哥哥。
齊利隨之說道:“整個過程中,你都沒有提到你的這個哥哥,我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女孩死死地盯著他,臉上的表情似乎都在訴說著所有的努力都功虧一簣。
“你不說,我來替你說吧!
首先,你的父母。為什么會出事故呢?聽說你哥哥以前是個賽車愛好者,我想在汽車組裝這一塊他應該比你清楚吧!
然后你就要問我你哥哥有什么動機去傷害自己的父母。
我想這和你的繼母也就是他的生母有關,你的繼母母患有抑郁癥,而導致你繼母抑郁的恐怕是你父親的家暴。”
齊利說到這,拿出一堆票據和一些照片放在桌子上,繼續說道:
“你的繼母接受了長期的心理治療,而家暴就是出自你家那位家庭醫生的口供。這些照片也都是證據。
不過你那喪心病狂的父親為了維持一家和樂融融的景象,一直都以你哥哥作為籌碼威脅你的繼母,而你的繼母一忍便是多年。”
“你胡說,你這樣說,那司機呢?”女孩激動地說。
“你一直裝出一副激動的樣子,就是為了掩飾心虛。你的哥哥不愿母親再這樣下去,就選擇以這樣極端的方式結束了這一切。
至于司機,我想他是發現了你哥哥和保姆的對話,你說我猜得對不對?”
接著齊利掏出一個錄音筆。錄音筆的內容也隨之放了出來。
“大少爺,我可聽見了,你對那個保姆的交代。”
“你想怎樣。”
“少爺,沒這個數,我可不敢保證這個事會不會漏出去……”
齊利關掉了錄音筆,閉著眼睛:“我想死人的嘴應該是最嚴的吧!”
“錄音筆是司機錄的,怕的就是這么一天。而你三叔一家,大多和你閨蜜林舒媛脫不了關系,
這個女孩既是你的閨蜜,她還是你哥哥喜歡的人,對吧?”
說罷,齊利調出兩人的通話次數,以及一些信件往來。
看到這,女孩已經崩潰了,她用手銬拍打著桌子吼著:“那家人就是畜生!”
“侵犯囚禁你閨蜜的不是別人,正是你的三叔。
華氏集團的酒店,估計那是最好的藏人地點,你閨蜜失蹤的那一個月,監控顯示,你的三叔每天都會去302房間,我想這不是偶然吧!
自家的產業,估計也沒啥人會懷疑。你的兩個堂姐和你的嬸嬸,如你所說,確實是她們對不起你,所以你的哥哥就一道給收拾了,我認為這也是你頂罪的原因吧!
你自知這些偽證能夠騙過世人,便想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到這里,躲過了,你和哥哥都沒事,躲不過,你哥哥也沒事是嗎?”齊利突然看向這個女孩,質問著。
“全家只有哥哥對我是好的,只有他,讓我相信我還有家人,可是,可是……”女孩說著說著便抽泣起來。
“可是老天對他不公,攤上這樣的父親和親戚,還有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是嗎?
對了,漏了一樣,你家那個鄰居,完全就是個意外,是她和別人燭光晚餐,肆意快活時,忘了蠟燭,不小心引起的火災,對吧?
她確實帶了個男孩,但那個人確實認識你并且也是來找你的,至于你為什么說是你殺了她,估計只是為了讓我們相信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我不知道這一切我分析的是否準確,但是人肯定不是你殺的。”
女孩低著頭一直在抽泣,沒有再說話。
齊利堅信了,這次,是抓錯人了。從惡魔塔走出去的人,很少有精神完整的,除了極少數定力較強之人,所以是最忌諱抓錯人的,但這次……
齊利見狀便開始收拾東西離開,梁器也拿著資料走出了房間,只有于煞多看了這女孩一眼,看完也匆匆地跑出去了。
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響,低頭的女孩臉上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笑。
于煞在一旁嘀嘀咕咕道:“叫你們不去,我能勸住那位嗎,嘿,好家伙,又送走一個。”
梁器卻朝著于煞說了句:“你這次咋整,抓錯人了。”
于煞一下跳出來叫著:“咋可能,不可能,這位可是上頭那位指著讓抓的,絕不可能。”
“上頭那位?”齊利和梁器同時驚喊道。
不一會兒,三人的手機上出現一條消息:會見。
三人互相望了望對方,疾步向前走去。
“放了她!”一個磁性的聲音在屋中響起。齊利本彎著的腰突然直起來,開口問道:“您抓她回來就為了審一遍嗎?”
“這世間多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是人們參不透的,我以為齊審判是個明白人。”那個背影還是紋絲不動的立在那。
齊利還想開口,卻被于煞拉了拉衣角,這時聲音又響起: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我惡魔塔從不會抓錯人。”
“我還是不明白,既無罪,為何又是沒抓錯?”齊利還是不甘心地問了句。
一旁的于煞像看不爭氣的兒子一樣看著齊利,可齊利還是站在那問出了自己心中的好奇。
“我本不想與你們多講,可是你們的能力確實有待提高了,齊審判,會話結束后自行領罰吧!”
只見那個站立的身影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
“你能查到的,你覺得警察會查不到,被抓走的永遠是她的哥哥,證據太過明顯,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人家不過是借你這把刀,廢了她哥,你還真愿意給人當槍使,真正的華佳穎早都死了。
一個替代品為何值得這個家族將她帶回去,答案是聲望,而這個孩子也確實出色,讓華家人想到了這一點。
從泥溝里爬出來的孩子,金錢便是幸福的開始。
林家小姐為何和她這樣一個“上流人”成為閨蜜?他哥哥又為什么會平白無故喜歡上林家千金?
為什么在母親遭家暴這么多年后才選擇了結?又為何她三叔敢對家大業大的林家千金做出如此出格的事?
再者,為何司機碰巧不巧撞到了那一幕,且錄下了錄音?呵呵,所有的主動權都在人家手里,你覺得齊審判你還能做什么呢?”
聽著老板的冷笑,齊利忽的想起女孩的那句:錢這個東西,好多人都愿意為其赴湯蹈火,不是嗎?
齊利頓時啞口無言。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齊審判,領罰去吧!”
于煞和梁器將齊利拉了出去,于煞還笑著調侃齊利:
“齊審判,也有失誤的時候,不多見,不多見,走走走,喝酒去。”
梁器看著關押女孩房間的方向,搖了搖頭,于煞忽的摟著他的肩膀說:
“怎么,梁叔,又想女兒了?放心吧,梁嬸他們沒事的,走吧,喝酒去。”
梁器看著于煞,無可奈何的笑了。
齊利慢慢地走著,望著即將落下的余暉,嘆了口氣,或許明年的這個時候又不知是身在何方了!
看著已經走出的三人,那人慢慢轉過身來,一個年輕的臉龐慢慢展露出來,帶著三分嬌媚,又帶著三分癡傻,再細細看看,又有三分毒辣。
她竟是那位新來的前臺小姐。她看著三人緩緩而出的身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她拿起叮叮作響的手機,按下了接聽,手機悠悠傳來一陣聲音:我錯了,我錯了,我會去道歉,會去,我一定會去道歉,嗚嗚……
只見她不耐煩的皺起眉頭,聲音緩緩吐出:
“你聽說過死人會去道歉嗎?不要開這種玩笑了,再這樣,我不開心了。”
那頭已沒了聲音,她嘆了口氣,拿起一旁的書包走了。
又是幾天,傳來消息,那個校園霸凌致人自殺,最后用錢擺平的女孩在家吞安眠藥去世。
2035年9月3號,華氏公子于當地時間22:05分不幸離世。
2035年9月4號,華氏千金離奇溺水于星瑞大江。
華氏的兩位繼承人接連去世,報道也傳遍了大街小巷,人們對于華小姐的落水也是眾說紛紜,
有人說是因為全家被害,受了刺激;有人說是被害遇難;還有人說她是看透了豪門生活,自己了斷了。
齊利站在窗前,聽著這份報道,不禁笑了。
惡魔塔定下規矩: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這時,黑暗處涌出一個聲音:“下一個人,你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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