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禪師游方到一個村子,在村中求取食物,村里人品行都很卑劣,尤其有不少游手好閑的地痞,他們對禪師說:“村子里只施舍酒肉,不施舍蔬菜素食。如果你真能餓三天肚子不的話,一定辦齋飯供養。”
三天之后,他們邀請禪師去吃高飯,仍然擺出的是滿桌酒肉,原來他們想讓禪師因肚子餓而不擇食物,吃了葷腥,好讓他們大笑取樂。
禪師接連拿了幾個雞蛋吞到肚子里,然后講了四句偈語:“混沌乾坤一口包,也無皮血也無毛。老僧帶爾西天去,免受人間宰一刀。”大家互相看看,似乎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于是他們將禪師供養在村子里。
【原文】
得心禪師行腳至一村,乞食村中。村中人皆澆薄,尤多惡少年,語師曰:“村中施酒肉,不施蔬筍。果然餓三日,當備齋供。”至三日,請師赴齋,依舊酒肉雜陳,蓋欲師饑不擇食,以取鼓掌捧腹之快。
師連取雞蛋數個吞之,說偈曰:“混沌乾坤一口包,也無皮血也無毛。老僧帶爾西天去,免受人間宰一刀。”眾人相顧若失,遂供養村中。
選自(清)袁枚《子不語》。
【注釋】
1.行腳:出游,游方。
2.澆薄:品行卑劣。
3.偈:佛經中宣揚佛法的頌詞,一般四句為一偈。偈,梵語偈佗的簡稱。
4.混沌乾坤:原指天地未分之時的混然一團的狀態。這里指蛋白蛋黃都包裹在一起,沒有破損。
【簡評】
村人冥頑難化,禪師持戒有方。
未完待續……
本系列是從浩繁的文獻中精心選編出來的宗教小品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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