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北京、上海等國內大都市一樣,近幾年,英國倫敦、曼徹斯特、伯明翰和諾丁漢等大城市的人口外遷現象變得更加明顯。有不少人選擇搬出城市,在郊區居住,在城市上班。
英國國家統計局(ONS)指出,這一趨勢主要受到房價上漲,生活成本增加,遠程辦公興起,以及人們生活理念變化等因素的推動。
而據Trainline的研究,自新冠疫情爆發以來,通勤時間超過90分鐘的“超級通勤者”數量幾乎翻了一番。如今,隨著越來越多的企業要求員工重返辦公室,這一數字預計還會上升。
但那些為了尋求更低房價和物價而搬遷的人,很可能會發現一個“殘酷的現實”,那就是任何選擇背后都有一定的代價:這可能是職業機會的損失,也可能是昂貴且耗時的通勤,也許還有錯過社交活動,家庭生活......
1、“我每天工作17個小時,非常累”
“魚與熊掌難道總是不可兼得?”51歲的Paul MacKenzie-Cummins在搬家后就陷入了這樣的追問。
Paul在巴斯(Bath)經營著一家名為Clearly的公關公司,曾經,他每天只需要花費14分鐘就可輕松到達上班地點。但這一切,在他的妻子Sarah獲得新工作后發生了改變。
當時,Sarah在南伯克郡(south berkshire)的一所寄宿學校找到了新工作。為了照顧妻子工作,也為了整個家庭,Paul帶著一家人從巴斯搬到了遙遠的南伯克郡。
自那以來,Sarah的通勤時間只需要幾分鐘,而他每天則要往返140英里,耗時四小時。
在工作日,Paul每天早上5點就要起床為一天做準備,他大概在6點出發趕上最早的一趟車,而直到晚上8點半,他才風塵仆仆的回家。中途太累時,他會在Membury服務站小睡一會兒。
如果遇到堵車的一天,僅單程的通勤可能就要三個小時,回家后往往天已經很黑了。不僅如此,Paul搬家后的通勤費也開始直線上升,每周都要花掉90英鎊。
Paul表示:“一直坐車讓我筋疲力盡,因為算上通勤,我每天要工作16到17個小時,這也讓我很難有余力參加社交活動,對身心都是一種折磨。”
因為大量時間花在了通勤上,Paul發現自己要重新在生活工作中找到“平衡點”。
Paul表示:“自從2022年我們的女兒出生以來,我的時間變得更加緊張了,不得不習慣拒絕一些事。比如,我常在工作中錯過一些活動,只能委托給其他同事,而以前我總是親力親為。”
在家里,Paul也得做出妥協。他得盡可能擠出時間才能與剛出生不久的女兒有短暫的相處,而在一些日子里,由于他早出晚歸,根本見不到她。他說:“我學會了充分利用自己的時間,因為我的時間不像以前那么多了。”
Paul承認搬遷也有好處:他們從一居室公寓搬到了四居室別墅,房子很寬敞。他們也結清了房費,沒有貸款的壓力。對妻子來說,新職位讓她的薪水有了“大幅提升”,她在工作中也收獲了很多成就和快樂。
但這些好處并不能抵消長距離通勤帶來的煩惱,Paul依舊在尋找“平衡點”,他說:“現在的生活并不完美,而且我認為永遠不會完美。但我已經盡可能使它接近完美了。”
2、“我每周通勤24小時”
和Paul一樣,Laura Price在搬家后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她的工作地點在倫敦市中心,但卻住在100多英里(160多公里)外的普爾(Poole),這意味著她每天要花上六個小時往返于普爾和倫敦Soho區,而這樣的日子每周有四天。
“我很清楚自己每周至少要花24個小時通勤,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Laura表示,“一年一度的季票花費不菲,但因為時間有限,工作日我幾乎不能和孩子們在一起,這更糟糕。然而,一旦我決定接受這份工作,唯一的選擇就是關注積極的一面。”
對于Laura來說,生活成本降低意味著她的家人可以僅靠她的工資生活,這使她的丈夫可以不用工作專注于家庭,從而節省了夫妻倆在全職工作時所需的育兒費用。
不僅如此,Laura也可以安心地自由發展自己的事業,她表示:“我真的不相信如果我們留在倫敦附近,我還有沒有機會這樣做”。
盡管Laura學會了享受通勤給她帶來的“個人時間”,但其中也存在巨大的弊端。火車旅行每年花費8,500英鎊,而且只能依靠西南鐵路(South Western Railway)。
Laura最怕的就是火車延誤,這可能會使三個小時的旅程時間進一步延長,或影響她接下來的換乘。
有一次,因為火車晚點了,她不得不在最后一刻預訂倫敦的酒店,并在車站買了第二天要穿的衣服。
Laura說:“雖然那次問題解決了,但我希望不會有下一次,我們的經濟狀況無法支撐我經常這樣做。”
她補充道:“我不會假裝一切都一帆風順——我每天都會捫心自問是否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并且會永遠為自己缺席家庭生活而感到內疚,比如錯過家庭聚會,孩子的家長會或體育比賽。”
不過,Laura認為搬家也有一些好處。這讓他的丈夫能與孩子們有更多相處時光,也讓孩子們能更多地接觸大自然。
3、“我擔心工作晉升速度會變慢”
除了遠距離通勤,那些離開城市的人最擔心的就是對職業的影響。
2023年,29歲的Robyn Pound-Woods離開倫敦前往康沃爾郡(Cornwall)。她曾在一家數字營銷機構工作,工作忙碌,社交生活豐富。
Robyn說道:“剛搬到倫敦時,我的工作得到了很大的進展,但這也讓我精疲力竭。疫情爆發后,我試著讓自己慢下來,并很享受這種感覺。”
在搬家前,Robyn花了很多時間找工作,最終在康沃爾郡的兩家酒店擔任營銷經理,現在她一邊做營銷工作,一邊從事自由內容創作。Robyn說,她的活動仍然集中在倫敦和曼徹斯特,但她也在康沃爾郡找到了一個有益的創意社區。
在搬出倫敦后,她還在康沃爾郡的海濱小鎮紐基(newquay)買了一套兩居室公寓,獲得了比在倫敦更多的安全感。
但Robyn也有擔心的地方,因為康沃爾郡的工作機會不多,她害怕這會阻礙她的職業發展。
不過,對Robyn來說,她暫時沒有家庭的負擔,還可以嘗試更多可能,于是計劃先留在康沃爾郡試一試。她說:“我一直抱著嘗試的態度。如果不成功,我還可以再回到倫敦。”
長距離通勤有時是一種選擇,有時也是一種無奈。城市外的房價、物價也許會便宜不少,但時間、交通成本也會相應增加,就業、教育等資源也會相應減少,還需要權衡后進行選擇。
那么,你每天上班路需要多久?你能夠接受的最長通勤時間又是多久?移步留言區一起來討論吧~
ref:
https://www.telegraph.co.uk/money/jobs/super-commute-travelling-hours-day-but-wort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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