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家都很忙,都在忙著當舔狗。
deepseek說20遍服務器忙,也還是要再求一次回復。
有同行說這幾天上班沒干別的,就想著怎么讓AI幫自己寫稿;
雖然質量很難評,但幾秒能輸出幾千字,這雙死手真快不過人家。
有做程序員的朋友給deepseek看代碼;
人家能指出錯誤,還能提出鼓勵,比那個情緒不穩(wěn)定的臭嘴主管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這deepseek哥兒幾個都越用越緊張,越用越虛無;
當人工智能走進職場,打工人都覺得離自己失業(yè)不遠了。
deepseek就在我們隔壁樓,每次上班路過那里,心情都很壓抑。
我現(xiàn)在在一個小外包團隊,每個人都身兼數(shù)職,我是策劃+美術+攝影;
midjourney和Sora(可以根據(jù)文字生成照片和視頻的人工智能模型)出來的時候,我還挺開心,覺得以后不用跑來跑攝影棚了,拿著策劃讓AI生成就行了。
客戶也挺開心,說AI制作成本降低,以后不用批那么多預算了;
這回我不開心了,客戶縮預算,我獎金也會縮啊。
deepseek出來之后,我們更笑不出來了。
老板天天坐辦公室里就是調教deepseek,感覺他看我們越來越不順眼。
這玩意喂進去breif幾秒就能給好幾個方案,而且都是很貼合國情的創(chuàng)意,用過別的AI的廣告人都知道這里面門道有多深。
我們改了一個AI方案發(fā)給客戶湊數(shù),客戶還真的選了。
我們這個小工作室,是被AI創(chuàng)了一下又一下。
原來有個游戲公司會給我們一些原畫單子,有AI生成原畫后,他們裁員了兩個組,更不會用我們了。
當時我們還和被裁的原畫一起吐槽,最應該裁的是策劃;
多少策劃是一拍腦袋的決定,導致美術組返工,這才最耗成本。
沒想到剛開年,回旋鏢扎到自己腦袋上,我的“策劃”身份也不保了。
現(xiàn)在走在路上看廣告牌都很恍惚,這個是AI做的,那個好像也是。
說實話,我不太想活在一個全是AI制作的世界里。
周末我和孩子在家看電影《摯愛梵高》,想來點扎扎實實的人類創(chuàng)作熏陶一下;
第一個鏡頭剛過,孩子指著電視說:“媽媽,這是AI畫的吧。”
我看這些人過年都在家拿deepseek算命,都給人家算癱瘓了。
我這個命理師的業(yè)務沒受太大影響,但自尊心受了很大影響;
連八桿子打不著的人都來問我,算沒算過我自己快失業(yè)了。
這話真搞笑,平臺審核,同行舉報……哪樣都能搞死我,不都有辦法度過去了嗎?
先不說deepseek準確度還是很隨機,有時候八字都會給人家排錯,當然了,提高準確率只是時間問題;
主要是我們也不光看八字,求個符,看個房子……有的是AI不可替代的部分。
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只能看八字了,我也不害怕AI;
顧客選擇命理師,跟師父解讀視角有很大關系的。
舉個例子,陶白白為什么那么火?他看到的東西別的星座博主沒看到嗎?
受人喜歡在于他獨特的解讀方式,在于他酒瓶底眼鏡背后那極具親切感的眼神。
我始終覺得,與人類建立信任關系,不是光準確誠實就行的。
也有同行特別焦慮,要考慮轉行,我是不會轉的,我是真的喜歡干這個。
我們玄學也講究事在人為,該是你的東西你不會覺得怕的,只會一次次被吸引到那條路上。
其實多數(shù)人都覺得,像我們這么傳統(tǒng)的行業(yè)應該是相對固執(zhí)的,不會因為ai裁員的;
結果開年第一炮,一個業(yè)內領頭藥企要求所有部門接入deepseek辦公。
同事對這個事情緒很大,我卻有種另一只靴子終于落地的感覺。
對于工作,老早我就覺得力不從心了。
一開始是學歷內卷,來的小朋友碩博打底,從國內名校卷到海外名校;
后來是什么信息數(shù)據(jù)可視化,什么動態(tài)圖表,文件越做越精美。
去年剛學了個做流程圖的工具,我還沒用溜呢,公司的小朋友告訴我別忙活了,AI全能做了。
我勞損的腰間盤泄在靠背上,人體工學椅的推背感還是太強了。
私下里我也質疑過,抱怨過,覺得都是花架子,都是亂搞。
后來勸我父親別再用現(xiàn)金支付的時候,他那個用憤怒掩蓋自尊的樣子仿佛看見了我自己;
我明白,是我跟不上了。
小朋友們做的數(shù)據(jù)圖表很好,只是我摘了老花鏡看著都一樣。
手術室進進出出好幾次,我已經沒有再乘風破浪的力氣了;
當然,我也不會自暴自棄,十幾年的從業(yè)經驗依然可以給我提供一定程度的依靠。
我不強求自己融入,只希望這個世界有新玩具的時候,留點舊玩具給我們這些老東西。
眼看著AI走進職場,有人失去力氣與手段,有人說船到橋頭自然直;
有人鄙夷說是奇技淫巧,有人怪自己人老無用。
這是個很特別的時代,常常一個新技術還沒有基本應用,下一個新技術就已經出現(xiàn);
這種“快”,已經超過了人類職場的代謝速度。
其實不管年紀多大,有沒有被AI影響到職業(yè)的人,面對ai都會有種喪失成就感,質疑自己工作意義的感覺。
人和機器的差別,可能就在于人類總是“想太多”;
總是在尋找意義,也會創(chuàng)造意義。
畢加索在寫實繪畫中喪失了意義感,所以有了抽象派;
愛因斯坦在經典物理中喪失了秩序感,于是有了相對論。
智能機剛出的時候,很多老年人也不適應;
只是用著用著,60歲的就開始天天熬夜刷短劇,90歲的也迷上了網購。
AI會不會讓我們丟飯碗,如果丟了飯碗保障跟不跟得上,不是咱們能說了算的;
好在技術更新的浪潮一浪又一浪,人類總會找到意義的舢板。
作者 / 臟腦丸
編輯 / 姜 姜
設計 / JANE
注:圖片來自于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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