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著名翻譯家傅雷的妻子朱梅馥,致電丈夫的情人陳家鎏,懇求道:“你來了,他才能寫下去!”
朱梅馥并不是無知軟弱的女子,可她心中那份深厚的愛,卻令她心甘情愿在傅雷面前拋卻自我。
朱梅馥與傅雷是表兄妹,她比傅雷小五歲,青梅竹馬,情誼深厚。
朱梅馥出身名門,在上海長大。
她接受過教會新式教育,會英語、鋼琴,性情溫婉,乖巧懂事。
在傅雷即將遠赴歐洲留學之際,母親就為他挑選了朱梅馥作妻子。
1932年,傅雷學成回國后,與朱梅馥成婚。
雖是一場包辦婚姻,但傅雷卻是朱梅馥的心愛之人。
她愛傅雷,也崇拜傅雷,更對他充滿憐惜與包容。
婚后,朱梅馥悉心照料著傅雷的生活。
她不僅要料理家事,還要做傅雷的秘書,幫他整理書稿,謄寫信件。
傅雷愛音樂,他來了興致,朱梅馥就要放下手中的事,為他彈奏鋼琴。
傅雷還喜歡花卉,深夜興起,就馬上要到花園耕作。
朱梅馥從不抱怨,總是相伴左右,幫他舉著手電筒。
朱梅馥對傅雷的關懷,是無微不至,潤物無聲的。
而傅雷也總是坦然接受,沒有絲毫的負擔與不安。
傅雷才華出眾,卻也個性鮮明,脾氣非常暴躁。
他時常與人發生沖突,很難融入世俗社會。
漸漸地,傅雷就過上了近乎隱居的生活,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由于生活圈子的局限,妻兒就成了他唯一能接觸到的人。
同時,也成了他情緒的宣泄口。
稍有不順,他便大發雷霆,甚至動手打人。
傅雷對孩子尤為嚴厲,動輒打罵,且下手極狠。
傅聰鼻梁上那道伴他一輩子的疤痕,就是父親傅雷用碟子砸出來的。
每次傅雷打孩子,朱梅馥雖然心疼,卻也不敢責備,只能默默流淚。
除了暴躁的脾氣難以控制,傅雷也從未克制過骨子里的風流多情,婚外戀情不斷。
1939年,傅雷又被女高音歌唱家陳家鎏深深吸引,兩人迅速墜入愛河。
她美貌絕倫,熱情如火,成為了傅雷心中的“女神”。
傅雷對每段戀情的態度都非常坦蕩,他從不隱瞞,也絲毫不在意妻子的感受。
這一次也不例外,他直接將陳家鎏帶回家中。
在書房、花園,兩人親密無間,感情日漸升溫。
傅雷甚至想要放棄家庭,追隨陳家鎏至云南。
陳家鎏不在上海時,傅雷就心神不寧,焦慮不安。
他茶飯不思,幾日之間便消瘦許多,翻譯工作也被擱置一旁。
無奈之下,朱梅馥只能致電陳家鎏,懇求她回來:“你來了,他才能寫下去!”
陳家鎏歸來后,傅雷果然安心了許多,精神煥發。
陳家鎏每天都到傅雷家去,傅雷便為他寫詩、彈琴,毫不掩飾地表達愛意。
那邊是柔情繾綣,而朱梅馥卻是心痛難當,黯然神傷。
愛至極點,她的隱忍與卑微也到了極點。
朱梅馥依然沒有任何怨言,默默承受著傅雷的一切。
包括他暴躁的性情、乖張的舉止,甚至是他那一段段露水情緣。
朱梅馥甚至愛屋及烏,以同樣的包容之心對待陳家鎏。
面對朱梅馥的這份深情,陳家鎏心生愧疚。
她不想橫刀奪愛,更不愿傷害這位溫柔善良的女子。
于是,陳家鎏決定退出。
臨別前,她勸傅雷要珍惜眼前人,隨后便遠赴香港,終身未嫁。
朱梅馥的隱忍與寬容,不僅讓陳家鎏深感震撼,也總算讓傅雷那顆浪子之心安穩了一些。
到了1966年,一場政治風暴席卷而來。
傅雷與朱梅馥,遭受了精神與肉體上的折磨、凌辱。
傅雷是一個視人格與尊嚴如生命的人,無法忍受如此屈辱的他,選擇了以死來抗爭。
而朱梅馥也早已做好了,與丈夫同生共死的準備。
1966年9月2日晚,朱梅馥像往常一樣,平靜地料理好了家務。
然后她來到丈夫身旁,陪他一起寫下了遺書。
凌晨時分,她為傅雷準備了溫開水,看著他服下毒藥。
待他氣息漸弱,朱梅馥細心地將他的身體擺正,為他保留最后的尊嚴。
最后,她默默地撕下床單套在脖子上,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參考資料
寒水依痕《朱梅馥:一生修到人間才子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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