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如此特別,我又怎會失望 ?
文 | 伊姐(周桂伊) 葉子姚
這兩年愛看國產年代劇。看完《人世間》追《南來北往》,逛完《小巷人家》,再去看看《六姊妹》。
這個月又追看了一部劇,叫《北上》。原著獲得了茅盾文學獎。
編劇趙冬苓的作品我們也都熟悉,比如《警察榮譽》和《紅高粱》。
《北上》以一條京杭大運河為軸線,串起三代人的命運沉浮。
長江兩岸,大河南北,從上世紀九十年代開始的時間線,同樣貫穿了我們這代人的成長記憶。
就算不是運河兒女,也會被相似的童年舊事召喚。QQ聊天,超女投票,北京迎奧……
何況,北上,也是我的成長軌跡與青春時光。
在運河沿岸名叫“花街”的地方,有五戶人家,住在同一座院子。
謝、周、夏、邵四家,以及房東馬奶奶家。
遠親不如近鄰,他們相互幫襯的關系,甚至遠超過血緣的羈絆。
充滿煙火氣和人情味的院子,很像遠離都市生活的烏托邦。
女人們每天一起出攤兒賣早點,你炸油墩子,我煮蛋;孩子們每天一起上下學,有禍一起闖,有瓜一起“偷”。
花街的日子,就像屬于我們的《請回答1988》。
任何時候,個人的命運,逃不過時代的洪流。五家人的生活,也一樣。
興衰榮辱,喜怒哀樂,都與眼前這條運河緊密相關。
運河的熱鬧,是生活的風光;運河的落寞,也帶來日子的艱辛。
孩子們離開花街與青春,沿河北上奮斗創業。父輩留守故土,在岸上,等運河的下一個春天。
相比年輕人的“北漂故事”,《北上》打動我更多的,是花街中年人的人生起落。
特別是,這座小院里的女人們。
她們是妻子,是母親,是群像劇里戲份并不多的存在。
但偏偏,最動人。
運河熱鬧、航運為主的年代,河上跑船,是賺錢的行當。
胡軍飾演的謝天成,帶領小院五家人集資買船運貨,順著家門口這條河,一路奔小康。
年年有分紅,歲歲有期待。
可是隨著時代發展,京滬高速公路開通,航運日落西山。船跑不了,錢賺不到,運河落寞,花街上的生意都不好做。
各家各戶的收入嚴重縮水,缺錢的日子,都不好過。
昔日支撐家庭生計的男人們,陷入各自的“中年危機”。
夏家爸爸夏茂田,年輕時就跟著謝天成跑船,船跑不了,沒有其他手藝,整天除了喝酒,就是沉默。
鄒家爸爸邵秉義,是個“知識分子”、文藝中年,有工作但沒發展,一心想出書卻無果。
郁郁不得志的發泄方式,就是喝酒、罵兒子、打老婆。
周家爸爸周宴臨,一身好廚藝,擅長淮揚菜,經營著飯店“運河人家”。
運河落寞,門可羅雀,相比維持收支平衡,他更要面對與妻子截然不同的“理想生活”,很少露出笑容。
而謝家爸爸謝天成,作為昔日運河之上風光無限的“謝老大”,承受著最大的重創。
夢想破了,事業沒了,面子丟了,整個人頹了。
嘴上說著不認命,但那艘舍不得賣掉的大船,早已在他心里擱淺了。
日子好過的時候,風光的總是男人們;
日子難過的時候,支棱起來的都是女人。
謝家媽媽梁海泓,理解丈夫不愿賣船的心情,體恤他放不下面子去干其他營生的窘迫。
但兒子要念書,日子要過,她小小的早餐攤兒無法支撐全家的開銷。怎么辦?她從零起步跑去學開大貨車,咬牙拿下了駕駛證。
開大貨本就是個辛苦活兒,對于一個女人來說,還是個危險活兒。
起早貪黑跑長途,白天眼睛瞪得像個牛,不敢分神;晚上又不敢睡,睡深了,怕有人偷油,睡淺了,怕第二天疲勞駕駛。
跑長途需要兩個司機輪著開,除了她,都是男司機,還要提防突如其來的性騷擾。
為此,梁海泓剪了短發,隨身帶著防狼噴霧,讓自己活得像個男人一樣。
還給丈夫鼓勵加油,別把一個人的精氣神兒給丟了。
夏家媽媽李燕,出身苦,沒文化,性格潑辣,一個人掌管著整個家。日常要應付嗜血的婆家,全力護著女兒華子。
跑船生意沒了,她敦促丈夫改行開水上超市,自己一邊賣早點,一邊接手工零活兒,辛苦維生,但從來神采飛揚。
婆家重男輕女,不待見她和女兒華子,甚至私自買下一個男孩領進夏家,逼著他們認養兒子。
李燕斷然拒絕,毫不退縮,跟個性懦弱愚孝的丈夫表態,要敢領養兒子,直接離婚,她帶著女兒生活。
雖然李燕沒什么文化,但不受任何傳統思想的束縛。與女兒的關系,也不似傳統意義上的母女 ,更像是朋友與姐妹。
雖然會調侃女兒不思進取,但從不吝嗇對女兒華子的夸贊,聰明,機靈,我閨女最好看。
嘴硬說沒錢給女兒買新牛仔褲,但轉頭就照著時尚雜志上的最新款式,把舊褲子diy成最時髦的破洞仔褲,還會特意用毛刷子刷邊,盡力百分百還原。
在破洞牛仔褲剛流行的年代,長輩恨不得親手把洞給你縫上,而李燕是一個真正尊重孩子的、不掃興的媽。
“省下來了的兩百塊,回頭給你買雙鞋!”
家里條件有限,但李燕給女兒的愛是無條件的。有一個細節,華子念書時就戴著牙套,那時候這東西應該還算稀有,且不便宜的。為了女兒,李燕都支持。
我們都說“富養”女兒,那么李燕就是正面教材。
夏家并不富裕,華子也并不貌美。但她仗義熱情,積極樂觀,永遠沒有“不配得感”,活得像個太陽。
正是因為,她被認真地愛著。強悍如媽媽,靠自己的雙手掙一片天。
苦日子怎么過出甜,已經有人從小就給她打出個樣兒了。
周家媽媽羅之梅,是一名昆曲演員,舞臺和表演是她的夢想和熱愛,也是她與丈夫周宴臨的分歧所在。
男方享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小城日子,羅之梅追求自我價值的實現。
哪怕人到中年,精力體力都不如從前,跑橫店拍戲也只能掛在威亞上當個客串,但她心甘情愿,從不抱怨。
九十年代,一個40+女性,兒子就要高考,自己當北漂前途未卜,婚姻可能為此分崩離析。
但她依然尊重自己內心的意愿,一個人離開花街,踏上了“北上”之路,為自己的人生,輸贏自負。
兒子的高考、丈夫的心愿,很重要;
但她的機遇與人生,也從來不是可有可無可以輕易放棄的事情。
代價很大,但她愿意,都付了。
這些媽媽們都讓我感慨。
為家庭退讓自己所有意志的女人,也許最后才是這個家庭的英雄;
而那個因熱愛出走、事業有成閃閃發光的中年女人,至少沒有辜負自己。
還有不得不提的,最讓我淚目的,房東馬奶奶。
個人靠收房租、賣早點養育孫女,甚至連前兒媳婦兒再婚生的兒子,也幫著一起養了。
街坊鄰居提醒奶奶“人善被人欺”,馬奶奶是當作為孫女積德行善。
一個經歷兒子身亡、白發人送黑發人、孫女被親媽遺棄的老人,能清醒、自足、溫暖地活著,已經是一種大智慧和修為。
馬奶奶知道自己身體不好,生前,一邊教孫女馬思藝做飯、炸油墩子,能養活自己,手心朝上向人要東西不舒服的;
一邊早早做好身后事的安排,死后也能安頓好孫女的生活。
包括被酒后家暴的鄒家媽媽劉玉玲,她的處境,放到這個時代,就是三下五除二,全世界都喊她離婚。
但她既沒有離婚,也沒有跟著兒子一起離家出走,只告訴兒子,你父親也有他的好。
她隱忍,但不麻木。
運河漸漸恢復生機后,她在花街開了一家屬于自己的服裝店。
這就是真實的,沒有口號和爽劇感的,我們見過的人生。
女人能頂半邊天,在《北上》里被具像化了。而且遠不止,半邊天。
風雨飄搖的日子里,花街上的女人們比男人更立得住;生活的低谷中,她們更有耐心,也更有韌性。
她們務實,無所謂男人在乎的“面子”;她們又務“虛”,在意原則和自我實現。
不論是不懼冷眼旁觀的嘲笑、咬牙開大貨賺錢的媽媽,還是不懼嗜血家庭、斬斷傳統糟粕思想的媽媽;
不論是在婚姻里要保留自己名字、追求自我實現的媽媽,還是把生活做道場、與人為善的媽媽;
她們的精神狀態,都遙遙領先了三十年。
在她們身上能看到,女性的“獨立之精神”,不是“不婚不育”,不是“與男性切割”。
而是既能咬定青山,不怕沒柴燒;又能上善若水,順著新的曲線與轉速重新分配生活。
人生本就是跌宕起伏,我們在險境里隨機應變,又有什么主義、方法論,可以讓我們一成不變的幸福呢?
連“幸福”自己的定義,在不同時代,都一直在變著呀。
所以,別聽太多聲音,溫柔而堅定地,去活自己的意志。
女人身上樸素而珍貴的,是可以盛裝于任何容器里的生命力。
就像那不息的運河水,流淌到哪里,都有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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