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CHENGYI

跟你斷聯快兩個月了。

昨天和朋友聊天時，聊起一個話題:明知和他不可能，卻也不愿意看著他走向別人，這樣的人你有遇到過嗎？

我一下子就想起你。你的名字在我嘴邊徘徊。可我卻不能一吐為快。我沒有立場說這種蠢話，太過自以為是，太過一廂情愿。

盡管我有時想讓全世界知道，你對我而言有多少分量，有多么萬里挑一。可我也清楚，在你心中，我是什么存在– –輕若無物。

你認識的所有人，都比我有分量和存在感。無論何時何地，他們都排在我前面。我是無足輕重，可有可無的。

你忙完工作，刨去一天三餐和睡覺的時間，還要跟他們周旋往來，自然會疲倦懈怠。忘記回我消息，乃至忘卻有我這個人，都是情有可原的。

因為我不曾特殊到可以讓你區別對待，不曾重要到可以讓你優先回應。在你的待辦事項里，我永遠是可以降級處理，或者干脆視而不見，隨手揮筆畫個紅叉便能風流云散的小小事件。

哪怕曾經你也對我敞開過心扉，同我推心置腹，吐露那些鮮為人知的秘密。哪怕你也與我一起憧憬過、規劃過未來要奔赴的共同生活。

向我許諾這些，給我描摹這些的時候，你是出于真心抑或只是一時沖動呢？我有時分辨不清，也懶得去細細琢磨。

你的所作所為，你對我的態度，你交付給我的那些話語，那些柔情，倘若一一辨別，恐怕最后難堪的只會是我。

你會一笑置之，說那只是你隨口說說的玩笑話而已。我居然當真且銘記在心。該慚愧的人是我，你一點錯過都沒有。

我太了解你，太熟悉你了。

所以，你夜半三更時因失眠打來的電話;因工作不順利，情緒低落而發來的長篇大論的吐槽;新項目落成，滿載而歸時志得意滿，就當即約定說下次來我的城市出差，要請我吃飯。

所有這些，我其實都是聽之任之，并不為然。我深知你只是臨時起意，事后如果我向你求證，你會搪塞、會推辭，被問急了，你會直接消失。

丟下我一個人像個沒禮貌的乞討者，明知你不肯開門，還癡癡地守在門口。

我自己都訝異于我對你的熟悉與了解。更震驚于很多時候我都無比清晰地看透看穿你，洞悉你的為人，明白你的情感，讀懂你的言外之意了。

卻還是無可救藥地想靠近你，想沉淪你在你偶爾才施舍的溫柔一瞥中。

我想啊，肯定是我見過的人太少的緣故。而且遇見你又太早了。便盲目地以為你就是全世界。

悄無聲息將你栽種在心底，讓你不知不覺般生根發芽，撐起遮天蔽日的華冠，占據著我全部的力量，牽動著我所有的歡喜憂愁。

這樣說來，我一開始就錯了。

錯的人是我，與你無關。

02.CHENGYI

朋友問我，有沒有那樣一個人，你自知和他沒有可能，卻也見不得他奔向別人。看到他身邊站著別人，你會發瘋發狂，會歇斯底里，會心如刀絞。

有啊。那個人就是你。

雖然你不屬于我，只是偶爾才停落回我身邊。可我就是不想有我之外的人出現。不想那個人將你的注意力轉移，讓你覺得原來除了我，其他人也一樣能帶給你快樂和價值。

至少，在我放手之前，這個人別出現。我還做不到看著你笑盈盈地站在別人身旁，攜她向我致意。我沒有你以為的那么包容萬物，尤其是在關于你的事情上。

我樂見于你跟我一樣孑然一身。我獨自一人時咀嚼過的孤單、難過、煎熬、無助，你也會體味到。你也和我一樣寂寞、困頓、對生活充斥著無解的迷茫與惶惑。

你我之間這種無言的契合，讓我歡喜。

我求而不得、掙扎無救沒關系，你也是啊。

誰說這不是某種意義上你給予我的陪伴呢。

在人生和被愛這兩道課題中，你我都不過是普通人，都有著相似的訴求、渴望、不解。也都站在分岔路口看著面前人來人往而不知何去何從。

真好。我們還有那么些許的共通之處。

但是，有朝一日，如果你突然在朋友圈曬出另一個人的身影和動態，我應該也能坦然接受。

我總不能祈求你一輩子像我這樣，求愛無門，為著一個不確定的人蹉跎掉半生。雖說我想過如此，卻深諳無法寄予這樣的奢望。

你該有你的人生。我會離得遠遠的。

等你確立關系那天，等你笑著告訴我你的好消息，說對方有多特別，對你而言有多重要，你有多在意她。等你因為擔心她會誤會而主動提出要少跟我來往。還欲言又止，說過去這一路來，感謝我的理解和默默相伴。

等那時候，你就飛吧，親愛的蝴蝶。

等你飛高飛遠，我就把窗戶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