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餐廳和酒店的服務員、巴士和出租車司機、郵輪總監、導游——外國旅行者們總是需要支付小費。然而，最近，越來越多的人發現，美國的“小費模式”在悄然升級，正在從“主動給予”變成“被動索取”。在這種背景下，美國個人金融信息網站WalletHub的一項調查顯示，約90%的美國人認為“小費已經變得難以承受”，83%的人表示“自動收取小費的服務應該被禁止”。

WalletHub負責調查報告的編輯約翰·基南解釋說：“過去，小費是完全自愿的，大多數人愿意慷慨打賞。但現在，人們不在愿意被頻繁要求或強迫時表現出慷慨。”他還指出，由于通貨膨脹、高債務水平和股市波動，美國大多數人已經沒有什么經濟余裕。“如果生計都成問題，自然也就無法支付小費。如果被過度要求支付小費，人們會感到被愚弄。”

美國小費反感者“激增”

根據WalletHub的數據，這項調查于2025年2月10日至14日通過SurveyMonkey在線進行，誤差范圍為5%，置信度為95%。受訪者數量為200人，數據根據性別、收入等進行了調整，以反映美國人口結構。

調查顯示，約90%的美國人認為小費的情況“已經失控”，而一年前的這一比例約為75%，增長顯著。基南還指出，調查表明，人們認為“企業應該支付適當的工資，而不是讓顧客支付小費”。約五分之三的受訪者表示，“企業將員工的部分工資依賴于顧客的小費。”

自助結賬也要求小費

調查還發現，當利用數字支付出現選擇小費金額的界面時，約十分之三的人會選擇支付更少的小費。WalletHub的分析師兼作家奇普·魯波指出，傳統上支付給服務人員的小費，現在在自助結賬時也被要求支付。“超過一半的美國人表示，他們支付小費更多是出于社會壓力，而不是因為服務好。顯然，許多消費者感到負擔沉重。”

基南還強調，“小費是美國特有的概念”，其他要求顧客支付小費的國家“幾乎沒有”。這是因為“其他國家的服務行業，雇主會向員工支付足以維持家庭生活的工資”。

小費收入需納稅

根據美國聯邦法律，小費收入需繳納所得稅和工資稅。美國國會研究服務局（CRS）基于國稅局（IRS）的報告指出，在2018年（最近可獲得數據的年份）的納稅申報中，約600萬份W-2表格上報告的小費收入總額約為380億美元（約2757億元），個人年均小費收入為6000美元（約43528元）。根據耶魯大學預算研究所的估計，2023年美國約有400萬人從事依賴小費收入的工作。

結語

美國的小費文化早已扭曲為一種道德綁架和制度剝削。本應由雇主承擔的薪資成本，卻被堂而皇之地轉嫁給消費者，美其名曰“激勵服務”，實則是對勞動者尊嚴的踐踏。顧客被迫在賬單外額外支付15%-20%，而服務員則淪為“乞討者”，不得不以虛假的笑容和過度的殷勤換取生存。這種畸形的制度不僅縱容了雇主的貪婪，更將消費者置于道德困境：給少了是吝嗇，給多了是冤大頭。小費文化本質上是資本主義剝削的遮羞布，它掩蓋了最低工資的不足，將社會矛盾轉移至消費者與服務者之間。這種制度早已背離了“獎勵優質服務”的初衷，成為了一場赤裸裸的道德勒索。美國若想自稱文明社會，首先就該廢除這種荒謬的文化，讓勞動者獲得體面的薪資，讓消費者享受明碼標價的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