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日本第二國歌《荒城之月》有感。
(2009)
都說藝術無國界。作為日本第二國歌的《荒城之月》,冷某認為它是首“靈魂之殤”。
荒城十五明月夜,四野何凄涼。月兒依然舊時月,冷冷予清光。頹垣斷壁留痕跡,枯藤繞殘墻……
首次聽《荒城之月》,是童音版的。孩子清亮稚嫩的嗓子演唱如此凄涼的歌曲,多少有點詭異。地處火山地帶的大和,真是個隱忍理智的民族,把人世的虛無滲入骨髓。
人生是個無煙戰場。每個人都是過河卒,冷漠無奈地,走向這永恒的未解的輪回。
自古“成王敗寇”。失敗者訇然倒地的身影是沉重的;勝利者的笑聲里也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悲滄。燦若美鉆之人生背面,不是滄桑,便是骯臟;黯若長夜之人生背面,不是麻木,便是死亡。
泠泠七弦上,靜聽松風寒。人生本是孤獨徹骨。你愛的人,不一定能讀懂你;懂你的人,不一定被你所愛。與其說身邊那人是最適合的,其實是你恐懼漫漫人生之寂寞。疑問輾轉間,半輩子已走過;得過且過中,黃土已埋過脖……
蟬噪林愈靜,靈魂的孤獨。人聲鼎沸的場合,有時更能催生寂寞。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荒城,畫地為牢,固若金湯。靈魂在十萬英尺高空俯視,身子卻囚在城池打轉。而夢想就是那彎冷艷幽深的月亮。陰晴圓缺中深情凝望,寫意出荒城的滄桑。
曾經,多少次化身為蒲公英,卑微倔強地用生命綻放,默默把愛飄向遠方;
曾經,多少次醉臉春融,歡沁在華堂。醒來卻身不由己在茫茫四野中央;
曾經,多少次欲言又止,把心事連同秘密,化做荒草,瘋長在殘墻之上;
曾經,多少次患了失語癥般抓狂,蕩起穿城而過的西風,卷起厚厚一層絕望;
曾經,多少次奔逃在命運的原野。碧血長空弦歌響,閃過一串雁影劍光;
曾經,多少次暮云為裳,踏古無語向斜陽。夢里一片寒霜;
曾經,多少次登高遙望。年年今夜此情此景時,故人何方?
曾經,多少次迷惘,是天邊那抹明月光,撫平我的哀傷,指引出路之方向;
曾經,多少次跌倒,是天邊那抹明月光,逼我挺直脊梁,給我再生的力量……
每個人出生時都有一顆柔軟的心,受傷一次便結一層痂。當傷到一定程度,心便冷硬如鐵。
世事無常。今朝樂事他年淚。莫悲,莫歡。愛一個人累,恨一個人更累。玩世不恭的活著,無事讓冷某傷悲,也無事讓冷某愉悅。其實,人生就是那回事。過幾十年,一把火燒了,偉人凡人美人丑人愛人仇人親人友人皆一把灰,隨風吹。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誰也不認識誰,化為花肥。
烈烈的文字下,任靈魂冷冷的寂寞。我從不讓人看到我的絕望。
一位姐姐曾告訴我,不要做刺猬,刺猬是最最脆弱的動物,所有尖利的背后藏著最徹骨的蒼涼……
喜歡櫻花。因櫻花是最像煙花的花朵。明媚燦爛,將瞬間之美演繹到極致。殤而幻滅,猶如華麗的人生。
浩渺太空臨千古,千古此月光。人世枯榮與興亡,瞬息化滄桑。云煙過眼朝復暮,殘夢已渺茫……
人的一生要經歷多少風雨?帶著這個疑問,蟄居在自己的荒城淺吟低唱。載滿傳說的風,拂過我清冷的臉龐。抖落掉雕刻在睫毛上的寂寞時光,今宵荒城明月光,照我獨彷徨。冷月是荒城的守望,荒城是冷月的伴娘。荒城里有座軒窗,軒窗里有人梳妝;月光滑過她的軒窗,軒窗盛滿一盆月光;軒窗外有很多故事,很多故事關閉在軒窗;萬千座荒城里萬千盆月光,萬千盆月光匯成靈魂之殤;萬萬年中月光把萬萬個人斜瞥打量;萬萬年的時空長河中,萬萬種殤靜靜流淌;萬萬種殤盛開在月光里。等待、抗掙、死亡;萬萬句話語都化做沉默。風干、幻滅、雪藏。
邢之諾: 女。祖籍南陽,現居北京。齋號“冷逸軒” 。作家、詩人、音樂評論者、朗誦者。2013年供職于全國政協禮堂西南廳華寶齋書院。2014年出版個人文集《亢龍無悔》。2019年任中科華企信息技術研究院副院長。2021年在北京萬科天地成立瑯嬛芳音工作室。2022年任將軍書畫院辦公室主任、副秘書長。2023年獲任美國FENIX360(霏尼克斯)全球藝術大使。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