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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26歲的張純祥(網名“大祥哥來了”)憑借一條“6000元吃帝王蟹”的視頻,播放量突破2000萬,粉絲數很快飆升至百萬。這個原本月薪1萬的北京打工人,第一次感受到流量洪流的沖擊。B站迅速與他簽下25萬元年薪的合約,次年續約時,金額暴漲至120萬元。
他用113萬買下二手奧迪R8,鏡頭前的帝王蟹換成鑲金邊的醒酒器,豪車的引擎聲取代了地鐵通勤的嘈雜。暴富的眩暈中,他向相戀多年的女友求婚,但在2024年2 月份直播中透露自己已離婚了。
2021年,一場高端飯局改變了大祥哥的命運軌跡。上海曾經人均2000的高檔日料餐廳【鮨心和】的實控人趙某,計劃在北京開一家分店,穩賺不賠,希望大祥哥出資240萬元,占股40%。
沒有合同,沒有律師,他僅憑口頭承諾轉賬。趙某在上海的豪宅、私人飛機與游艇,深不可測的比特幣賬戶,以及其曾經占股的公司大股東為王思聰……進入富豪圈層的幻象迷惑了大祥哥,他不敢要求合同。
趙某其實此時正經歷餐飲市場的萎靡,手頭似乎有點緊。他的殺豬盤如同一場精密編排的戲劇:讓大祥哥再繳200萬,見大祥哥已生懷疑,又退還40萬以示“誠信”。隨后以“千億級項目”為餌,要求大祥哥拉攏6位UP主共同注資600萬。
大祥哥于是又拉了六個B站頂流UP主,據媒體考證,他們分別是棉花大哥哥、老番茄、啊嗎粽、卡特亞、小文哥吃吃吃和癢局長。
后來,趙某又再假借虧損、高利貸追債等理由繼續騙取借款,然后就失聯了。人均2000的鮨心和在2024年也關閉了。
大祥哥前前后后向趙某總共投資1249萬元,雖已報警,但目前看徹底打了水漂。
截至目前,除了大祥哥,其他UP主沒有針對此事進行發聲。這是一個丟臉的事情,非常影響B站百大UP主的人設。提示一句,大祥哥連續三年入選B站百大UP主。
大祥哥從月薪1萬的普通人逆襲為年入數百萬的頂流UP主,財富的驟增使其急于融入更高階層,輕信所謂“餐飲大佬”的虛假實力展示,最終陷入“殺豬盤”騙局。這種急于跨越階層的心理,反映了暴富群體對身份認同的焦慮,以及“慕強”心理的脆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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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三十而已》中“顧佳混圈失敗”的隱喻——不同圈層的資源與認知差異天然存在,強行融入可能導致被利用。大祥哥試圖通過投資餐飲業與“大佬”建立利益關系,卻因缺乏商業經驗與法律意識淪為受害者。
大祥哥的投資行為暴露了對商業運作和法律風險的無知。例如,未簽合同即轉賬240萬、為“大佬”擔保拉親友入局等,均顯示其缺乏基本投資常識。這驗證了“財富需與認知匹配”的社會規律。
大祥哥的收入依賴平臺簽約費與廣告,但B站近年調整創作激勵政策(如降低分成比例),導致頭部UP主收入縮水。從一些博主反饋來看,無論是中小 UP 主還是百萬大 V,都面臨收入減少的情況,如有的博主提到以前 1 萬播放量大概能收益 30-40元,后來估計只有3-8元。
而且B站用戶對UP主恰飯非常反感。2021 年 “大祥哥來了” 在 618 期間做直播帶貨,預告發出后的五天內掉粉超五千,直播結束后,掉粉量已超一萬。
“大祥哥”做自媒體的收入暴跌,為償還由自己擔保、邀請朋友參與投資的數百萬元資金,他被迫賣掉豪車抵債,還掏空父母積蓄、挪用奶奶120萬元的養老錢,導致今年2月奶奶離世前無法處理遺產分配問題。
諷刺的是,這場騙局的“遺產”遠不止金錢。大祥哥與6位UP主合資成立的“北京阿妮婭企業”被列入經營異常。
大祥哥的故事撕開了網紅經濟的殘酷真相,也揭示了網紅經濟“暴富易、守財難”的的脆弱性,以及職業生命周期的不穩定性。
流量可以瞬間造神,但認知短板會讓神壇化為流沙。大祥哥的墜落軌跡與近年多起“殺豬盤”案件驚人相似——包頭警方2022年通報的40萬元超市投資騙局,同樣始于“穩賺不賠”的承諾。
在消費降級的陰影下,趙某的高端餐飲帝國與王思聰的資本光環早已褪色,但“圈層躍遷”的集體焦慮仍在滋長。
“他以為自己在餐桌上,其實只是菜單上的標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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