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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第5回結尾，警幻仙姑將其妹乳名兼美字可卿，許配給寶玉，并秘授他云雨之事。

寶玉和可卿纏綿溫存，難解難分。

第二天他們攜手出去游玩，遇見一迷津，許多惡鬼要將寶玉拖下萬丈深淵，嚇得寶玉失聲喊道：“可卿救我！”

秦氏正在房外，忽然聽到寶玉在夢中喊她的小名，十分納悶，因為這里從來沒有人知道她的小名。

第6回中，寶玉迷迷糊糊，襲人過來幫他整衣，幫他系褲袋時，只覺大腿處冰涼一片粘濕，忙問怎么了。

寶玉漲紅了臉，捏了一下她的手。

襲人向來聰明，又比寶玉大兩歲，心中便有所明白，也羞得漲紅了臉，不敢再問。

吃完晚飯，回到住處，寶玉央告襲人不要告訴別人。

襲人問他夢見什么故事了，流出那些臟東西，寶玉便將夢中之事告訴襲人。

寶玉向來喜歡襲人柔媚嬌俏，便求襲人與他行云雨之事。

襲人知道賈母將自己給了寶玉，這樣也不算越禮，就和寶玉偷試一番。

從此以后，寶玉就視襲人與眾不同，襲人服侍寶玉也更加盡心盡力。

02

這一段對寶玉性啟蒙的描寫，實際上暗藏著襲人的小心機。

此時的寶玉大概十二三歲，襲人則是十四五歲，女孩子一般心理更早熟，所以很快明白了寶玉的尷尬。

襲人因為家庭貧困，被賣到賈府為奴婢，因此更希望在賈府站穩腳跟。

她先后服侍過賈母、史湘云，后被賈母安排在賈寶玉身邊，因為溫柔穩重，深得主子們的信任。

襲人雖然表面和善隱忍，但是內心卻爭強好勝。

晴雯和襲人都是被賈母安排在寶玉身邊的，晴雯又漂亮又心靈手巧，相比之下襲人就要遜色一些，顯得相貌普通、笨手笨腳，賈母顯然也是更看重晴雯。

既然相貌和能力都不如晴雯，襲人又想戰勝晴雯，就只有尋找機會，巧用心思。

現在機會來了，寶玉想與她偷試云雨情，她并沒有怎么推辭，頂多是半推半就，這種行為顯然不符合她平時表現出來的本分守禮。

通過這種方式，襲人提高了自己在寶玉心中的地位，略勝晴雯一籌。

之后，她又向王夫人進言，擔心寶玉與眾姑娘在一起，失了分寸，丟了體面，因此又取得了王夫人的信任。

王夫人擔心容貌俏麗的晴雯勾引了寶玉，無情地將她攆出賈府，晴雯擔了一個狐媚的虛名，凄慘地病死在家中。

老謀深算的王夫人萬萬沒想到，真正勾引她寶貝兒子的，正是她信賴的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襲人，而她認為的狐貍精才是冰清玉潔、毫無心機的單純女孩。

這才是多大的諷刺。

而襲人也成為“綠茶”的典型代表。

現實中，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高級的獵人，往往都是以獵物的身份出現。

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未必真可憐，看起來刁蠻霸道的也未必真霸道。

不過機關算盡終成空，曲終人散皆是夢，襲人如此工于心計，最終還是未能成為賈寶玉的姨娘。

算來算去，還不如活出自己的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