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攝于清末民初的黑白影像,經人工智能上色,讓清末民初的社會在相紙纖維間獲得了第二次呼吸。這不是對黑白歷史的簡單復現,而是用顏料與記憶共同編織的時光切片。
長江風雪撲打下關碼頭,搬運工守著準備準備運走的金錠旁,這是1948年12月,國共內戰進入白熱化,淮海戰役(時稱徐蚌會戰)國軍潰敗,國民政府正秘密執行"央行黃金搬運計劃",將大陸儲備黃金經南京轉運臺灣。
自1948年8月推行的金圓券改革徹底失敗,通脹率月均超300%,百姓瘋狂兌換黃金,中央銀行庫存黃金從200萬兩驟降至50萬兩。此刻搬運工守著的,正是蔣介石親批的"應急戰備金",計劃通過滬杭甬鐵路運往上海,再由美軍艦押運至臺灣。
三天前中山路,中央銀行鐵門前,百姓攥著成捆金圓券搶購黃金,軍警棍棒揮舞間,面值百萬的紙幣被踩成雪地上的廢紙——那是陳阿毛辛苦半年才掙到的數字,卻買不來半升米。而此刻木箱里的金錠,單是一枚就能換走他住了二十年的棚戶區破屋。
民國臘月的街頭,有位戴圓框銅腳眼鏡的老人正在寫春聯。他青布長衫的袖口沾著細碎的金粉,腕間磨得發亮的老銀鐲隨運筆節奏輕晃。
老人的木桌上擺著三疊裁好的灑金紅紙,邊角用棉線穿了流蘇,風過時便與竹簾上掛著的半成品春聯一起輕顫。
1900年的嶺南街巷上空,“天棚巡道”在月光下勾勒出城市的立體輪廓——巡夜差人踩著竹木搭建的空中橋梁穿行于騎樓屋頂。
清末,面對盜匪橫行的社會治安,廣東官府在密集的騎樓群頂部架設竹木巡道,形成“空中防線”。這些橋梁以本地毛竹、荔枝木為材,借騎樓山花墻支撐,橋面寬約1米,設竹制護欄與“響板”(松動木板),差人可居高臨下監視街巷,遇警時通過竹梯或繩索快速介入。其核心功能是彌補地面巡邏死角,構建“地上-空中”聯防網絡。
此時廣東正值李鴻章任兩廣總督,推行“打黑”新政,處決盜匪數以萬計。巡夜差人隸屬保甲體系,配備水火棍、左輪手槍甚至石灰包,巡邏路線按“盜匪熱力圖”制定,重點防范西關清平市場等高危區域。他們實行三班倒,通過“傳聲筒”“孔明燈”與地面崗哨聯動,兼具防盜、防火與震懾職能。
1927年的南京夫子廟,正從六朝金粉的余韻中醒來,將千年文脈浸潤在蒸騰的煙火氣里。這方被明遠樓、欞星門環抱的市井江湖,以秦淮河為墨,以吆喝聲為筆,在軍閥混戰的隙縫里,勾勒出一幅活色生香的民國浮世繪。
1927年,國民政府定都南京,玄武湖作為六朝皇家園林、明代黃冊庫所在地,此時正經歷從封閉禁地向現代公園的轉型。鳥瞰鏡頭中,明城墻蜿蜒如龍,將湖泊與城市分隔,湖內五洲(梁洲、環洲、櫻洲等)星羅棋布,洲上植被茂盛,尚未被大規模開發。**玄武門(時稱豐潤門)**作為連接城市與湖泊的通道,其新建的城門樓在畫面中清晰可辨,門前道路尚未拓寬,偶有黃包車與行人穿行。
1927年的玄武湖鳥瞰中,雖未見大規模建設,但國民政府已啟動《首都計劃》(1929年頒布),計劃將玄武湖周邊打造為行政中心與文化區。這張照片捕捉到的,正是南京從傳統都城向現代城市轉型的臨界點。
民國時期,民間曾有一類特殊的還愿信眾——那些生活困苦的百姓在向佛祖祈愿達成后,會以自縛刑具的方式踐行承諾,據國民政府統計,1930年代農村人口中約70%處于赤貧狀態,地租剝削率高達50%-80%。在這種背景下,宗教成為民眾尋求心理慰藉的重要途徑。
自戴刑具還愿的行為,本質上是一種 “以苦行換福祉” 的生存智慧 —— 通過模擬囚犯的枷鎖、鐵鏈等刑具,表達對神明的虔誠與自我懲罰,以換取疾病痊愈、家庭平安等現實訴求。
還愿者根據 “罪孽” 輕重選擇不同刑具:輕罪者撐紅紙傘頂香悔過,重罪者則佩戴栲、鎖鏈項枷等刑具,甚至貼上封條以示懲戒。
民國年間的秋日,故宮筒子河泛著粼粼波光,青瓦紅墻的倒影在浮萍間碎成金箔。
三兩個身著月白衫子的婦人赤腳站在沒膝深的水里,腳邊漂著漆色剝落的木盆,素手撥開田田蓮葉,指尖捏起飽滿的蓮蓬——她們鬢角沾著水珠,衣襟上染著淡淡的蓮香,身后宮墻上的爬山虎正順著磚縫蜿蜒,將這抹護城河的煙火氣,永遠定格在泛黃的膠片里。
這張攝于1938年成都,美式轎車停駐在華西壩教會醫院外墻下,左立者為川軍將領馬超軍,右立者乃孫中山先生之子孫科。
1895年的南通,鏡頭捕捉下大生紗廠門前大生碼頭的影像,照片中,碼頭與紗廠相互映襯,滿溢著歷史的厚重感,將一個時代的奮斗與堅守娓娓道來 。
19世紀末,中國面臨著嚴重的民族危機和經濟困境,西方列強的經濟侵略加劇,傳統的自然經濟逐漸解體。在這樣的背景下,一些有識之士提出了“實業救國”的思想,試圖通過發展民族工業來抵御列強的經濟侵略,挽救民族危亡。
大生紗廠的創辦并非一帆風順。當時資金緊缺,原定的商股遲遲不出資,張謇甚至曾困頓到在上海籌資不順,連回家路費都沒有,靠賣字湊錢回鄉。但他憑借著頑強的毅力,克服重重困難,終于在1899年使大生紗廠建成投產。大生紗廠的成功創辦,帶動了南通地區相關產業的發展,逐漸形成了一個以大生紗廠為核心的龐大企業系統。
大生碼頭建成于1907年,主要用于大生紗廠原材料和產品的貨運。當時水運比較發達,碼頭建在工廠門前,運輸進出非常方便,對于大生紗廠的生產經營和發展起到了重要的支撐作用。碼頭牌坊上“大生碼頭”四個字由張謇親筆書寫,兩邊柱子上還有兩代帝師翁同龢的賀聯:“樞機之發動乎天地,衣被所及遍我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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