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背后的男人張一鳴。

張一鳴上大學是為了看一看沒見過的雪，靠修電腦找到了自己的老婆，僅僅用一張餐巾紙，5分鐘就打動了投資人。張一鳴的背后到底有多少傳奇故事？他的一生就好像抖音的算法，似乎從一開始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計算之內。

比如他從小沒什么愛好，最大的愛好就是看報紙，每周要看二三十份報紙，這也為后來的今日頭條埋下伏筆。高考報志愿時，他給自己設定了三個變量：一是要離家足夠遠；二是要有南方人沒見過的雪；三是一定要是綜合性大學，因為這樣女生多好找對象。在這樣的篩選下，張一鳴很快被南開大學錄取。但他沒能去成夢寐以求的生物化學專業，因分數不夠被調劑到微電子工程系。

假如沒有這個意外，也許世界會少一位互聯網大佬，多一位脫口秀演員，因為微電子工程專業的前途并不寬廣。在張一鳴的軟磨硬泡下，他又調劑到了計算機科學系。出人意料的是，這個沉默寡言的少年，不僅很快成了“網紅”，還找到了心儀的女孩。因為修電腦技術好，他很快成為南開大學BBS上的紅人。大二的一天，一位女生請張一鳴幫她修電腦，兩個月后，同學們發現兩人在校園里牽上了手，這個女生就是張一鳴未來的妻子王蕊。他說：“主要是因為技術好吧，別人修不好的電腦，我才能修得好。”

因修電腦結緣的不只是他的妻子，還有日后手下的一員大將。有一次，他的電腦主機被偷，只剩下一臺顯示器。在他的“忽悠”下，同寢室的梁汝波買了一臺電腦主機，兩人從此共用一臺電腦。梁汝波在張一鳴后來的創業中，立下汗馬功勞，還曾擔任字節跳動的CEO。

你可能很難想象，張一鳴的創業道路非常坎坷，甚至成了創業界的“票房毒藥”。大學畢業后，他先后4次創業，卻四戰四敗。唯一能“超越”他的，就是老鄉美團的王興——九戰一勝。

大學畢業后，張一鳴先是去了一家天津的科技公司，3個月后主動離職開始創業。他先是瞄準協同辦公領域，但這次創業很快失敗。之后，在陳華的邀請下，他加入了酷訊網絡。別小看這家名不見經傳的網絡公司，170多名員工中走出了30多位創業大佬。酷訊網的創始人陳華后來成了唱吧的創始人，而其運營總監吳世川則是梅花創投創始人。

張一鳴工作非常拼命，每天主動加班到凌晨。加入酷訊網僅幾個月，他就成為公司的技術總監，手下管理50多位員工。但由于公司管理不善，創始人甚至都離開了公司，于是2008年，他開啟第二次創業。此外，在老鄉美團創始人王興的邀請下，他加入了飯否網。然而，他“票房毒藥”的屬性再次顯現，飯否網在2009年突然被有關部門宣布關停。

然而，命運之神這一次眷顧了這位勤勤懇懇工作的技術大牛。在酷訊網工作期間，公司唯一拿得出手的一款旅游搜索產品，正是張一鳴帶隊打造的。也正因這份努力，他遇到了一生中的貴人。

有這樣一組驚人的數據：2024年，抖音的日活量已經突破了7億，而當時，中國的網民只有10.66億。誰能想象，這樣的獨角獸巨頭，當年竟遭到投資者的集體嫌棄。日后想必會有人為錯過投資抖音而懊悔，感慨“5000萬美金就這樣錯過了”。作為投資人，有時太過聰明，過度依賴理性思考，反而錯失機會。而抓住抖音這波紅利的關鍵人物，正是張一鳴一生的貴人——海納亞洲的總經理王瓊。

上一期說到，張一鳴的創業之路十分坎坷。加入老鄉王興創立的飯否網后不久，網站就被宣布關停。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時王瓊找到了他。因為在酷訊網期間，張一鳴率隊打造的旅游搜索項目取得成功，王瓊邀請張一鳴加入一家新的創業公司，并且一出手就是200萬美元。張一鳴也沒有讓王瓊失望，幾個月后，他帶領團隊為房產搜索網“九九房”打開了市場。

雖然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但張一鳴并不滿足現狀。這種對未來的敏銳洞察，不僅體現在互聯網行業，當下的消費市場同樣暗藏趨勢。年輕人正用行動重新定義選擇標準：阿迪、耐克接連多個季度在中國市場下滑，而安踏、鴻星爾克等優秀國產品牌持續上升；年輕人還主動擁抱傳統文化，根據國內平臺唯品會數據顯示，近期平臺上各類新中式服飾迎來顯著增長，95后占比頗高。這說明年輕人不僅支持國貨，還開始擁抱傳統文化，展現出文化自信。

2011年的一天，張一鳴約王瓊來到北京知春路的一家咖啡館，說出了他此生最大的夢想。這段故事和當年馬云僅用6分鐘就打動孫正義十分相似。張一鳴把所有想法寫在一張餐巾紙上，僅用5分鐘就打動了王瓊，這個創意就是打破大型門戶網站新聞分發的機制，改用個性化推薦機制，這也是今日頭條的由來。后來王瓊坦言，自己當時根本沒聽懂張一鳴的想法，但因為他為人勤懇、踏實，才選擇相信他。

今日頭條一經上線，立刻火爆全網。張一鳴和他的團隊也從一間四室兩廳的民宅，搬到了大型辦公樓。然而，即便今日頭條擁有了千萬級用戶量，眾多投資者仍然不看好。在B輪融資中，張一鳴一個月內見了30多個投資人，卻屢屢碰壁。后來又是王瓊牽線搭橋，他見到了另一位重要人物——TikTok的CEO周受資。周受資是著名投資機構DST的合伙人。

也許你對DST這個名字并不熟悉，但聽完這些故事就知道它的厲害之處：當年Facebook還未上市，DST創始人聽聞后主動聯系，表示不要任何投票權和表決權，只愿出2億美金購買Facebook 2%的股份，如今這筆投資收益巨大；DST投資過的中國企業還有京東、小米、阿里、滴滴等。果然，在周受資的牽線搭橋下，DST很快同意提供1000萬美元作為B輪融資，換取了字節跳動7.2%的股權。不出意外，DST在字節跳動的投資上又大獲成功。

王瓊和張一鳴的故事，剛好回答了一個人性的難題：這個世上究竟有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張一鳴用行動證明有。在之后的創業路上，他憑借老實勤懇的性格，贏得了很多人的青睞。《京華時報》的張利東、百度的朱文佳等人，與張一鳴一起，推動字節跳動成長為全球最大的獨角獸公司之一。

你還記不記得你是哪一年開始玩的抖音？你在抖音的用戶分類里屬于重度、中度、輕度還是低活用戶？你相不相信，你身邊的人無論玩不玩抖音，都曾為字節跳動貢獻過流量？老一點的用戶肯定玩過內涵段子和搞笑囧途；關注新聞的朋友手機里一定有今日頭條；喜歡看電影的朋友，手機里多半也裝著西瓜視頻、火山視頻。沒錯，這些產品都屬于同一個獨角獸公司——字節跳動。

上一期說到，張一鳴在拿到B輪1000萬美元的投資之后，面臨著所有網絡公司共同的難題——盈利方式。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挖到了《京華時報》當時的副主編張利東。張利東也沒有讓他失望，2015年，字節跳動的廣告收益達到了80億元人民幣，這間公司為當時所有創投基金貢獻了整體三分之一的回報。組合也從此真正開始對BAT組合形成挑戰。你沒看錯，代表的是移動互聯網時代的三巨頭——頭條、美團和滴滴；而BAT代表的是老牌互聯網運營商，分別是百度、阿里巴巴和騰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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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鳴在有了充足的資金條件后，首先想到從百度挖人。在高薪酬和巨大行業前景的誘惑下，百度的高級技術人員紛紛被字節跳動吸引，他們帶來了最新的推薦算法，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抖音算法的發明人朱文佳，他此前也是百度的員工。

2015年，網絡上曾有這樣一種說法：文字不如圖片，圖片不如聲音，聲音不如視頻。從烏鎮互聯網大會回來后，張一鳴做出了他自稱最重要的一個決定——字節跳動進軍視頻市場。按照他一貫的風格，他和團隊一共打造了3個視頻平臺，分別是火山視頻、西瓜視頻和當時的A.me（抖音前身）。火山視頻對標當時已經很火的快手，西瓜視頻對標B站。

令人難以想象的是，當時字節跳動公司總共有2000名員工，而分配到抖音這個部門的卻不到10人，這10個人當中，資歷最老的也不過在互聯網行業工作了3年。抖音部門創立不久，幾個月后統計日活量時發現，在刪除所有公司內部員工的賬戶后，抖音當時的日活量僅為3人。為了尋找創作者，團隊絞盡腦汁，甚至在張一鳴本人的幫助下，從火山視頻調來了20位小網紅，也只給抖音帶來了三位數的日活量。后來，團隊仔細分析市場后，向張一鳴提供了一份報告。看過報告后，張一鳴才真正決定將大量資源投向抖音。

騰訊的小馬哥（馬化騰）曾有過三大遺憾。其一，當年沒能下定決心收購WhatsApp，錯失成為全球最大網絡通訊運營商的機會；其二，在電商領域兜兜轉轉，始終未能掀起大的波瀾；其三，手握重磅資源，卻敗給了后來居上的“貓頭小子”張一鳴，錯失騰訊在視頻領域進軍的絕佳時機 。

讓小馬哥沒想到的是，當他主動放下身段，想要對張一鳴的字節跳動投資時，得到了這樣的回復。張一鳴在網絡上發帖稱：“我出來創業，并不是為了成為騰訊的員工 。”其實，他還有一句潛臺詞當時并未說明。業界曾有一種說法：與騰訊作對，要么生，要么死，要么在騰訊的控制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實際上，張一鳴最初和小馬哥關系不錯，他曾發朋友圈表示，小馬哥是他敬重的企業家。在張一鳴剛開始進軍視頻產業時，并沒有引起小馬哥的重視。老玩家們可能還記得，微信旗下曾有一款產品叫微視，雖然當時用戶數量不多，但相比張一鳴最初涉足視頻領域時的情況，還是要好一些。

上一期節目提到，抖音團隊經過市場調查后，向張一鳴提交了一份報告。團隊發現，當時視頻市場缺乏兩種產品：一種是15秒以下的短視頻，另一種是95后新生代創作的視頻。經過深思熟慮，張一鳴終于下定決心，將所有資源都投向抖音。

第一步，他們把拗口的名字A.me正式改為抖音；第二步，抖音工作團隊迅速前往各大藝術院校挖掘帥哥美女；第三步，大力扶持15秒以下的短視頻，占領下沉市場 。

經過這三板斧，抖音的日活量迅速增長。雖然當時還比不上快手，但已經將騰訊的相關產品甩在后面。小馬哥看到這種情況后，先是關閉了微視，然后通過重點投資快手的方式來阻擊抖音。在先后兩次重金投入快手后，他發現并未達到預期效果。于是，小馬哥做出新決定：重開微視，并向微視傾斜了公司幾乎所有的資源，組建了一支400人的團隊，還聲稱如果團隊不能擊敗抖音，公司所有員工都拿不到年終獎。

在這樣的激勵下，當時的QQ團隊和微信團隊紛紛使出渾身解數。在微信或者QQ里點擊一個視頻，就會彈出下載微視的界面；而當用戶想要打開抖音視頻時，界面就會出錯。即便騰訊使出了這些大招，由于抓不住市場定位，抖音依舊一騎絕塵，把微信甩得越來越遠。

于是，這場“頭騰大戰”（頭條和騰訊之間的大戰）迅速升級。雙方甚至聘請專業的抹黑團隊來打擊對方信譽。在“頭騰大戰”最為激烈的時候，雙方還動用了法律武器。據不完全統計，騰訊和字節跳動曾相互起訴對方達44次以上。

然而，騰訊的這些阻擊手段并未起到任何效果。2024年，抖音的日活量達到了7億。用張一鳴自己的話來說，其實最初他就沒把小馬哥當作對手，因為他的眼光早已瞄向國際市場。或許這是張一鳴自身的志向，又或許他是在當年的一段采訪中受到了黃崢的啟發：“如果我是張一鳴，我想我可能會更加激進來做全球化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逼近。